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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滢将心一横,抬起僵硬的双手,去解脖子上的细细的红绳,手指捻着绳结解了半天都不曾解开,她眼波一转,身子一软朝他跌下去。
    江屿寒未料她会这么做,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中。
    顾星滢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滑腻香软。
    江屿寒浑身紧绷,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声音嘶哑道:“怎么了?县主也学会投怀送抱了?”
    顾星滢在他怀里仰着头,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她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放在那细细的红绳上,声音又软了几分,她道:“侯爷,我解不开,你帮我解如何?”
    江屿寒听着她撒娇一般的声音,喉结一耸,他咽了口唾沫,眼角斜了眼那根带子,这次竟然没有冷言冷语的嘲讽她,他呼吸滚烫,喷在她的耳廓上,将她的耳廓熏成淡淡的红色,他哑声道:“怎么会解不开?”
    顾星滢委屈的咬唇道:“手指冻僵了,所以接不开。”
    原来是这样。
    “我来解。”江屿寒道。
    “好。”顾星滢软软的依着他,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时,江屿寒松开她的腰肢,双手去解那根系带。
    然而江侯的手却只适合握刀,不适合给解兜衣的系带,他扯了一阵,没解开,反而因为方法不当,将绳子弄成了死结,江屿寒皱了皱眉,反正她就是让他解开而已,至于怎么解开,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样一想,手上骤然用力,将那细细的绳子给扯断了。
    这时,窗外一股冷风吹进来,顾星滢身子轻颤,直往他怀里钻,她的手无意识的去搂他的脖子,嫩笋般的指尖状似无意的擦过他凸起的喉结,她软声道:“侯爷,我冷,帮我暖暖。”
    江屿寒平日里见惯了她矜持守礼的样子,从未见过她这样一面,简直比妖精还要勾人,江屿寒气息紊乱,一咬牙,将她抱起来,他要的不就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么,既然来了,他何必客气。
    他抱着她到了第一次两人有肌肤之亲的床榻上,她的身子陷入柔软的被褥中,江屿寒俯身压下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天空缺了一个大口子,哗啦啦的下了大半夜。
    直到后半夜,雨才停下来。
    屋内的声音也渐渐平息。
    荒唐过后,顾星滢浑身无力,似被碾过一般疼,涣散的眼神好一阵才回拢,江屿寒侧躺在她身侧,餍足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顾星滢偏过头去看着他,她双颊绯红似春睡海棠一般,嘴唇嫣红,脸上透着一股靡丽之色,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她柔软的眼波里依然带着一丝讨好,她道:“现在够了吗?”
    一次当然不够,他想要更多。
    不过眼下也可以暂时放过她了,积压数日的怒火在一场疯狂的情、事过后得到了释放,他垂眸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只是你为何这么傻?”
    顾星滢不懂他的意思,眼底透着一丝茫然。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揉着她的红唇,眸子里透着执拗和痴迷:“你以为定亲便能摆脱本侯,本侯要你,就算你嫁给本侯亲弟,本侯也照样将你夺来,所以,你就算嫁给林慎之又有什么用?”
    身子既然给了他,就只能是他的人,他决不允许其他男人拥有她。
    第66章 不关起来也行,你干脆嫁……
    顾星滢见男人疯狂又执拗, 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她心里其实是真的有些怕他的,但现在她已经反复确定,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伤害自己,她鼓起勇气,伸出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仰起头,尚带着一丝迷乱的眼睛看着他, 她道:“我不嫁给别人了, 你不生气了, 好不好?”
    一场□□过后,江屿寒很是餍足, 现在她又温柔轻哄,江屿寒的气早就消了,不过他还得吓一吓她, 让她不敢再有下次, 他捏着她的下巴道:“你若再敢嫁给别人,本侯就将你关起来,一辈子只属于本侯一人。”
    顾星滢摇头道:“我不敢了,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她知道江屿寒说到能做到,到时候若是真将她关起来了, 母亲谁来照顾?
