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牵着咩绕,在庭院和马厩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这才发现齐毅已经先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他又去哪里了?”高苒摸摸咩绕的前额,扭过头来问巴图和伊珊。
这些天,她就追着他跑了,明明以前的他都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巴图道:“齐哥可能去牧场了,又可能去加工厂了,不过不知道是哪家。”
“把地址写给我,我去找他。”高苒这几天熬着通宵,日以继夜的绣花,脸庞黄黄的,只是一双眼眸仍旧纯粹透净,坚定执着。
巴图让伊珊去灶房间倒水,见她走远,方笑着对高苒道:“齐哥这么多家牧场,加工厂,苒姐,你打算找去哪家?”
“一家家找去,有些话我要当面同他说。”她声音响了几分,听上去有些激动。
巴图还是第一次见高苒这样,去年清冷的仙女苒姐现在真的为了他家齐哥动了凡心,但还是笑着劝:“算了吧,苒姐,一家家找去得花多少功夫?况且要是齐哥诚心不想见,你前脚刚来,齐哥后脚就走,不是一辈子都碰不上面了么?我看还是算了。这样吧,如果苒姐想继续在内蒙玩,嫌孤独寂寞,我给你找个向导,要是想回北京,我现在开车送你去机场。”
高苒双眸炯彻,抿着唇一字一顿:“你把所有他可能会出现的地址都写给我,我一定要见到他的,不然不会离开内蒙古。”说完,就去房间拿纸笔,咩绕摇着尾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庭院里,巴图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低声笑着:“是,齐哥,都照着你吩咐的跟苒姐说了,但是苒姐说她一定要找到你,千山万水都要去找你啊。”
“嗯……”
电话那头男人浅浅地应了声,仿佛对女人的行为根本不关心,也不期待她来找他。
“我还跟苒姐说,要是她想在内蒙玩,嫌寂寞无聊,我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小奶狗向导,齐哥你不知道现在硬汉不火了,那些小姑娘都喜欢奶狗,年轻又听话,体力……”
电话那头沉默,像是沉睡亿万年的冰川。
“齐哥?”巴图都以为自己手机坏掉了,试着唤了声。
下一秒。
巴图听到冰川裂开的动静。
他亲爱的齐哥直接爆粗口,操着蒙古语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怜巴巴的巴图被骂得大气不敢出,要是他在齐哥面前,准被齐哥拿猎枪给毙了。
不过也印证了他的想法,齐哥果然是在乎苒姐的,不过是拉不下脸,在闹脾气,等苒姐主动去找他和好。
高苒拿到写着牧场、加工厂、分公司的名单时,方诧异这个男人名下产业这般多,横跨整个内蒙古,一家家找过去,不异于大海捞针。
“苒姐,你先去这个名单上的第一个,卡慕牧场吧,离我们这里比较近。”巴图按照齐毅的吩咐说道。
高苒点点头,将纸片小心地迭好,收进羽绒服口袋,拉起斜侧拉链,又提前祝了巴图和伊珊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便牵着咩绕离开了。
她租了辆白色的小型卡车,雇了当地的司机,准备先去巴图所说的卡慕冬牧场。
她担心咩绕病刚好,坐车会难受,便去蒙医那儿开了许多药,以防止意外出现,又在旗县大街给咩绕买了许多小零食。
“嘶——”
咩绕在一家卖气球的摊贩前停住小马蹄。
“想要气球啊?”高苒盯着咩绕水汪汪的大眼睛。
“嘶——”
“那等会坐车要乖乖的哦。”高苒摸摸它小脸蛋子,从老板手上接过一把气球,举到眼跟前让它选。
咩绕选了个黄澄澄的小黄鸭气球。
高苒掏钱买下,抬手将气球系在咩绕的小长脖上。
在去牧场的路上,高苒没有坐副驾,而是拿了张小凳子跑到车后厢陪咩绕,她凝视烈风将咩绕的鬃毛吹得纷纷扬扬,小黄鸭气球也在它脑袋顶飞来舞去,她在想当初齐毅带着小棕马来北京找她时,那时的风也是这般大么?
……
天畔,金雕低飞,于湛蓝处划起一道空灵的弧度,地面积雪深覆,越野汽车碾出一竖弯一竖弯漆黑的印迹,三脚架落在雪里,寂寥的观光客裹着加拿大鹅,抬颈默默守候,等待着余晖坠落,美妙的黄金光皴染万物。
借着最后的光照,可以瞧见不远处一整排齐齐的蒙古包,并着沉黑的砖瓦房,地上羊羔一只只灰绒绒,懒洋洋,未曾着色的铅笔画。
高苒利落跳下卡车,温柔地牵起咩绕。
卡慕牧场人不多,只有几个男人在搬卸草料,听说这里为了过冬存储了一百多吨的草料,包管每一头小羊都不会饿肚子。
“齐毅在么?”她落落大方地问。
“您是哪位?”一位看上去是牧场负责人的年轻汉子反问她,普通话极其标准。
“我……”高苒想了想,不愿给齐毅添额外的麻烦,只是笑道,“我是他朋友。”
“噢,齐哥不在。”
高苒失望,牵着咩绕想离开,却被对方拦下。
“天晚了,要不您住一晚再走,我找人替您收拾间蒙古包,再给您端晚饭来。”
咩绕在一旁“嘶嘶”唤个不停,点着头奔来跑去,显然对这里很满意,高苒便想着留下来住一晚,多少可以让咩绕吃点草料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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