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诧异的看着小哑巴的脸,他实在无法对现在的状况做出任何反应,刚刚娶回家的哑巴婆娘,怎么会突然就开了口,她原本痴傻的脸被气的多了几抹红润,莫名让陈生看呆了眼。
小哑巴火气蹭的一下瞬间被点燃,她煞有介事的撸起自己的袖子,毫不客气的冲着乡亲们开口:
“谁喊的?你藏在人群里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有本事站出来,什么撞了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凶神恶煞的小哑巴迈腿就要冲进人群中把碎嘴的人给抓出来,却被眼前的一堵人墙堵住了去路,小哑巴抬眼看了看拦住自己的人。
这人生的很高却瘦的像营养不良似的,五官轮廓长得倒是好看,就是那皮肤被晒的黝黑黝黑的影响了他整张脸,小哑巴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满:
“这位小哥,啊不,这位同志,你是谁,你拦着我做什么?你躲一边看热闹去,今儿我不把欺负到我头上的人收拾服气了,她们岂不是天天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拦住小哑巴的人脸上的诧异更深,小哑巴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人群中一阵笑声夹杂着议论声突然爆发:
“哎呦,我还以为这小哑巴突然成了亲人开了窍了,没想到还是个痴傻的种,就算会说了话,这脑子还是不怎么中用,可真是笑死人了,她刚才叫陈生什么?这位小哥?
哪有成了亲管自己男人叫这位小哥的?”
“连自己男人都不认得,这小哑巴别是被刺激疯癫了吧,你们瞧她那要吃人的气势,以前是又哑又傻,这下可好了,又凶又疯,陈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婆娘。”
小哑巴抬头心虚的看了眼陈生的眉眼,心中不断对豆包发出埋怨:
“你怎么当的系统,你怕是玩忽职守了吧你,我面前这人是我老公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豆包刚想回应,只见凶巴巴的小哑巴再一次企图冲向人群,被陈生牢牢的拦住了腰,陈生虽然人长得精瘦,但常年干活的他胳膊上满是力气,小哑巴根本无法挣脱,像头咆哮的小狮子一般冲着人群怒吼:
“谁疯癫了,你们叫谁小哑巴呢你们,看别人笑话真是不嫌事儿大是吧,我有名有姓,我叫方晴,你们给我记好了,以后谁再敢叫我小哑巴,谁再敢背后嘲笑我,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小哑巴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整个人身上好像也散发着气势磅礴的气场,在场的乡亲莫名向后退了两步,一时之间被小哑巴震住,甚至忘记了出声。眼睁睁的看着陈生说了一句别闹了,手忙脚乱的把小哑巴扛上了肩,抬脚踢开自家的大门把小哑巴扛了回去。
方晴在陈生肩头一点也不老实,她不断的挣扎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还没把那群人收拾服气,你把我扛回来算怎么回事?我这退场方式也未免太不体面。”
陈生听不懂方晴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自从方晴突然冲出门开口说了话,他脑海一直嗡嗡的,感觉一切都好像是他没睡醒做的一场梦。陈生尽量小心翼翼的把方晴从肩头放在床上。
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放的够轻了,方晴还是不满的噘着嘴:
“这床简直膈死个人了。你这人怕是胳膊肘往外拐吧你,人都找到家门口了。你还帮着外人欺负我是不是?”
陈生看着方晴的脸,下意识的语气放的很轻:
“我,我胳膊肘没往外拐,我这就把她们都打发走。”
说完,陈生着急的转头就走,方晴坐在床上看着陈生的背影,不满的哼出了声,豆包在她脑海迫不及待的开始咆哮:
“宿主,我送你过来不过是看你可怜,毕竟你被从天而降的坠楼者砸中当了他的人肉缓冲垫,坠楼者没丧命,你却死在了花样年华这种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我把你送到这里,是让你好好享受生活,不是让你一来就开始惹事的。你刚才还问质问我为什么不提醒你眼前的人是你老公?你一上来就整一出河东狮吼,我吓得根本不敢说话。”
方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麻溜的下了床,一把拿出藏在床下的东西,熟练的点击了按键,熟悉的光亮没有亮起,方晴瞬间皱起眉质问:
“我可不就是来享受生活的么?我都死过一次了,我可是被人压死的人,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骑在头上,再活一世,谁也别想把我踩在脚底。
傻豆包你怕不是个骗子吧?你送我到七十年代,物质这么匮乏,生活这么艰苦我都没讨价还价,你自己说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的,我死的那么冤。我存的钱都没花完,说好给我个手机让我可以继续花钱,开不了机算是怎么回事?”
豆包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小哑巴其实在上次溺水就应该丧命的,莫名被陈生救起又苟活了一阵,她阳寿已尽,躯体根本无法支撑,刚才哭的一口气没上来。这才有机会让它把宿主送了过来。
但它可万万没想到,这宿主性格这么暴躁,连装一段哑巴都不愿意,一来就想手撕村民,豆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手机没充电,答应了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做到,我怎么总觉得你会给我惹事的样子,宿主,咱正常点,老老实实的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过日子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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