    江屿寒瞧着她乖巧的像个小媳妇,内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手楼上她的细腰,轻轻捏了两下,他还是不放心, 他知道顾星滢心思总是在摇摆,若是不尽快将她抓牢在手中,这样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他会彻底疯掉的。
    江屿寒道:“不关起来也行,你干脆嫁给我吧,这样我就不用日夜担心你会变心了。”也不用担心旁人会来挖墙脚。
    顾星滢愣了片刻,眸光一闪道:“我和表哥的婚事……”
    听她又提起这件事,江屿寒神色一冷,捏紧她的下颌问:“本侯爷问你,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林慎之想要嫁给他,还是因为林慎之为你挡了一剑,你想要报恩给他父亲冲喜才答应嫁给他的?”
    顾星滢此刻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只喜欢他而已,一直将林慎之当做亲哥哥一般看待,若不是林慎之帮她挡了那一剑,她也不会决定嫁给他。
    顾星滢认真的说道:“我一直将他当做哥哥看待,我想帮他给姨父冲喜,并非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江屿寒听了这话,心里既感动又有点恼火,知道喜欢的是他,还要嫁给别人,这个小女人心里也不知到底装了些什么。
    江屿寒将她往自己胸前一带,紧紧搂住,他道:“既然如此,那便解除婚约,跟林家说清楚,我已经将行真找回来了,明日他便到,到时候要他替林愿看病,你也不欠林家的了。”
    顾星滢没想到他已经将事情想得这般周到了,心里充满悔意,这个男人处处为她着想,她真不该不信任他
    她轻轻咬了下唇道:“我表哥还关在狱中,侯爷便一并帮忙救他出来如何?”
    江屿寒见小女人软声软气的说话,心里熨烫极了,他道:“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会将人揪出来,真相大白的时候,林慎之自然会被放出来。。”
    次日,江屿寒将顾星滢送回顾家,当着蓝氏的面将过去之事都告诉她,虽说刺杀之事是她们误会了江屿寒,可蓝氏得知江屿寒早早的就占了自己女儿的身子,心中怒火直烧,拿起一个茶盅就往江屿寒头顶砸去,江屿寒偏头躲开,顾星滢告诉蓝氏那次江屿寒是想救她才这么做的,蓝氏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蓝氏也将江屿寒对顾星滢的好都看在眼里,平心而论,江屿寒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有责任有担当,有权势有地位,如今女儿又失身于他,最主要的是,女儿心里有他。
    蓝氏也没办法,只得顺了女儿的心意,不过现在去林家解除婚约显然不合适,必须先等林慎之出来,现在若是去退亲,只会寒了林家的心。
    当天行真便被江屿寒请过来了,当然说动他的并非江屿寒,而是顾星滢的烧鸡,顾星滢闻言哭笑不得,当即给行真做了一大桌好菜,烤了三只烧鸡,行真吃的心满意足,便跟着顾家母女去林愿看病了。
    行真诊脉才知,林愿是旧疾引发中风导致瘫痪,若是其他大夫当真是束手无策,可到了行真这里,却还有一线生机,行真当即给他施针,到了次日,林愿便醒来了,后又施针三次,林愿每日药浴,到了半个月之后,身体居然恢复过来了。
    而林慎之也出狱了,大理寺查出商天瀚被杀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胡玉文派人做的,胡玉文原本想要拉拢商天瀚陷害林慎之,商天瀚不答应,便被胡玉文灭口。
    大理寺当即将胡玉文抓获,而林慎之也从死牢里被放出来了。
    林慎之出狱之后,回到林家,得知林愿已经醒过来了,欢喜的不行,感慨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又得知是行真救了林愿,心中感激,不过他并不知行真为何会忽然出现,便问林氏缘由,林氏告诉他是江侯帮的忙。
    林慎之一瞬间全明白了。
    他和江屿寒非亲非故,江屿寒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他,除非顾星滢……
    还有大理寺明明已经定了他的死罪,后面又忽然改成重新审理,他本就觉得奇怪,在狱中之时,他还问了大理寺的官员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告诉他,是上头有人替他说话,如今看来,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江屿寒了。
    想到这里,林慎之深吸了一口气,从家中跑出去,骑马一路飞奔到了顾家。
    “表妹,我听说,我林家的事情是江侯帮的忙,江侯不是在背境打仗吗,为何忽然回来了?”
