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叁留下赔偿玻璃的钱才被放走。
周景邺使唤黄毛去给沉居然清理伤口,并且命令沉居然把店里打扫干净才准下班。
沉居然龇牙咧嘴地应下来了,有些委屈道:“哥,为什么他们老拿我坐过牢来说事儿啊?”他早就从良了,而且都开始好好念书准备参加成人高考了。
“你除了坐牢,还有更牛逼的事情让人知道吗?”周景邺调侃道,随手点了根烟,屈指才发现手背的划伤。
大概是被段叁的牙磕的,也不知道那傻逼有没狂犬病。
黄毛很有眼力见地看到了,赶忙问他要不要顺手消个毒。
周景邺盯着伤口看了半天,又用力屈伸几下手指,终于把口子崩得更大些,甚至能渗出缕缕鲜血。他满意一笑,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回去找人给我上药。”
春荇一上午收到两次编辑私戳,赶忙把完成的前半部分画稿传了过去。并且礼貌留言道:我会努力这个月底完成的。
对面立刻接收了文件,回道:大大加油,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哦。
好吧,她已经在偷懒了。
临近中午了,周景邺还没回来做饭。春荇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点外卖。好烦啊,要是等会儿外卖员又忘记看备注给她打电话怎么办?
她还想好要怎么跟他说话,先说谢谢呢,还是要先说太麻烦你了。
如果她是哑巴就好了。
春荇曲着腿坐在沙发上,苦恼地把头埋进膝盖当鸵鸟。
周景邺一回来就看到缩成一团的春荇,脑袋时不时还晃荡两下,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像镀了层毛茸茸的光圈,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软绵绵的。
他随着心意抱住犯困的春荇。
女人呀了一声,立马吓得清醒。
光线好亮,周景邺又靠得好近。她突然又开始觉得不适,身体僵硬着往后倒。察觉到女人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低声问道:“你饿了吗?”
她下意识摇头,转瞬又飞快地捣头。
跟小鸡啄米似的,男人的心情瞬间又敞亮起来。他长长地嗯了一声,语气有些惆怅道:“那怎么办,我手伤了不能碰水。”
心底的那些小小的不自在瞬间四散开,春荇焦急地捧着他的手检查,看到暗红的血痂,下意识呼了呼气,小声问道:“还疼吗,我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其实只是很小的伤口,如果是别人周景邺一定觉得对方是大惊小怪,过分做作。不过对面是春荇哎,他下意识把这种行为统称为——心疼。
心甘情愿让女人在几乎愈合的伤口绑上绷带又系了个蝴蝶结,周景邺背着春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中午两人囫囵吃了春荇下的鸡蛋面。
太寡淡,春荇只吃了一半就推给周景邺,还美其名曰:“你没吃早饭,多吃一点。”
周景邺下午要去录音棚,他偶尔会帮朋友录些科普类的读物,虽然钱挣得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当初某位没良心的初恋一直夸他声音好听,比她喜欢的CV都好听。
原本想着以后就算不再见面,或许某天她在APP上听到他的声音会觉得熟悉,怀念一下当初的美好时光。
结果她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他妈的忘了。如果不是他看到120年校庆聚会名单上有她的名字,他紧赶慢赶到了现场,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个笨蛋了。
牙根痒痒的,周景邺咬着半熟的鸡蛋隐隐生出些恨意。
——
好甜哦,周景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