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衫贵女又看了一圈,见没人再肯帮她,带着哭腔委委屈屈说了声对不起。
“我可以走了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安桐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突然问:“你鼻子怎么伤的?”
粉衫贵女一脸懵逼:“你打……”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安桐不动声色扬了扬手中的金簪,粉衫贵女怕安桐再扑过来划烂自己的脸,眼泪掉得更凶,怂怂改口:“我摔的。”
安桐点了点:“哦,原来是摔的,大家都听到了吧。”
众贵女看安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粉衫女子在这群贵女中身份算是最高贵的,紫衫女子家世不怎样,但是最会把人当枪使。
粉衫女子知道,她被安桐逼着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上摔的了,若是回头又找人告状说安桐打她,那她的脸面也算是丢光了。
而且就算她不要脸面回家告状了,确实也是她嘴脏在先,传出去同样对她闺誉有损。
其余贵女更不敢到处宣扬安桐打人,且不说这样会得罪粉衫贵女。光是一群贵女联手欺负人家一个,还被吓成这样,说出去丢人的也是她们。
所以这群贵女只会在心底记恨着,不会拿这种事到处说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贵女们都离开了,安桐这才把簪子插回头上,又甩了甩刚才打人打疼了的手,坐到了亭中,跟个没事人似的嗑起了桌上摆放的葵花籽。
日光斜照进亭中,黄衫姑娘半边脸沐浴在日光里,一张原本恬静柔美的面孔,看着却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沈琛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他站的位置距离亭子不远,只是因为路边刚好有一株塔松当着,方才离开的那波贵女,又是从另一条道走的,这才没发现他。
此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压低嗓门,就被安桐听到了。
安桐朝这边看了一眼。
沈琛暗道不好,虽然他是偶然走到这边的,但是偷看女眷的这名声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赶紧拉着随行太监往回走。
“站住。”身后传来安桐的声音。
沈琛怕自己一跑,安桐直接叫人,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更不好看,只得停下脚步。
随行太监一句“大胆”还没说出来,就被沈琛踹了一脚,他立马缩着脖子不出声了。
沈琛怕是的这太监一出声 ,声音就暴露了身份。
他用袖子挡着脸,回过头对安桐道:“姑娘莫要生气,在下只是偶然路过,并非是有意偷看……”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钱袋子就扔到了他脚边。
“方才的事,你就当做没看到。”安桐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
沈琛看着走远的安桐,再看着扔在自己脚边的钱袋子,有点发懵。
他这衣服明显大了一号,安桐是把他当成在家中不受宠、只能穿别人旧衣的庶子了吗?还用银子封他口?
沈琛一脸懵逼打开钱袋子数了数,发现里面一共有五十两银子。
他堂堂帝王,封口费竟然只值五十两银子!
“这安家的姑娘委实不像话!”随行太监也没见过这样的贵女,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琛看着钱袋子,突然大笑起来:“有趣!实在是有趣!”
这次轮到随行太监一脸懵逼。
***
这边发生的事林初还一概不知。
今日到府上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一些本来她没有递帖子的,因为听说沈琛要来,也四处托关系,让有帖子的世家夫人把自己女儿给带了进来。
燕明戈在前厅那边应酬男客,她得在后院这边应酬女客。
古代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林初请了京城里最出名的一个戏班子,让不少夫人小姐都听戏去了。另外还设了马吊局,一些热衷打马吊的世家夫人拉着私交不错的姐妹们一起玩上了,连开席了都没舍得挪位置。
投壶是大多数年轻姑娘都比较喜爱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的挺开心。
本来一切都没出乱子,结果成国公府上的姑娘哭着从玲珑亭那边回来了,这当即引得不少夫人小姐围观。
林初作为主人家,自然得去慰问一番。
听成国公府小姐自己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林初见一同回来的贵女们一脸的讳莫如深,成国公府小姐衣服上又没有泥土,只觉得事情怕是不简单。
但是人家不肯说,她也不能追问,只叫了大夫给她看伤,又找了一套崭新的衣裙让她换上。
女客总是比较讲究的,林初一早就命人备下了不少崭新的衣裙,就是为了防止宴会上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前来参加百日宴的宾客们才算走完了。
林初累的不轻,打算回房看看女儿,进门就发现奶娘倒在桌子上,林初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她一个箭步冲进里面的房间里,见燕珂摇篮旁边坐着一身红衣的美艳男子,浑身的血几乎都要冷下来了。
“您……您把女儿还我,您要什么,我夫君都会许给你的。”林初因为太害怕,都有些结巴了。
梅落谙戳了戳燕珂肉嘟嘟的小脸,似乎是有些惊奇这世上竟有这么柔软脆弱的东西,他瞳孔像猫一样放大了几分,跟着又化开了笑意:“我就是来送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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