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不要悲伤,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才对,铁穆耳就在下面看着吧!”王连坏笑道。
“呵呵,举办完婚礼便死,我要嫁给一个和尚。”赵若兮终于笑了,直到此时,她依然觉得,王连根本无法带走她,只能拥有一刻血色浪漫。
终于,两人来到金色的高台之上,王连抬头看看天空,再环顾花团锦簇的四周,突然一把拉住赵若兮的小手,高声问道:“若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赵若兮高声回应。
“从此后,无论时光如何变迁,我们永不分离。”
“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下方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唱得哪一出,还是铁穆耳第一个反应过来,提着大刀,朝着高台就冲了过来。
“我要亲手杀了你们!”铁穆耳眼中冒火,愤怒地高吼道。
“若兮,我们走了!”王连利索地取出运河之眼,将赵若兮紧紧抱住,随后将运河之眼的瞳孔处,对准了日光。
运河之眼被瞬间点亮,散发出极为炫目的七彩之光,铁穆耳停在了高台半腰处,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公子,你是神仙?”赵若兮这才反应过来,欣喜地紧紧搂住了王连的腰。
“我不是神仙,只是不愿跟你再分离,我爱你!”
“我也,爱你!”
彩光散去,高台上空空如也,和尚不见了,前朝公主也消失了,他们好像是从未来过。
不知道昏沉了多久,王连再度醒来,他正斜靠在那株唐槐下的长椅上,阳光暖洋洋的,身边还放着那本《运河志》。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还是西裤衬衫,已经被阳光晒干了,有些褶皱,手中依然握着运河之眼。
王连伸手摸摸头顶,短短的头发,显示他并非和尚,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最初穿越前没什么两样。
终于回到现代,王连却感觉好像是做了一场悠长的大梦,而他在古代经历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晰,不断浮现在眼前,恍如昨日。
怀中并没有佳人,腰间也没有连心佩,对着阳光举起运河之眼,上面的纹路虽然还在,却没有颜色,显得很普通。
王连眼睛潮湿了,低声自语道:“若兮!我还是失去了你。”
到底是大梦一场!
心情很沉重,王连起身伸展了几下胳膊,拿起那本《运河志》,沿着运河岸边,朝着租住的小屋走去。
就在这时,他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有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孩坐在那里,面前支着画架,手中的铅笔旋转着,偶尔停下来思考该在哪里落笔。
身影如此熟悉,王连愣了下,忍不住走了过去,女孩听到了动静,突然转过头来,那是一张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俏脸。
“若兮!”王连激动地喊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孩疑惑地问。
“你一直都是公主,我们有着几世的缘分。”王连脱口而出。
“神经病!”
“若兮,对不起,我见到你就精神恍惚了,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王连被骂,但却不想就此松手,连忙挡在女孩儿前面,将双手还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你这种追女孩子的方式很特别啊!”女孩看了他半天,噗嗤笑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连,运河博物馆的讲解员。”
“喜欢这份工作吗?”
“当然了,没有比这更伟大的工作了!”
女孩儿又笑了,继续问:“这么说,你很了解运河?”
“太了解了,运河史已经与我融为一体,不客气讲,以我这水平,一定能当上馆长。”王连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女孩愣了下,随后笑个不停,问道:“你知道我姓什么?”
“赵若兮!”
“真有你的,打听得很清楚嘛!”女孩撇撇嘴。
“若兮,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王连认真地说道。
“王连,初次见面,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赵若兮对这种直接的表白,有些不适应,不禁翻了个白眼。
王连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表现得很唐突,歉意道:“对不起啊!你对这件东西,有没有印象?”
王连拿出运河之眼,递了过去,从元朝穿越回来之时,赵若兮应该看见了这样东西。
“哇,你从哪里找到的?”赵若兮开心地问。
就知道你认识!王连心花怒放,解释道:“刚才有个小男孩落水,我在救他的时候,无意间从运河里捞上来的,它应该很有价值,我打算找专家鉴定一下。”
赵若兮又笑了,说道:“什么价值啊,就是一块硬塑料,上面的图形也是我爸刻上去了,前些天我拿出来压着画纸,结果不小心掉到运河里,我爸气得一天没吃饭,差点就把我给骂了。”
“哦,原来这样,那就物归原主吧!”王连点头道。
“谢谢你了,不如,去我家吃饭吧,正好把这个东西还给我爸爸。”
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但王连也仅仅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他愿意跟赵若兮在一起,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这就是那名前朝公主,那名在梦中不离不弃的知心爱人。
赵若兮画的是运河风景,可是,当她把前一页画纸翻过来的时候,王连却再次愣住了,上面画的正是一对连心佩。
“若兮,这是……”
“我想亲自设计一对玉佩,名字嘛,就叫连心佩。”赵若兮随意道。
“这个设计很棒!”王连竖起大拇指。
“多谢夸奖!”赵若兮收拾起画架,王连殷勤地接过来,帮忙拿着。
两人一路说着话,沿着运河岸边向前走,过了一段车流不多的街道,又进入一个有着近三十年历史的老小区,楼房显得有些破旧,车辆碾压过下水道水泥盖,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我家很好记的,一号楼一单元五楼!”
来到家门口,赵若兮打开了屋门,朝着里面喊道:“爸,来客人了。”
“来了!”一名中年男子闻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戴着一幅眼镜,穿着拖鞋,王连见了他却傻在当场,这人很熟,非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