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皑当然是没起得来床,他却照常起了身,还把她浅浅弄醒了。
她侧身朝向床里侧,他在她身后把她扣在怀里,让她腿心骑着他一条大腿入的睡。
他从她身后抽身出去,使她落到床榻上时,她皱着眉眼皮子掀开了一瞬,而后脸埋进衾被里避开大亮的天光,继续睡。
他随意往背上披了件素白的薄衫,掩住被她抓咬而出的印子们,掀开衾被摸了摸她脸颊,调笑一句:“你若是当了皇后,定不是什么贤后。”
这话入了她的耳,然而太过疲乏,她没搭理他,很快就睡熟过去。
一直到午后,她才起身,不过仍然没什么精神,在侍女的服侍下,懒懒地洗漱罢、穿了衣裳。
她没让侍女给她上妆,嫌带着妆面累,整个人散漫地躺在软榻上,想着今晚得把封酽请回来一道用膳,也就是等会儿的事了。
不期,不待她有什么吩咐,侍从来通报说陛下今晚要同将士们一同进膳。
“将士们?哪些将士。”
侍从报了一串有头有脸的名衔,她只清晰地听到打头的一个:方彤将军。
封酽是什么意思?
她这才想起这位主来。方家世代忠良,方彤以女儿身从军报国,守卫北境,如今正双十年华。
封酽同军中大多数势力都交情甚好,方家也不例外,毕竟共同出生入死过。甚至有传言他跟方彤互相倾心,但为了江山大局压抑爱意什么的。是的,在纳薛皑之前,封酽在世人眼里就挺桀骜无法无天了,但总体而言是形象正面的一个人,为了江山社稷多年来四处征战平乱不置儿女私情。
那些传言薛皑也听过,出阁前同封酽交情好时,还拿这事打趣过他。同他有了首尾后,竟反而忘了这一茬。
她生出不妙的预感。
倒不是信这传言,毕竟她跟封酽有首尾这许久,还被他逼着生了他前两个儿子,他跟谁谁“互相倾心”什么的,她是不信的。
可若是人家倾心他呢?
他昨夜说,他只立心里有他的人为后。
这相当于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心里没他,她就是后位的次次次之选,甚至不配被他考虑。
他从前还说过什么来着,说将来想立一贤后,然后扩充后宫什么的。今早又说她做不了贤后。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以为他拖着不立她为后,就是想吊着她让她多像昨夜那样主动勾他。想来,这真是想多了,想得美。
如她从前便领悟到的,她不过是他的玩物,昨夜那样的情形,有抑或无,于他而言都只是点调剂罢了。
但她还是残着点想法,教侍女给她上了妆,也没心情用饭,趴在小几上等着看他还回不回来。
他倒是回了,她勉强着表现得热络扑到他怀里撒娇,“不是说带我出来透气嘛,成日家打猎有什么好玩的,你明日陪我微服去城里逛逛水粉铺子好么?”
封酽暗道她演技拙劣。
想到什么,她又道:“以前上元节你都肯陪我出门,如今反而不了么?”
她提到这回事,他便狠狠心把她从怀里揪了出去。
上元节他都陪她出去,她就没想到他对她存着什么心思。彼时她十叁岁,她表姐有了心仪之人,与人有约,她本想留在家里孤寂一夜,他推了应酬带着她出门。
薛皑心里一凉,但还是强颜欢笑着挽住他手臂,“你那会儿是把我当女儿养,如今……不更合宜了么?”
不期先别论她这点要求,他今夜压根儿不同她宿在一处了,说是要同将士们一道宿在营帐中。
她好像忘了他跟她说过了,她十叁岁他就喜欢上她了。他老早就不把她当女儿了,那不过是一句荒诞的玩笑,他九岁去哪里生女儿。
当时他倒是就想让她给他生个女儿了,她十叁岁生不了女儿,所以隐着心思。叵耐封酝可恶,截了皇位不说,把她也截了去。
薛皑松开了他的手臂,缓缓道:“之前几天可没见您如此关照将士们。”
他大喇喇地认承下来,“对啊,今日方彤来了以后才想起来的。”
“您心不在将士们吧。”
仗着她正有求于他,见她醋意明显,他继续激她:“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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