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容易心动了,我觉得我就是心动得太少了,才会需要被人在公共场合大喊名字来强制心动。”终于说话方便了。温清粤可要与他好好算算账。
哦?
周乃言看了她一眼,对着万家灯火再次大喊:“温清粤——”
人话刚到嘴边,立马化成鬼叫。温清粤急得跳至他身上,捂住嘴巴:“不许喊了。”又嘀咕,“好听也不能这么喊。”
“为什么不能?”他的声音在她手心嗡嗡震动,烫得她心慌。她确认他没有再次高喊的意图,赶紧收回掌心。周乃言以前在她捂嘴噤声时,曾戏弄地舔湿过她的手心。这事儿她心有余悸。她很容易被温软勾起下腹的酸泛。
“我说的,不许喊。”清粤两手挂在他脖颈,指望用糖果换来听话,“不喊的话,今晚我任你处置。”她羞得埋进他颈窝。天哪,这话她以前真说不出口。
进步好大......
但......效果不大。
周乃言挑眉,闻言哇哦了一声,甚感有趣,又喊了一嗓子。就算这嗓子不大,也成功把清粤激恼。
怎么会有这种人,说了也不听,油盐不进。老婆生气了居然还火上浇油。她乖驯的人生对此完全没有解决预案。
她果然进不去他的世界。疯子。
清粤推开他扭身就跑。周乃言拽住她,喊魂一样,“温清粤温清粤温清粤温清粤......”
终于拉扯到绿化园,她气得喷火,怒气值冲顶,回头猛一个大力拳,“周乃言你有病啊!”
见他还笑,温清粤脑袋发懵,口不择言:“你再喊就离婚!”
离婚说出口,温清粤也是心头一惊。她没想到这事儿已经如此顺口了。但没办法,她完全没有招数。在她过往奋力使尽的猫挠里,只有这招管过用。
周乃言脚步一顿,眸中的笑意消减,却没完全消失。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似笑非笑,一字一顿:“温,清,粤......”
她等在那处,等他开口。周乃言复杂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但下一秒,温清粤三个字再次开始循环。
她欲哭无泪,在他溢发张扬的笑里彻底暴怒,“周乃言!你他妈就是不爱我!”没见过人这样耍弄老婆的。
“什么?”他笑得没停,伸出手不敢置信,“温清粤你说脏话!”
谁说脏话了!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她蹲在地上找东西砸他,但城市早不是十几年前了,再遇到混蛋小子欺负她,她连个石子都找不到,鹅卵石贴死在地面,严丝合缝,大树生根扎进城市不多的空隙,温清粤只拔到把草,丢出去还飞掉一半。“周乃言你有病!你......”她憋了憋,还是不够舒服,“你他妈就是有病!”
“我哪里有病?”他上前一步,又被砸了一星子树叶。
“你每次都逼我叫!”c上是,大庭广众也是。
周乃言会意,笑得前仰后合。
“你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怎么说?”
“你每次都说些奇奇怪怪的,我听不懂。”那根本不是人类语言。
“比如呢?”
“我不知道!”还要她复述吗?多羞耻啊,而且罄竹难书,完全讲不完......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能越说越大声,在不断重复的干涩情绪里,她渐渐低下声来,“你叫我名字干吗!”
“喜欢你就叫你啊。”他理所当然。
“我不喜欢你叫我!”
“为什么?”他摸摸她气到汗湿的额角,作疑惑状,“可是......你有时候很喜欢啊。”周乃言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温清粤自然懂他说的是什么,又是一阵恼羞成怒的拳打脚踢。
真是气死了。温清粤以前可不是什么暴力分子,她连被蠢蛋同学偷偷排挤,编排成有钱的死肥妹,都没有反击过。她只会深呼吸。
周乃言一把抱住她,制住她手脚,压低声音问她,“刚刚王之涣叫你清粤,你可是眉开眼笑啊!”
又是捋头发,又是拨肩带,膝盖骨来回磨蹭。话题看着像围绕在清缈身上,但王之涣说几句话便会礼节性地偏头与她对视一眼,这他妈黑色车,坐出了一股绿味儿。
清粤虽然恼火,但还是有正经的,降下声量认真回答:“那是因为我觉得他好会,太会制造心理落差了。为与我拉近距离,把我叫做清粤,顺带不阴不阳,戳清缈心窝子,叫清缈为温小姐,太会制造心理落差。要我是清缈,我肯定记住他!”说话间,清粤眼里愤怒的火花顷刻间化为倾慕,闪闪发光。
周乃言皱起眉头,嘶了一声,“这不是我玩剩下的吗?”
唔......确实......
温清粤愣了愣,很快脑袋里灵光乍现,“周乃言......你不会在吃醋吧?”她噗嗤一笑,赶紧推开他,倒退一步,在他闪烁不明的眼神里,温清粤笃信,肉麻地捂住嘴巴,“天哪!周乃言!天哪!”
“什么?”他装傻地拧眉,偏偏嘴角扯起的弧度默认了这番猜测。
“不会吧。”
“什么?”
“啊!周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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