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铎可不想闹出大动静,扫了大家的兴。于是,韩国公一家便免了拜礼,只微微颔首。
方谨行向韩国公见礼,“国公爷有礼。”
“有礼有礼,别这么客气。”
方谨行与韩国公自然地走到了一处,他们的夫人子女们也互相见礼问安。
韩国公看着周围人山人海,感慨道,“今天可真热闹呀,广觉大和尚的拥趸真不少。”
方谨行道,“可不是吗,内子听说大和尚开坛讲经,昨天就在动员全家了。我说我不来吧,她还不乐意。”
韩国公回道,“都一样都一样,我就不说了,我家兰玉本来想去弘文馆看书,都到门口了,被她硬拽了来。”
韩国公夫人听到了,不满道,“你又跟人家编排我什么呢?”
“没有没有。”韩国公赶紧否认。
韩国公夫人性情豪爽,转头又跟刘艾道,“臭男人不知好歹,叫他们出来游玩,还一副大爷样子。”
刘艾附和道,“是啊,整日呆在衙门里头,都要发霉了,就他最忧国忧民似的,难得休沐赶上大和尚讲经,出来走一走不好吗?”
韩国公和方谨行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话了。两个大男人,被妻子训得不敢说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
李兰玉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家父妻管严呢。”
方长至回道,“哪里呀,我家好多年如此。”
韩国公看着他们,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训道,“年轻人,今日笑话长辈,他日就该轮到你们。今日你们自以为是看客,他日就到你们入局。”
方谨行道,“是啊,我看你们俩能有多能耐,以后敢不敢在媳妇面前叫板。”
他们在自家媳妇面前吃了鳖,就在儿子身上讨回来。
朱启铎看着这情形,笑道,“要我说,全京城最有福气的男人,当属韩国公了。娶了精明能干的夫人,便是娶了个金库呀。令郎兰玉又争气,从小到大不让你操心,如今又在皇兄身边得力。你呢,不涉朝政,闲云野鹤,日子塞神仙呀。”
韩国公哈哈大笑,“您就别取笑我了。您几位是能干人,真要让几位闲下来,几位闲得住吗?”
方谨行笑道,“那倒也是,我确实是闲不住。今天要不是夫人发了话,我就去办差了。”
一群人在寺庙里逛了逛,听说讲经快要开始了,韩国公夫妇与方谨行夫妇赶紧去了讲厅。
方长誉不太感兴趣,叫朱启铎陪她去凉亭里坐坐。
从凉亭里往下望去,春日到来,一片绿意盎然。方长誉细细观赏着景色,突然,凉亭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出现了两个她很熟悉的人。
她想不到,皇帝与庄妃竟然也出宫来了,他们的身边跟着郑景潇,还有几个护卫和侍女。
方长誉赶紧拍拍朱启铎,“殿下,你看谁来了?”
等到他们走近,朱启铎和方长誉起身上前去打招呼。
朱启铎道,“皇兄怎么也来了?听讲经吗?”
皇帝笑着回道,“庄妃想来散心,便催着朕陪她一块儿来了。你们呢?怎么想着来庙里?”
朱启铎回道,“天气好,出来走走。”
庄妃道,“皇上,你们先聊着,我要去更衣。”
皇帝答应,立刻吩咐郑景潇,“派两个人跟着庄妃,贴身伺候。”
庄妃道,“不用了。”
皇帝回道,“这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
庄妃没再说什么,带着贴身宫女黄莺去了,护卫也跟了上去。
皇帝等着庄妃的功夫,与朱启铎方长誉喝茶闲聊着,说起了一会儿一起去吃斋饭吧。
等了一会儿,皇帝突然道,“她怎么还不回来呀?别是身子不舒服吧。”
方长誉调侃道,“皇兄,您真是片刻不见庄妃娘娘都不行呀。”
皇帝笑了笑,他还是不放心,吩咐郑景潇,“赶紧派人去瞧瞧。”
郑景潇立刻派了两个宫女去找人,可是没一会儿功夫,两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跑回来。
“皇上,侍卫与庄妃娘娘的宫女黄莺被打晕在里头,而庄妃娘娘不在里头了。”
“什么?!”皇帝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那她去哪儿了?”
“奴婢们不知道。”
皇帝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郑景潇!派人去救庄妃,立刻!”
郑景潇立刻去办。
朱启铎和方长誉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不经意间,朱启铎又把方长誉搂紧了。
皇帝焦急地等待,等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一个护卫终于跑回来回话,“皇上,搜遍了寺庙,都没瞧见庄妃。”
皇帝怒道,“寺庙里没有,不知道去寺庙外头找吗?救不回庄妃,你们也别回来了!”
“臣已经安排人手去寺庙外头找。”
皇帝起身就往外走。“朕也去。”
郑景潇拦他,“皇上,外头危险,您不宜离开寺庙。”
皇帝呵斥道,“朕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
皇帝急急忙忙地往寺庙外头去,这时,郑景潇手下的人回来报,“皇上,庄妃娘娘找到了。”
两个锦衣卫的人,客客气气地把一个女人“请”了回来。此时,这个女人已经换了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裳,还以轻纱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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