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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样的道路并不长,汽车转过几个小弯之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停下。
    “这里是?”邱越宁下车,东瞧西望,隐约有了推测。
    “一个客户开的农场,”丁冶说,“地方不大,还没有向游客开放,现在人很少。”
    邱越宁向靠山的那边望去,小树林、草坪、田地与房舍绵延开来,远处似乎还有水塘。虽然丁冶介绍说不大,但这个范围如果步行走一圈,应该也要花不少时间。
    “丁总过来了?”一个年轻女性迎着他们而来,“路上还顺利吧?”
    “挺好的,你们这里更漂亮了。”
    与丁冶寒暄后,女人的视线扫向邱越宁,“这是你那个朋友吧?”
    “嗯。”
    邱越宁不知道丁冶如何向对方介绍的自己,相亲对象还是普通朋友?
    不过她应该有所了解,简单问候几句便借故离开了,像有意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他们住在这里,”丁冶告诉邱越宁,“上个月她和爱人的婚礼也是在这里办的。”
    “噢,”难怪他说是客户,“那你以前就来过——”
    简直是废话,邱越宁暗想。
    丁冶没有在意,耐心解释:“来过两次,我觉得是个很惬意的地方,所以也想让你看看。”他不经意地转身,面朝着邱越宁,目光自然聚焦。
    邱越宁的脸色一红,轻声说道:“谢谢。”
    他的工作需要四处奔波,见惯了各种风景,但在自己的生活日常中,已经很久没有来到如此宁静自然的户外,只为闲度半日,无关责任义务。
    农场此后应该是作为旅游区发展,划分出了多处特色区域。邱越宁和丁冶一道往水塘的方向走,沿路看到了不止一种圈养的动物。
    “去看看吗?”丁冶提议,推开了身边的木栅门。
    “可以吗?”
    “没事。”
    栅栏内的草地上零星散着几只白羊,都不太大。邱越宁环视一圈,发现角落还有只黑的,再一回神,恰见丁冶走到跟前摸了摸那只黑羊。
    羊羔非常温顺,仍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邱越宁也靠近过去,蹲下身来。
    “它好像认识你啊?”
    “也许吧。”丁冶笑着说。
    “来,我帮你拍个照,”邱越宁拿出自己的手机,“就这个姿势吧。”
    他渐渐放开,不仅和几只小羊玩得愉快,与丁冶的话也多了起来。
    “丁总你看,它老跟着我。”
    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丁冶郑重地开口:“越宁。”
    “啊?”邱越宁一愣,突然改变的称呼让他的胸口砰跳不止。
    “我们不是在约会吗?”丁冶平静地反问。
    “嗯。”
    “别再叫我丁总了,”他说,“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这点羞耻感不难克服,邱越宁直视丁冶,“丁冶。”
    丁冶点了下头,“去前面走走吧。”
    水塘一侧有个烧烤餐厅,由于尚未对外营业,中午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吃饭。
    说水塘或许不太合适,邱越宁感觉眼前的这片水域几乎是个人工湖了,不过一开始离着远,没看出它的面积竟然如此宽广。
    水面碧绿,深不见底,边上簇着一小群鸭子,他们到跟前时大部分游散而去,剩下三只懒得动的卧在那里。
    天气好,餐桌就支在餐厅门口的草地上。他们又见到了早上的女人,把制成串烤熟的肉类和蔬菜端上来。香气随着和风自然涌入鼻腔。
    这会儿她的丈夫也在,和两人简单聊上几句,主要询问菜色是否合意。
    “味道真好,就是辛苦你们了。”邱越宁说。没有刻意恭维的意味,食物基本就地取材,鲜度自不一般,酱料也比他在别家吃的更能提味。可是招待对象只有他们两人,难免不好意思。
    “随便吃,随便玩,”丈夫看着大几岁,要么就是面相老成,他比妻子更爱说,一旁拽了把凳子坐下,“我们那时候也麻烦了丁总,你不知道,丁总已经很少亲自做策划了,我们硬求来的。”
    “你太夸张了。”丁冶说。
    邱越宁对他的了解仍然有限,听别人说起,不觉表现出兴趣。
    “我大哥的婚礼也是丁总给弄的,好几年前了,”他对全神贯注倾听的邱越宁说,“他爱折腾,非要请个乐队唱歌,办个小舞会……结果那天主唱生病,唱不了了,那舞会也没法整啊是吧?最后丁总上去唱的。”
    邱越宁惊讶地看向丁冶,“真的?”
    “都是黑历史,”丁冶一贯缺少波动的脸上浮过浅淡红痕,察觉邱越宁的目光并未转移,又问他,“感兴趣吗?”
    女主人端上鲜榨的果汁,分散了二人的注意,她跟自己的丈夫小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一起离座,好像是去了室内的餐厅。
    邱越宁犹豫是否再提起被打断的谈话,对于丁冶上台唱歌的事,他确实有点好奇。
    “有机会再唱吧。”丁冶冷不丁地说。
    心里想的被说中,邱越宁半是羞赧,半是放松,微微点头:“好。”
    邱越宁第二天还要上机,饭后没过多久,丁冶送他回家。
    度假的地方舒心,来回又无需自己开车,他完全感觉不出劳累,也因此在丁冶面前过意不去,想再认真地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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