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刚才说的,你听清了?”非然上前,在床边坐下,抵着拳头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白萝傻傻点头,面色越来越红。
“那……怎么样?”非然见她脸红,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俊脸微红。
白萝怔了半晌,然后才猛的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她狠狠眯眼,撩起袖子就冲着非然抡拳头挥过去:“混蛋禽兽——”
非然乖乖任她打了几拳出了气,然后才捉住她的手,面色无奈地瞪她:“你别忘了你是受害者我也是。”
白萝面色青红,恨恨地拧了非然的胳膊几把,垂头不语。
非然捏捏她的脸,叹气:“事已至此,我们便成亲吧。虽说是意外,到底是我俩互毁了清白,总得做些什么承担后果……”
白萝依然不说话,只是抬眸恨恨地扫他一眼。
“怎么?你若不答应我也不强求,横竖你才是姑娘家,要被浸猪笼的也是你。我一个大男人可是没有什么损失的。”非然突然冲她微微一笑。
白萝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沉默了好半晌之后,这才气馁似的捶了捶枕头,闷着声道:“你愿意负责就好!不过成亲……三个月后再说。”
“三个月?”非然挑眉。
“我总需要时间看看你是什么人啊,总不能……总不能因为那啥了就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啊!这可是我一辈子的事儿!”白萝抬眼道。
“阿猫阿狗?你可在大街上见过我这般俊美负责任的阿猫阿狗?”非然眯眼,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白萝吃痛要发火,却又被他的话逗得想笑,拍掉他的手掐回来,她冷哼:“怎么没有?我邻居家养了好几只漂亮的小猫咪小狗儿!”
“死丫头。”非然气笑了,瞪她一眼。
白萝冲他咧嘴,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你说三个月便三个月吧,也是得相处之后才知道合不合适。”非然想了想,道。他对娶妻这事儿看得很开,觉得缘分到了就自然会遇上那个人。现下既然阴差阳错地和这丫头做了一夜夫妻,自然该负责到底。不过既然她都不急,提出来要先相处看看,那他自然赞成。反正他没有吃干抹净就溜走的心态,愿意负责任,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他想他应该尊重她。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谨慎点自然是好的。
“三个月相处之后,若合适,我们便成亲;若不合适,那便算了。横竖,便当我倒霉吧……”白萝点头,没有完全说出口的是,反正经历了未婚夫许千秋那事儿之后,这辈子她对嫁人的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并不会如一般女子那样,认为不是嫁人就是出家或者死。
乐观想想,此番经历,或许是上天给的一个机会,一个契机。那么,便顺其自然好了。
“好。那么娘子,请问芳名?”
“白萝。藤萝的萝。”白萝被他的一声“娘子”唤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
“白萝……卜?”非然突然弯唇,贱贱一笑,“萝卜娘子。”
“……喂你!”白萝怒,伸手掐他,被他躲过去。
“萝卜娘子乖,告诉为夫你家住何方,为夫找时间去拜访岳父岳母,顺便上门提亲。”非然觉得自己这小娘子挺有意思,逗一逗就炸毛。
“……我,不用了。”白萝一愣,又想起先前那些事儿,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暗,“三个月之后再说吧,我和家中……吵架了,暂时不愿意回去。这三个月我就住在你这不来居了……等等,不来居?!”
白萝的突然尖叫吓了非然一跳:“不来居,怎么了?”
“你说我……我在哪?”白萝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身子不自知地颤抖起来。
“京城城郊,不来山上不来居。怎么了?”非然瞧她吓得脸色发白,有些纳闷。
平地一声惊雷,白萝几乎傻住。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她明明就已经在沧州了!而且……对!她被那些人逼着掉下了悬崖,现在应该粉身碎骨了才是啊!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萝卜?喂?”见她脸色不对,非然轻轻推了推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白萝回神,惊骇自语。
“你忘了?之前你中毒滚下山坡,我下山回来,正好路过看见你,便带了你回来的。”非然皱眉。
“毒?!什么毒?”
哦……对!她想起来了,他们是有给她下毒因她来着……可是那是在沧州啊!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城郊的不来山?
“你不知道自己中了九虫毒?”非然见她这幅惊恐的模样,有些奇怪。
“……九虫……毒?”白萝不可置信地呆住了。怎么会是九虫毒?!难倒不该是五毒散么?!她明明就是被在快要突围成功的时候,被他们用五毒散暗算迷了眼睛,才会分辨不清方向,自个儿蹦着悬崖跳了下去的!
“嗯,这毒比较厉害,你应该是在山里被九虫兽咬了吧。”非然顿了顿,点头道。
白萝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脑袋里隐隐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
九虫毒……
罕见的九虫兽身上的剧毒,毒性剧烈,会随血脉而走,需将中毒者以热水浸泡,再用内力逼毒,方可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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