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悦打算试试。
等服务生第二次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毫无羞耻心了。异国他乡,谁会知道她叫了客房服务只是为了送小雨伞呢?
她把腿摆出M字的姿势,躺在床上等霍耀庭拿完东西回来。
套房的结构,门外的人是看不到里面任何景象的,但声音可以传导。床的位置和门口只隔了一堵墙,她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两人简短的对话。
然后门关上了。
珂悦忽然有一点紧张。她跟霍耀庭做了很多次爱,好像从来都没有像今晚这么紧张。是因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吗?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她的念头很快消散了,因为霍耀庭已经抓着她的脚踝慢慢开始吻她的小腿。
“在想什么?” 他问。
她垂眼和他对视。
“在想你问什么会在这儿。” 她说,“有点像做梦。”
“不是做梦。”他轻吮着她的小腹。
珂悦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转机了。” 他说。
?
“是简西?” 珂悦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简西出卖了她。
“是。”他回答。
“我明天就找她算账!”
霍耀庭攀上来亲吻她的胸口,语气里有一点讨好。“别生气。”
珂悦想说她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意外,并且对简西这种二五仔的行为表示痛恨。但她看着霍耀庭的眼睛,没有开口。
好吧,她还是有些生气的。
她伸手抱住他的头,打断他的动作。“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气呼呼地问。
“我怕你不想见我。”他的目光很沉静。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你?你又在自以为是了,霍耀庭。”她揪他的耳朵。
他顺势捏住她的手腕,在她的小腹上躺下来。“我错了。”他说。
道歉的态度倒是很积极。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珂悦想起那晚她被骗回家吃饭,她说他不喜欢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暧昧地摸着她的手。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珂悦把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他潮湿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梳着。
“霍耀庭,以后别瞒着我。”她小声说。
他抬眸,用指腹替她抹掉即将落下的眼泪。“嗯,以后再也不瞒你。”
情潮来得汹涌而莫名,霍耀庭一点点压上来的时候,珂悦还没想明白他们是如何从平静的谈心忽然开始激烈地做爱。
可是她很好地接纳了他。
她被他翻过身,掰开小屁股,粗长的性器从后面插进。
珂悦双手支着床头,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她让他慢一点,于是他揽着他的肩,托住她的下颚,然后吮吻她的下唇。见他的动作停下来,她又可怜巴巴地扭动屁股,要他再快一点。
霍耀庭的眸子暗了暗,用力挺动,将欲望深深埋入珂悦体内再抽出来。快速的抽动让原本清澈的液体变得浑浊,她的喘息也愈发浓重,她半闭着眼睛,笑嘻嘻地来抓他的头发,他很顺从地低头,把发丝主动递到她手里。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珂悦摸他头发的时候,他有一点脆弱。
他很少有脆弱的时候,因为脆弱意味着失败。就像猎物露出自己的破绽,下一秒就会被咬断脖子。生活在冰冷的霍家,他早就学会藏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在看到谭雅心跳彻底停止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知道她解脱了。她冷静地支开了所有人,吞下了一整瓶药。甚至护工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尽管那是痛苦的笑容。她死前还要遭受药的折磨。
珂悦敏锐了捕捉到他走神的瞬间,捏了捏他的耳垂,从喘息的间隙问:“怎么了…”
他滚了滚喉结,在开口之前却又被她打断了。
她的动作很快,翻身把他压下来,双手支在他的脑袋旁边,瞪着他狠狠警告:“不许说没什么!”
