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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缓过来,他又见恶心鬼揉着衣角,走过来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们礼礼可能在国外呆了两个月,受了一些开放风气的影响,说话直接了点,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博晏听吐了。
    他斜睨着放任她乱来的昏君,含沙射影:“你们礼礼认识你之前,在国外呆了七八年,也没见他这么不要脸。”
    冯问蓝:“?”
    怎么着。
    难不成还能是受了她的不良影响?
    冯问蓝自认没那本事,“哦”了声:“那要脸的你还是先下去换身衣服吧。”
    “……”
    周轲行憋笑憋得正难受,一听这话,一把子支持:“对,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走,我陪你!”
    说完,他半拖半拽着博晏往外走。
    博晏也没有挣扎,最后叫嚣道:“孟斯礼,等老子解决完个人问题再来解决你……”
    不甘心的尾音被关门声仓促斩断。
    冯问蓝安心了。
    她揉了揉过度使用的脸,想问问影帝接下来的表演安排。一转身,却只瞧见他的背影,正朝昨晚的第一案发现场走去。
    满地狼藉已经收拾干净,找不到昨晚放纵的痕迹。
    唯余一串佛珠,孤零零地躺在岛台一角。
    下一秒,落回它主人的手里。
    孟斯礼脚步未停,慢慢将珠子重新绕回腕上,在餐桌旁坐下。
    动作间,一颗颗无患子时不时相撞,发出脆而清润的声响。
    冯问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上面还残留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孟斯礼涂上的药膏,镇压不适感,却镇不住被牵扯出的画面。
    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惨剧重演,果断收回刚迈出去的腿,原地提问:“待会儿还有我的用武之地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拿戒指,晚上再过来。”
    他们不常见面,但每次见面至少持续一周,不超过半个月。
    她没忘记这个隐形规则。
    然而制定规则的人似乎忘了。
    他没抬头,语速和手上的动作一样,不紧不慢,回道:“不用来了。”
    “……啊?!”
    好家伙。
    全国非统一孟语考试又开始了?
    经过昨天的教训,冯问蓝不敢再轻信这位文字游戏高手的话。
    她飞快跑到刚才还不愿意靠近的地儿,谨慎确认:“是今晚不用来,还是这段时间都不用?”
    严谨的提问方式暴露了她的期待。
    可孟斯礼没急着回答,目光落在闯入视野的那截手臂上。
    小姑娘手腕纤细,裹着一层莹白皮.肉。
    即使涂了药膏,上面的凌乱痕迹也没被淡化多少,可怜得如同她昨晚的呜.咽求饶,却讨不来半分好,反倒成了破坏欲的催化剂。
    掩盖在长睫之下的眸色渐深而幽。
    孟斯礼松开重新戴好的佛珠,也没抬头,温声反问:“你希望是哪种。”
    “我?”
    她的想法重要吗?
    最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冯问蓝不明所以,敷衍又实诚道:“当然是第二种。因为今晚我很有可能变成哑巴新娘,到时候很影响你的体验感。”
    孟斯礼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看上去好像认可她的话,又好像无所谓选择,“嗯”了声:“那就第二种吧。”
    “……”
    这么好说话?
    该不会又要挖坑给她跳了吧!
    难得没被为难,冯问蓝却莫名不安。
    为了探清真假,她立马补充说明:“其实,第一种也行,我的嗓子明天应该就能好。”
    闻言,孟斯礼眉梢极轻地挑了下。
    他仰起头,晴朗日光里,漂亮的瞳仁翻出似笑而非的情绪,像是在尝试理解她的摇摆不定。
    “很难选么?”孟斯礼问。
    “……”
    冯问蓝点点头。
    其实不难。
    难的是,她摸不准选哪个才符合他的预期。
    既然猜不到,冯问蓝索性不猜了,把选择权物归原主:“还是你选吧。”
    原主却说:“我已经选了。”
    言外之意,她刚才那通朝三暮四的瞎几把乱扯对他这种始终如一的人没用。
    他的选择不变。
    冯问蓝:“……”
    她信了,又没完全信。
    按理说,她都排除了第一个选项的不利因素,他没理由坚持选择这段时间不见面啊。
    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等等。
    难言之隐?
    堵塞的思路瞬间被这四个字疏通。
    短短几秒钟,冯问蓝的表情从迷茫,到顿悟,最后定格在一种类似“看吧都说了别逞强这下用力过猛元气大伤了吧”的痛心疾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孟斯礼。
    难怪他看上去屁事没有,原来受的是内伤。
    那造物主还是挺公平。
    这下冯问蓝心理平衡了,心里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人吃药吃得坦坦荡荡,真要他亲口承认自己不行,又还是放不下尊严。
    哎。
    男人啊。
    他的自尊心就由她来守护吧!
    冯问蓝打开格局,比婚礼上说誓词的时候还走心,帮他体面收场:“是因为你最近很忙吧,那确实没办法。不过为了国家的发展,我愿意牺牲和你的相处时间。你尽管燃烧自己照亮祖国吧!”
    孟斯礼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冯问蓝读懂了这份沉默。
    明显被她的深明大义感动了。
    她也不再废话,咕咚咕咚干了一杯牛奶,投机取巧完成早餐任务,迫不及待和他道别:“那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好自……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冯问蓝是真打算走了。
    偏偏博晏战魂不灭。
    他正好换完衣服回来,一字不落地听完后面几句话,见缝插针地挑事:“哟,还愿意牺牲相处时间呢,你什么时候思想觉悟这么高了。”
    冯问蓝笑吟吟:“当了你的奶奶以后啊。”
    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
    礼貌博晏:你吗。
    没一会儿,关门声传来。
    周轲行猖狂的笑声也随之响彻客厅。
    博晏的脸又黑了一个度,迁怒周轲行:“又不是你死对头死了,至于笑这么大声?”
    周轲行:“至于啊,太至于了。”
    笑博晏自取其辱是其次。
    周轲行主要是想起三年前的事。
    还记得当时刚得知孟斯礼结婚的消息,他和博晏都觉得太草率。
    别说不知道新娘是谁,他们连个可能是新娘的人都想不出来,甚至压根儿就没见孟斯礼的身边出现过什么异性。
    同性倒是不少。
    这也直接导致他俩的第二反应是确认新娘的性别。
    后来在婚礼现场见到新娘本人,除了漂亮,周轲行也没看出有多特别。
    直到今天第二次见面,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肤浅,因为漂亮是她身上最不值一提的一个点。
    周轲行希望博晏也能打打脸,于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故意感叹道:“孟二,你说我弟妹嘴巴这么厉害,会不会是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后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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