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小穆的女朋友了,难怪他那么喜欢,我看了也喜欢。”周云萍道。
“我的儿媳倒是让你先见了。”沈母轻轻叹气,“他早就说了有喜欢的人,现在真的在一起了,连带来让我看看都不肯。”
“思眠在忙着拍戏呢。”周云萍解释一句,又笑着安慰,“你现在也算是心愿了了,以前总担心小穆的婚事。”
周云萍与沈穆的母亲关系很好,印象之中,自沈穆成年后,她就听见了沈穆母亲的不少担忧。
“云萍,是我前两年管小穆太严了吗?当初我还怕他会早恋,是我多想了。我真怕小穆三十岁都不结婚。”
不是沈穆母亲考虑太早,而是沈穆压根没有谈恋爱的苗头。
他心里好像只有学习。
又过几年,沈穆在国外大学毕业了,一门心思又扑在集团工作上,沈穆母亲也就更加担忧。
“云萍,我家沈穆是不是注定要一辈子单身了?”
沈母像是有操不完的心,即使周云萍每次都安慰她,她依然只有叹气。
这与沈穆表露的性格有关。
他天生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也不喜欢与人交际。
沈穆没有步入婚姻的打算,没有恋爱的计划。
甚至于沈母也从来没见过沈穆对任何一个女孩动心。
青春期几乎人人都有的情愫暗生,在沈穆身上瞧不见一星半点。
沈母同周云萍说着话,则突然想起什么,感慨道:“说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候吗?本来还约定让我们俩的孩子结娃娃亲。可惜……”
“说这个干什么?”周云萍如触电一般,嘴唇都在发抖。
作者有话说:
周教授有一些伤心事。
第40章
“对不起, 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沈母道歉道。
“这么多年了,你不用这么小心。”周云萍轻声道,“我是……我是觉得小穆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不该再提那些事了。”
沈母没再多说,可却知道周云萍远没有这样云淡风轻。
她习惯性地遮掩住自己的脆弱与痛苦, 即使对最亲近的好友,也不想多聊。
可她心里明明放不下。
沈母想宽慰两句,可敏感的周云萍先一步开了口。
“我的腿又开始疼了,吃药也不管用。”
显然是句岔开话题的借口。
但沈母还是顺着她, 回道:“那你早点休息。小穆和思眠他们现在离你更近, 拜托你多照顾了。”
“那当然, 我要好好帮我的思眠。”提起江思眠, 周云萍稍稍有了些精气神。
挂了电话,沈母才叹了口气。
多年过去,周云萍的腿疾早已基本痊愈。
疼的哪里是腿, 是心才是。
小区外。
沈穆和江思眠牵手并肩走着,上车之后,也是并排坐在后面。
江思眠意外的很安静, 沈穆不由转头看她, 却发现她在用纸巾擦眼角。
“被周老师骂了?”沈穆轻握住她的手腕, 声音温柔中浸着心疼。
他双眸直直望着江思眠,眼神专注。
“哪有?”江思眠一愣,发觉沈穆误会了, 立刻小声解释, “是我感觉周老师太好了。”
“沈穆, 她说她心疼我。”江思眠贴近沈穆, 将脑袋靠在沈穆的肩头。
从小缺乏关怀的江思眠, 很容易就会感动。
“周老师真的很优雅。是那些人对她有刻板印象,她根本不凶,对我的每句建议都是我需要的。”江思眠道。
沈穆静静听她说话,江思眠将脑袋歪了歪:“沈穆,走的时候我看到周老师的爱人正准备做饭,他们年纪都大了,没有请一个保姆吗?”
沈穆摇头:“听说他们不喜欢用保姆。”
“哦。”江思眠又问,“那周老师的儿女呢?都不在身边吗?”
沈穆的表情却复杂起来:“你刚才没有问她这个吧?”
“没有,怎么了?”江思眠疑惑。
“萍姨三十多岁才有了个女儿,但她女儿很小的时候就丢了,一直没找到。”沈穆眼眸中流露同情。
周云萍十六岁踏入娱乐圈,二十六岁因伤退圈教书。
腿伤带给她的不止是事业的止步,还有身体状态的不佳。
周云拍戏时一心扑在戏上,便与丈夫江嵘约定,晚些再要孩子。
后来退圈了,有精力想要一个孩子时,却因为身体状况一再推迟。
于是生下女儿时,周云萍已经三十四岁。
身为高龄产妇的周云萍,算是过了趟鬼门关。
夫妻俩因此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是怎么丢的呢?”江思眠追问。
“听我母亲说,孩子丢的那天,萍姨是去医院定期看腿伤去了,她丈夫也陪着。”沈穆道,“家里只有当时雇的一个保姆和萍姨的女儿。”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萍姨夫妻俩回家后,发现俩人都不见了。”
沈穆顿了顿,才道:“从那天起,萍姨夫妻俩疯了一样报警找孩子,可几年过去,一点消息也没有。也再也找不到保姆这个人了。”
二十余年前的信息通达程度,远远不如现在。
他们当时都推测,周云萍的女儿是被保姆弄丢了,或是被人贩子给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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