他笑了。
“你是不是想谭雅阿姨了。”她的眼睛垂下来,表情有些悲伤。
“有一点…”
临出门的时候他被谭益民扇了一巴掌,他的外公指责他没良心。他觉得谭益民的话不算错,因为他的确很没良心,在看到珂悦的那一刻,他心里的苦闷和忧愁都变得很淡,心脏被揪紧的感觉也没有了。
珂悦不知道那一巴掌,但她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把他头紧紧抱在她的胸口。
“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她真诚地说。
叶倩倩刚踏进霍家大门的日子里,她非常讨厌他。霍成邦出门的时候,他会被她用钥匙关进房间,没有饭吃。这是恶毒又低劣的手段。他想,他要有骨气,绝不能为了两顿饭低头。
可是饥饿不是骨气能打败的。有一次,他饿得眼冒金星,躺在床上迷糊。珂悦来了,她笃笃敲了两下窗,然后打开窗哧溜一下就钻进来。
她知道恶毒继母又在虐待他,诚恳邀请他一起爬窗去她家吃饭。她说昨天他们家有人来做客,送了一个大块大月饼,比他们两个的脸加起来都大。
他拒绝。他说他是不会爬窗的。
她气呼呼叉腰,说那她去偷出来给他吃。
他又拒绝。他说这样不好。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饿死你算了!” 她气得大叫。可是最后她还是笑嘻嘻地凑过来,说那她也留下来一起挨饿。他一个人挨饿看上去很没有说服力,她一起加入,他的继母投降概率大一些。
“不行。”他坚定地拒绝她,他坐到书桌前,试图用知识填饱肚子。
“为什么又不行?我愿意陪你挨饿。”她跳上桌子,坐在他面前。她眉眼弯弯的,白色短裙下的两条腿晃悠晃悠,随着她的动作,腿根的皮肤也若隐若现。
他觉得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破开,那种慌乱的感觉比饥饿袭来还要不可控。
“就是不行。”他说。
“哼。”她满不在乎地撅起嘴,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有一点害羞,从桌子上跳下来。“妈妈说过不能坐在桌子上。”她自说自话地搬了把凳子,坐到他旁边。
她的耐心很差。她让他给她找一本书读,她看了几秒就放下来。他说她没耐心,她气鼓鼓地说他看的书不好玩。
她的手也很不规矩,一会儿扒在他的肩膀上,一会儿过来摸摸他的耳朵。他没有拍开她,那样很不礼貌。
明明只是初夏,他却很热,热得额头上都冒出一点汗珠。他觉得是因为离他太近了。
后来,她昏昏沉沉地靠在书桌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变化着投影的角度,柔软的淡粉色的嘴唇上有浅浅的绒毛,随着气流晃动。
他内心的烦躁感触了顶。他想把她推醒,让她回去,不要再打扰他。
可是下手的时候,他迟疑了。她的嘴唇忽然动了一下,唇瓣分开一点,像被咬破的樱桃。
他真的咬了一下。
咬完他就后悔了,他做了坏事。这是他做的第一件坏事,他惴惴不安,一直到她走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以为他太伤心,不想他离开,便冲过来抱住他。
“不要伤心,明天我还会来的。耀庭哥哥,我每天都会来。”她这样承诺着。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他并不伤心。
珂悦看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沉浸在悲伤里。“好吧,如果你实在伤心,我可以做你的妈妈。” 她露出一个坏笑,臀缝抵着他的肉棒轻轻蹭蹭。
她觉得自己好下流,这时候还能讲出黄色笑话。可是这个黄色笑话不止对她管用,她明显看到他柱身的青筋又明显一点,血管砰砰地动。
原来他们都很下流。
这场”严肃“的谈话最终以热烈的女上位收场。他们之间没有再说什么,主要是珂悦不想让霍耀庭说话。她用一条毛巾塞住了他的嘴巴,他也很配合地咬住。
她抬着屁股,忘情地上下前后摇动。
她想,眼前的景象虽然给了她极大的征服感,但不能听到霍耀庭的低喘还是很遗憾,所以等她快慰地攀上一个小高潮后,便大方地扯掉毛巾,把主动权交回他手里。
”动一动嘛,老公。“她狡黠地扭扭屁股。
在床上叫老公永远不吃亏,舌头滚一滚就会有很多快乐,这是珂悦结婚第四个月得出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