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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他们被戎人的兵们发现,亦或是朝廷的兵把戎人打败,大概都快了吧。
    ……
    太原府城外。
    穿着甲胄的高壮男子掀了主账的帘子走进来,他头上梳着小辫子,扎着大戎贵族才能用的金线绳,面色难看极了,但还是先单膝跪地行了礼,唤了声:“阿大。”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跟他的发型差不多,只是没有穿甲胄,反而穿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手中握着书,闻声抬眼,不由得笑着道:“回来了?”
    “阿大!那些周人们实在可恶!”
    高壮男子急忙发起牢骚来,只不过再大的脾气都遮不住他的气急败坏,显然是因为久攻不下,被太原府的守军搞得灰头土脸。
    中年男人,也就是大戎左亲王却半点不急,耐心地开口教他:“你以为打仗是一蹴而就的事吗?”
    “我们是猎人,他们是猎物,比的就是耐心。”
    他说到这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城里能有多少粮食?我们在外面,粮草充裕,吃完了还能去外面那些村里抢,现在是八月,他们刚收了新粮,正好给我们用。”
    高壮男子听到这儿也笑了起来,“阿大说得是!”
    他喜欢这个猎人和猎物的说法,笑得森冷,不由得露出了一口牙。
    待到他又精神饱满地出了帐,左亲王收了面上的笑,忽然开口对身边之人道:“让金雕传信进去,明天半夜就让高定然控制住太原府城的其他人,开城门。”
    手下闻言,连忙跪地应下。
    左亲王微翘了翘嘴角,这场战事也耗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收网了。
    ……
    太原府城,军营。
    帅帐之中,地上躺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还堵了嘴的人,是在场众人都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有人对上首的沈伯文怒目而视,不由得气愤地问:“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紧急关头对高将军动手,是想要祸害我们太原府吗?”
    没错,地上被捆着的人不是高定然又是谁?
    这人一开口,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起来。
    他们还当沈伯文大中午的把他们都叫过来是为了什么,结果竟然把高将军绑起来了!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沈伯文等他们问完,才平静地开了口:“你们若是知道高将军都做了什么,就不会来问本官这些话了。”
    其他人顿时一愣。
    难不成高将军当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可随即心思又偏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构陷高将军的手段?在没瞧见证据之前,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他们想看证据,沈伯文就给他们看证据,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
    他不会松开高定然嘴里的布,给他蛊惑别人的机会,太原府如今危在旦夕,他们这些人就应该排除一切异常,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才能共同渡过这次难关。
    等到杜家一主一仆走进帅帐,已经相互传阅完高定然通敌的证据的这些将领们,顿时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怕,若是没有沈大人查出来这件事,他们还在对敌的时候,背后忽然被高定然这个畜生捅一刀……
    帘子又被人再次掀开,宋秉洋走了进来,对沈伯文拱了拱手,道:“禀大人,末将不负重托。”
    “辛苦宋将军。”
    宋秉洋刚刚是去收归高定然的兵马,对方手底下的人不少,若是不能控制住,就会造成大乱子,他走到一边,安静地靠坐在椅上,忽视了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各样眼神,反而看向上首的沈伯文。
    对方还是初见时那番温文儒雅的文官模样,眼神依旧清冽温煦,可宋秉洋此时却不再以当时的心态看待他了。
    可能除了盛清,就属他知道的最多,他收回视线,捻了捻手指上的尘土。
    难以想象,一开始还被他们这些武将所轻视的人,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安排,让高定然的谋划都落了个空,思及沈伯文那些其他的安排,他眼神有一瞬的飘忽,保住太原府,应当也不成问题吧?
    地上卧着的高定然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了,他恨恨地盯着沈伯文,眼睛红了像是野兽一般,恨不得跳起来把沈伯文撕碎!
    在看到杜家这一主一仆进来的时候,他原本还欲狡辩的心骤然跌落谷底。
    再等到一直藏在自己帐中,与自己谋划的那个大戎人也被绑着进来之后,他更是如同腊月天被一桶冰水浇到了头上,整个人都冻住了。
    而且沈伯文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心里恨极了,要是能让他说话,他也有把握能让几个人站在他身边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尽数被此獠笼络了过去!
    只可惜,不管他多么愤恨,沈伯文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谢云雷抓着一只金雕走了进来,沈伯文视线落在金雕腿上所绑的一根铜管上,伸手解下。
    从里面取出一条被卷紧的纸条展开。
    上面写的是大戎那边的语言,他只能勉强看懂小半部分,于是他抬起头,眼神依旧温雅,语气亦是:“哪位将军麾下有精通大戎话的文书,借来一用。”
    “回大人的话,末将这儿有一个。”
    文书很快被叫了过来,几下就翻译了出来,上面的内容让高定然身上的罪名更加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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