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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里不经意露出几分哀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我又怕和他在一起。”
    闻哲语皱了眉,将椅子拉近了,靠近她:“什么‘警告死亡’?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祁渊知道吗?”
    沈逸矜摇摇头,看去窗外,那里漆黑一片,偶尔有鞭炮声响起,近的远的,像隔了几个世界。
    祁渊对待感情认真又执着,那是她无法拿出对等的感情回报他的。
    拿不出……
    她感觉自己身上被施了蛊术,她挣不开那层看不见的禁锢。
    闻哲语搂过她肩膀,鼓励她说:“去找祁渊吧,不管什么事都告诉他,让他帮你一起扛。你知道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懂你。”
    可是沈逸矜低下了头:“我怕自己变成他的负担。”
    “傻瓜。”闻哲语用力摁了她一下,“任何爱你的人都不会觉得你是一个负担,而祁渊,他很爱很爱你。”
    没人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心里有多挣扎,他像是终于愿意接受一个事实,说出一个他自己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的真相。
    他说:“祁渊以前能哄你不吃药就好好睡觉,相信他以后也可以。你想戒药,想把自己治好,就把他抓牢了。”
    沈逸矜低着头,沉默不语。
    “矜矜。”闻哲语喉咙里苦涩地吞咽了一口,“他是你的良药啊。”
    接财神那会,两人拥吻的画面印在他脑海里,动人又刺激。
    他在沈逸矜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爬到的高度,祁渊却轻而易举地达到了,可是祁渊也还差那么一点,他说不上来想讥讽还是惋惜。
    从沈逸矜房里出来后,闻哲语给祁渊打了个电话,将沈逸矜说的“警告死亡”的话告诉了他。
    祁渊听完,内心震荡,说了声“谢谢”。
    可闻哲语并不领情,心里还是有所抗拒:“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矜矜,我想她好起来。”
    他想,祁渊是沈逸矜的良药,可沈逸矜却是他自己的苦药,想她变甜,他只有舍下自己那点自私,将沈逸矜托付给祁渊。
    祁渊了然,要说对沈逸矜的用心,闻哲语不会比他少,他们干兄妹认识那么多年,仅仅陪伴的时光便是他比不上的了。
    只是:“矜矜好像对孩子有所顾虑,这事你知道吗?你要知道一定要告诉我。”
    祁渊想起婚礼上沈逸矜的那些话,隐约感觉到这是她的一个病症。
    闻哲语心里一惊,细想了会,才吞吞吐吐将他母亲对沈逸矜生不了孩子的偏见说了出来。
    祁渊揉着眉心,眼神聚焦盯着面前某个点,声音冷沉:“闻哲语,你真该死。”
    闻哲语握着手机,面对自己房门的门板,用力撞了下额头,撞得眼镜塌下鼻梁,硌得生疼。
    他认识沈逸矜那么多年,他在她身边呵护她,宠她,疼她,却从来没能走进她心里,他一直以为是沈逸矜心防太重,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是他从来没有抓到过问题的核心。
    *
    回到榆城,新年伊始,新的起点也开始了新的征途。
    西江郡的项目正式启动,初期事务繁杂且重要,祁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那里。
    沈逸矜也忙得脚不沾地,嘉和的工装业务在祁渊的帮衬下节节攀高,为了和家装做好区分,沈逸矜和陈嘉远商量着又另外注册了一家公司,吸纳了原来嘉和老员工们的资金注入,成立了股份制公司,起名叫万和。
    沈逸矜投入的资金最多,成为了股东之首,做了董事长,不过CEO执行总裁的位置她还是交给了陈嘉远,毕竟陈嘉远比她更懂经营。
    而她的新家和祁渊家也一起开始了装修,和以往负责的房子不一样,这两套像是自己的孩子,是亲的,沈逸矜小到一根气钉都要自己上市场亲自挑选。
    两人彼此忙碌,见面的时间少了,不过联络倒是越来越频繁。
    以前祁渊都是通过朋友圈向沈逸矜交代自己的动向,现在他更多的是直接微信里说。
    每天早上眼睛睁开,第一件事就是给沈逸矜发微信,问她起来了吗,今天吃什么早饭。
    等沈逸矜吃早饭的时候,他又要问好不好吃,掌握到沈逸矜的口味,让人变着花样送。
    坐上车出门也要发一条,到了公司也要说,一会去干点什么,见什么人都事无巨细地汇报。
    就连开会前十分钟去趟卫生间也要带一句。
    有时候沈逸矜嫌他烦,不理他,祁渊便会一连串的【?】、【??】、【???】焦急呼叫。
    沈逸矜只得假以好脾气回复他。
    而作为交换,沈逸矜每天一日三餐,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也都被祁渊渐渐全盘掌控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虽然没有生活在一起,可日常所有的琐碎都互相交融了,连带着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和想法也会彼此交流,以至于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沈逸矜会有一种知己相逢的错觉。
    因为祁渊太了解她了,甚至比她更了解自己。
    可就这样,沈逸矜仍然没有松口,仍然没有认为祁渊是她的男朋友。
    五月下旬,天气时好时坏,祁渊为老爷子九死一生博来的命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老爷子还是走到了他漫长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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