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小宝回来了,您给开个门。”
老太太拄着拐出去,没一会儿领进来个小孩,小宝蹦蹦跳跳地进来,怀里抱着一摞书:“妈,我书包坏了。”
林昧接过他肩上的书包,那是她亲手做的,都是老料子,照理说没那么容易坏。挺好的书包,洗得干干净净的,底下坏了道缝,仔细看看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划坏的。
“呀!我笔袋呢?”小宝焦头烂额地转圈找,那是他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个笔袋,妈妈亲手做的。
林昧刚把针线穿好,安抚小宝:“你先躺下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妈出去给你找找,可能掉哪里了。”
小宝点点头:“今天沉老师带我走小路回来的,会不会掉树林里了?”
“妈给你找找。”
——
今晚天色不错,正空悬着一轮圆月,林昧家没手电筒,正好能借点月光。她家对面的树林不知道哪年长起来的,老树枝繁叶茂,树荫底下比人家弄堂的过堂风还凉快,要不是她家这处偏,肯定有不少村里人茶余饭后在这聚堆聊家常。
林昧穿过杂草往里走,小心翼翼地低头仔细寻找,没走几步突然听见一棵树后来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往那边一看,男人的上衣女人的下裤明晃晃地被扔在草地上,然后是和前几天那个晚上差不多的呻吟声,林昧登时尴尬得不行,这点破事让她撞着两回。
赶紧加快脚步,树影渐渐稀疏,林昧低着头找笔袋,偶然间抬头,一个清清瘦瘦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冷白的月落在他嘴里的笑意,仿佛时间也因他而静止,林昧再听不见耳边的风声。
沉知衍自如地走到她面前,把笔袋递给她,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把台阶摆到她面前给她下:“小宝的笔袋落我家了。”
林昧想开口说话,大声喉咙有些干涩,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好听:“谢谢,”
她尽量把话说得体面:“这段时间感谢沉老师的帮助,小宝的功课已经跟上了,以后就不麻烦您了。”
送到跟前的台阶不下,沉知衍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仍然带着笑:“好的,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
嗯。
然后林昧头也不回地走了。沉知衍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逐渐冷下脸。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只能依靠我。
只有我能救你。
——
林昧心里的苦涩蔓延得太快,连嘴里都带着苦,自己这段尚未开始就已经夭折的感情实在太有份量,林昧很难忽视,她坦然地面对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谁都有权利悲伤,为了什么都可以。她手里攥着笔袋,脚步放慢,她需要时间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快走到那对男女偷情的地方时,林昧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正犹豫着怎么绕开他们,只听到那边吵吵嚷嚷不知道在闹什么,都已经走到这了,林昧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前进,快出小树林时被杂草绊了一脚,狼狈地跌坐在泥地上,扶着旁边的大石头要起来,不经意间瞥见躲在石头后面的女人。
钱兰芝背对着她,缩着身体害怕地抽泣,林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一伙人乌泱泱地进了树林,七八个汉子带着五六个女人,领头的是个叁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个木棍子,林昧看着她眼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突然指着她破口大骂: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臭寡妇勾引我家老冯!你还要不要脸了?”
那五六个女人没等她骂完就直接挽着衣袖过来打她,林昧硬生生挨了好几巴掌,被人拽着头发在泥地上拖:“不是我,在石头后面…”
“你个骚没边的狐狸精,除了你还能有谁?还跟我嘴硬?”那女人嚷嚷着走到石头后面“哪有人?你看看哪有人?谁能像你这么不要脸?”
那群女人拽着她的头发扇她脸,用棍子打她,踹她,林昧捂着头趴在地上,挣扎着在人堆里趴,她仅存的意识就是去他们偷情的地方,或许能找到钱兰芝留在那的衣服… …
整个后村的人家几乎都来帮冯家媳妇捉奸,树林里塞满了人,打骂声吵醒了已经熟睡的人,各家都打开了灯,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我就说吧,那小寡妇就是个狐狸精,骚得没边,不偷汉子活不了… …”
“要我说啊,之前去镇上打工那几个男的指定都得和她有一腿。”
“你不知道?老赵家孙子,赵虎,跟她瞎混好几年了,老赵打心眼里恨她,要是没她,赵虎早就找个正经过日子的媳妇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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