    见面后,林慎之如是说道。
    顾星滢知道林慎之想要问什么,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跟林慎之说清楚了,林慎之替她挡了一剑,她也求江屿寒帮忙救了林愿和他,也算互不相欠了,剩下的是她欠江屿寒的。
    顾星滢对上他的视线,下定决心道:“表哥,林中那次刺杀,并不是江屿寒安排的,是沐云霁江家二夫人,她跟我素有仇怨,买通了杀手栽赃江屿寒,如今她已经被江家囚禁了。”
    林慎之听她说完,便明白她的意思,他无奈笑道:“所以你现在还是打算回到他身边对吗?”
    顾星滢看到林慎之眼底的伤痛之色,她没有否认,轻轻点点头,她道:“表哥,我心里一直将你当哥哥看待,而我对他却是真真实实的爱,我若是嫁给你,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对你不公平。”
    林慎之深吸一口气,如今他能出狱,爹爹能醒来,都是顾星滢帮忙,他应该知足了,表妹已经帮了他不少。
    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所以他真的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错过了她。
    林慎之思虑片刻道:“星儿,你既然已经想清楚了,无论如何表哥都不会为难你,既然你想退婚,那便退吧。”
    顾星滢知道自己伤害了林慎之,但她没办法,她不能违背心意跟他在一起,这样她们都不会幸福。
    林慎之从顾家离开之后,没多久两家便解除婚约,解除婚约之后,江屿寒便来顾家提亲了,蓝氏替女儿应下这桩婚事,交换庚帖,合了八字后,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
    皇后娘娘得知顾星滢这婚事一波三折之后,终于还是要嫁给江屿寒,心中十分欢喜,当即又给顾星滢送了一封嫁衣,顾星滢只得欣然收下。
    另一头,成王魏颐原本打算让林慎之入狱,再要挟顾星滢,逼迫他嫁给自己,谁知,他还没行动,就被江屿寒捷足先登了,忙活了半天皆是为别人做嫁衣裳,成王肠子都悔青了。
    现在江屿寒回京了,他也不敢随意动手,每日龟缩在王府逗鸟,生怕江屿寒查到他头上来。
    很快就到八月初八这一日,也是江屿寒与顾星滢成亲的日子。
    大家都有些感慨,要知道江侯已经二十六了,一直都为娶妻,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娶妻了,谁知道这么快就要喝他的喜酒了,简直不可思议,而与他成亲之人,还是皇后的义妹,宜兰县主,大家都觉得两人非常般配,称得上是天作之合,两人成亲这一日,几乎阖京城的权贵都来江家道喜。
    管家陆陆续续的将宾客迎接进去。
    顾星滢就住在对面,也没必要骑着马跑大老远的去迎亲了,江屿寒一身大红色喜服,从大门跨出来,便意气风发的带着一行吹吹打打的人走入顾家。
    第67章 不知嫂嫂是谁家的姑娘?……
    江屿寒一路走到顾星滢住的院子里, 刚跨入庭内,就被林慎之伸手拦住,林慎之看着江屿寒微微一笑道:“江侯, 今日你要想娶我的表妹,还得来几首催妆诗才行。”
    林慎之虽然已经放下了,可看到江屿寒,心里仍然有几分嫉妒,谁让他娶的是他最喜欢的表妹呢。
    听闻江屿寒是投笔从戎,曾经也文采风流, 他倒是想要见识一下。
    江屿寒对林慎之这点小心思也没放在心上, 略思忖之后, 便来一首催妆诗,林慎之听完之后, 又道:“一首怎么够,江侯得多来几首。”
    屋内,顾星滢已经梳妆好, 凤冠霞帔, 脸上妆容明媚,眉心贴着一朵牡丹花钿,丹唇雪肤,容色逼人。
    隔着一扇门,她听到外头男子清朗沉稳的声音, 心跳如鼓,旁边的喜婆笑着道:“江侯这文采可不比他的功夫差, 县主真是有福,嫁了一个这样文武兼并的好儿郎。”
