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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馨那白光光的上身出现在了监视器的屏幕上,让坐在监视器对面的关正纯和陈松全都腾的红了脸,两个人面面相觑,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关正纯的心脏砰砰剧跳了好一阵,总算才平复下来。他苦笑着说:“看起来,咱们是联想得太多了,这个云馨的确是真的。”
    陈松又把目光转回到监视器屏幕上,此时那里的云馨已经换好了衣服,对厕所里的洪丽喊道:“行了,你把她带出来吧。”
    洪丽拽着狼狈不堪的长脸姐姐出了厕所,来到了云馨面前,云馨不理那个跪在面前的长脸姐姐,却正色问洪丽:“刚才我可都听见了,她在跟你在攀交情了对吧?你们俩还套得挺近乎是不是?”
    “嗯。”洪丽当然知道云馨想说什么,但她还想强词夺理:“她男人曾经跟过我,还救过我的命……”
    “那我不管!”云馨瞪圆了眼睛,打断她道:“我只知道你已经向我保证过了,从今以后你要改邪归正,再也不做坏事了!对不对?”
    “对。”洪丽毫无底气的点头说。
    “可你怎么还跟这种人牵扯不清?”
    云馨倒是一改之前在这里的懦弱形象,义正辞严的对洪丽质问道:“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她这个人有多坏你知道吗?你还跟她攀交情,你还来替她求情?你不怕再跟这种人走回老路上去呀?”
    洪丽红着脸,陪笑着说:“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以后肯定跟这种人一刀两断!”
    陈松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是联想太多了,甚至我觉得,这个云馨根本就不像你联想的那样了。”
    关正纯问:“你什么意思?”
    陈松冲屏幕里的云馨示意:“这你还不明白?像云馨这种人,她能做出你所谓的那种事吗?”
    关正纯把眉心皱成了川字形:“难道说,以前对云馨的评价都是真的?她真像媒体上说的那样,做了那么多的好事?”
    陈松说:“我看假不了,她收养孤儿的事可是连程老都给打证实了,像她这种人,我看不可能两面三刀,一边做恶一边行善,正纯,你肯定是抓错人了。”
    关正纯盯着屏幕里的云馨,沉吟着问:“那你说,王洪涛王警官提供的视频可信?真的是那个谢美菊在陷害她了?”
    陈松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王警官,就是因为他是云馨的姐夫,对吧?
    “而且,你现在已经钻进这个好大喜功的窠臼里去了,如果去查谢美菊,这个功劳可就少了一半儿有余。
    “不仅如此,你还怕弄了个畏惧强权攀附权贵的恶名,对不对?
    “可事实真相就是这样,你总不能为了你的好名声,去颠倒黑白吧?”
    “那你的意思是查查那个谢美菊?”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本来就该怎么做。”
    陈松站起身道:“我认为,你在这个案子上的做风有些过火,而且连我都被你感染了。
    “我们都过于先入为主的认定,这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女孩儿有问题。
    “不然凭什么何市长跟她无亲无故,非得要认她当妹妹?
    “不然凭什么何氏集团给了她那么多股份,让他一夜之间成亿万富翁?
    “不然凭什么那个卢涵在她生病以后依然还要娶她?
    “而现在,所有违背常理的这一切都有了答案——那就是她的美丽和善良,让她值得拥有这一切!
    “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我们还自以为是,以为是在主持正义和公理,恰恰现在我们却成了跟天使做对的恶魔!
    “所以正纯,醒醒吧,程司长说的没错,是你错了!”
    ……
    云馨问了洪丽在自首以后所经历的一切,洪丽说:“本来我们的案子很清楚了,当年做的那些事,无非都是黑吃黑,真正有记录的案子没有几宗。
    “那几个案子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没有一个是我们仨亲手做的,大不了算是组织领导。
    “可那是十来年前的事,根本就提不起来了。就算我们认罪服法,他们也不好去定罪,我看那几个审案子的警察叔叔挺为难的。”
    洪丽说到这里,又变得严肃了:“不过他们跟我玩阴的,非得让我说你是怎么组织领导我们的,我就把发生在法国的事向他们讲述了一遍,他们一调查,是这么回事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云馨小声问:“那你没把毕越说出去吧?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那可就糟了!”
    “你当我傻啊?我当然不能提她了。”洪丽说:“不过我告诉他们去问法国警方,估计人家也能给你证实吧。”
    “但愿是这样。”云馨叹了口气:“雅婷姐这回可是走错一步,让你们为了我都到这里来了不说,反过来,我不也没逃过这场牢狱之灾吗?”
    “我觉得贺雅婷做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还不会想到,把当年欠下的账彻底还清呢。现在我们姐妹都觉得轻松多了,不管将来怎么判,反正也不至于枪毙吧,我们早晚也能有出来的一天。等我们出来了,就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做个好人了。你说是吧?”
    “你要这么想,那就最好了。”云馨看着她妩媚的笑了:“到时候我肯定帮你去找那个曹歌。”
    洪丽羞红了脸问:“你……现在不觉得他坏啦?”
    “还行吧,反正配你还差点。”云馨故意想了想,又点头说。
    洪丽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拉倒吧,他配我还差点?你可别抬举我了,人家可是大学老师,我算什么?我还怕配不上人家呢!”
    云馨又表情严肃了问:“那他要是真跟你玩玩儿算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洪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还能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就让他瘫在床上,就算我伺候他一辈子,我也不想别的女人去沾他的边儿!”
    云馨听着毛骨悚然,伸出手掐了她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那是喜欢他?你那分明是在虐待他,是在残害他嘛!”
    洪丽躲着云馨的手指,咯咯的笑了:“我逗你玩儿呢,我要是那么做,那我还是人了嘛?那我得多坏呀?”
    洪丽收了笑,认真的对云馨说:“我喜欢他,我当然要让他幸福了。我是什么人,我有自知知明,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也知道他爱的人其实是你……”
    “你胡说什么呢?”云馨听到这里,马上就急了。
    “我没胡说。”洪丽盯着云馨的眼睛:“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冲你来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跟你生气吗?
    “其实我就是心里不服气,凭什么那些好男人都喜欢你,都想要接近你,反过来他们对你身边的我们都视而不见呢?
    “可后来我知道了,你的确比我们可爱得多,至少,你没有我那么多坏心眼儿。”
    说到这里,洪丽还噗嗤一声笑了。
    云馨也笑了说:“你呀,就知道胡思乱想。我都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曹歌想不也白想吗?何况你也不错,长得比普通女孩儿都好看,而且还幽默风趣,要我说,你配他是绰绰有余了。他要是不开窍,我去跟他说。”
    “谁说他不开窍了?他开窍了。”洪丽羞答答的说:“他跟我说了,要跟我在一起。”
    “真的?”云馨兴奋地问。
    “嗯。”洪丽红着脸点了点头。
    云馨埋怨道:“那你刚才还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洪丽低着头,搓着手指说:“可我知道,人家的心不在我这里嘛。”
    云馨无奈的笑:“那怎么办?我把他的心掏出来,让你天天捧着?”
    “你要有那能耐就好了!”洪丽白了云馨一眼,没好气的说。
    云馨不禁又笑了:“是啊,我还真做不出那么血腥的事。”
    洪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反正,能跟他在一起,就是一天也算是赚了。我无所谓啦,只要他的人在我身边就行了。”
    云馨攥着她的手指,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慢慢的就好了,只要你对他好。他肯定也会对你好的。”
    洪丽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
    贺雅婷本来就有律师证,她向卢涵要求,来当云馨的律师。
    什么事都是关心则乱,卢涵现在心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糟,让他去面对云馨的事,不仅力不从心,还处处失之偏颇。
    而贺雅婷看事做事都能占尽先机,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和交往,卢涵也认定贺雅婷是个值得倚仗的挚友,所以也就把所有这一切都交给她来打理。
    贺雅婷第一步把这件事通知到了挪威方面,以为用国际外交这手牌,好歹能把云馨保释出来。
    可她没想到上面派下来的这个小组软硬不吃,根本就不理这个茬儿。
    在这期间,贺雅婷不余遗力的找到了很多谢美菊陷害云馨的证据,包括那天的视频全都交到王洪涛的手上,本以为只要警方把调查目标转向谢美菊,让这个案子很快能水落石出。
    偏偏那个小组认定了云馨是“幕后黑手”,坚决不被外物“干扰视听”,不仅仍然一直把调查目标专注在云馨身上,还不许任何人接近云馨,这让贺雅婷的计划举步维艰。
    终于这两天有了转机,警方抓到了杀人犯岳峰,而岳峰偏要指证云馨是雇主,让这个案子越发对云馨不利。
    贺雅婷以律师的身份,要求警方让她见一次岳峰,警方一直都没有回复。
    直到今天上午,警方才给贺雅婷打来了一个电话,让她在上午十点半钟到市看守所去见岳峰。
    贺雅婷身边带着尚海最著名的天平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黄凯大律师,和云馨的私人法律顾问辛建成先生,以及她的老公陶勇一行来到了看守所。
    最先和贺雅婷见面的是那个关正纯,两拨人在那条灯光灰暗的走廊里慢慢走近,脚步声夹杂着回音,使人感觉这里空旷得瘆人。
    关正纯在贺雅婷面前站定,礼貌的伸出手,微笑着说:“我听说过你,有名的女诸葛,据说有很多男人都败在你手上,而且败得很惨。”
    贺雅婷拈着对方的指尖,轻轻握了一下,脸上同时笑出一对梨涡:“关组长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新时代的包清天嘛。可惜你也是男人,难免也会败在本小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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