    当江屿寒做完五首催妆诗后,林慎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看来江屿寒真的并非一介武夫,有这般文采,便是考个状元郎也不遑多让。
    林慎之真心佩服,当即拱手道:“江侯文采斐然,在下甘拜下风,江侯请进。”
    江屿寒朝他拱手道了声谢,便大步如风的往顾星滢的闺房走。
    喜婆已将红盖头盖在顾星滢的头顶,江屿寒进来时,看见喜婆扶着她走出来,江屿寒走上前去,将顾星滢抱起来,他从闺房一路抱出去,出了顾家大门之后,过了一条街,又直接走入江家大门,一路上,不停的听到旁人的祝贺声,江屿寒的嘴角也一点点的往上翘,勾出弧度来。
    比起江屿州成亲时,满堂看笑话,江屿寒成亲则是众人交口称赞,都说两人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拜堂之后,顾星滢被送入洞房,在洞房里,喜婆催促江屿寒赶紧揭盖头,别看平日里江屿寒追她时大胆直接,可真的到了这个关头,反倒心里生出了几分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将红盖缓缓的掀上去。
    视线里出现顾星滢绝美的容颜,江屿寒微微一怔,呼吸发紧,他平日里见惯她素面朝天,也见过她薄施脂粉的样子,可还是头一回见她化浓妆,果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江屿寒深深的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缠在一起,江屿寒在她身侧坐下来,喜婆将酒盏交到两人的手中,江屿寒的手臂绕过她的手臂,仰头将酒喝下。
    待喝完交杯酒,江屿寒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可以随意点,我先去前头陪客,等喝完酒就过来。”
    顾星滢点了点头。
    等江屿寒走后,顾星滢让豆蔻和辛夷先将头上的凤冠卸下来,顾星滢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她看着桌上的食物流口水,辛夷道:“姑娘,吃些担心吧,那些菜都已经冷了,我让厨房热一热再送过来。”
    顾星滢点了点头,几块点心入腹之后,又吃了些小菜,肚子便有了七八分饱,她搁下筷子不再吃,又吩咐豆蔻去准备热水,她身上穿着厚重的喜服,捂了一身汗出来,现在浑身黏腻的难受,必须要先洗一洗,这长明院的卧房后面,连着浴房,豆蔻放好热水后便让顾星滢过去。
    顾星滢将繁重的喜服脱下来,跨入浴池中,让热水没过双肩,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她想拿香胰子搓澡,这才发现香胰子不在手边上,便低声唤了一句:“豆蔻,把香胰子拿过来。”
    江屿寒的酒量本身不差,但他不想贪杯,喝了一轮之后,便脱身出来往长明院这边赶。
    江屿寒走入卧房没看到人,又听到浴房内一阵水声,便知道她肯定在浴房里,他大步走过去,浴房内的丫鬟看到他想要行礼,被他用眼神制止,他走到顾星滢身后,目光所及,是她雪白的秀颈,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去。
    滚烫的掌心贴上脖子,顾星滢身子轻轻一颤,察觉到不是豆蔻,她回头一看,眼前是江屿寒俊美的脸,因为饮酒,男人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绯色,薄唇绯红,在喜服的映衬下,又添了几分昳丽。
    她诧异道:“你怎么这快就来了?”
    江屿寒勾唇微笑道:“怕你久等了。”
    顾星滢慢吞吞的说道:“也没有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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