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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顾酩不一样,他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出现,他自信,强大,神秘。
    人的目光天生会看向强者,和自己完全不同之人。
    他对姜月是有吸引力的,跳出规则之外的人的诱惑力对规则范围内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他的阿月就是处于这个边界之上,而苏逡他自己又是从小给自己划定范围,什么是可以,什么是禁止。
    现在顾酩来嘲笑他了,嘲笑他的自以为是,把他的心意贬低的异常廉价。
    爱无罪,欲望的存在有时不比爱暗淡不显眼。
    “顾酩,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想看到姜月叁人行时的表情。”
    顾酩眯起眼睛,他又吹出一口烟,尼古丁的苦涩味道笼罩着面前的男人俊美的面庞,他的欲望清晰的昭然若揭。
    像是夜晚大海上的迷雾阴森森又像是潜入海底深处的鱼雷爆炸前的一点光亮,照透一整个海域。
    顾酩的欲望又何曾不是每个深深痴迷姜月男子的想法,占有,渴望和近乎偷窥狂般的好奇心从不是割裂的。
    私下的暗自较劲是永远不会终止的。
    苏逡想通了什么,他嘴角一扬,方才还有些被带偏的面色平静下来。
    “顾酩,你真是个罪恶之人。”
    “或许吧。”
    顾酩从口袋摸出银质打火机,“咔”地一下又点燃一根香烟。
    “我的欲望不比你的爱浅薄,苏逡。”
    “你能分的清你自以为是的‘爱’还是单纯欲望的投射吗?”
    “你认为是纯粹的深情,那为什么姜月还会在其他人身上找情感需求?”
    顾酩说到这里笑了起来,莹莹白牙,却好似天狗吞月,一嘴下去,室内的温度空气骤然降到冰点。
    苏逡面色铁青,冷声道。
    “你也不过是阿月的玩具罢了。”
    “是啊。”顾酩的眉头一皱,他直接承认这个带有贬低意味的说辞,  很快眉头一松,他又轻快的笑了。
    “我能接受姜月的一切想法,她任性地要求每个人都扒着心脏爱她,她从来不玩1v1的游戏。我接受了她的价值观,发自内心地不去反对。”
    “你能吗?苏逡。”
    说着顾酩走近一步,那份审视带着涛涛压迫感逼近苏逡。
    苏逡放在裤子两侧的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拳头握的发白。
    顾酩说的没错。
    试图保留完美形象的他带着对过去只有他和姜月彼此感情寄托的遗憾和痛苦。
    他的内心也一直在割据,但凡深爱一分,附骨之疽的极端占有欲和控制欲都会撕掉他的一份理智,然后再被他深深抑制下来。
    他一直觉得姜月是他的。
    姜月是苏逡的私有物。
    潜意识抱着这样的信念去支撑他做所有事情,哪怕姜月身边有再多男人,早晚会只留他一个。
    计划,引导,那些词语深深盘旋在他脑海中,虽还没有具体实施过,但他也从没放弃过这些念头。
    为了迎来和姜月最终的1v1,他会忍耐一切不能忍受的痛苦。
    情人,圣父,温顺小狗,只要阿月喜欢,他都可以做到。
    “你的爱建立在你的欲望之上,哪怕你伪装的很好,当姜月偏过视线后你表现出来的阴沉黑暗才是你的真面目。”
    “你把欲望伪装成爱的样子,自己很感动吧?”
    顾酩说着说着嗤笑两声,苏逡不为所动。
    甚至因为顾酩说出了他的话真实想法也懒得再去辩驳。
    “你的爱是混浊的,你有着你的偏执,那是你的事。但至少,我的欲望比你纯粹,我喜欢姜月,我缠她,但我不会试着去改变她的价值观和自由选择。”
    “这是你我的差距。”说到最后,顾酩拍了拍苏逡的肩膀。
    然后高大的长发男人低下脑袋,黑色发丝似乎悬垂的密集细蛇遮掩了他的半个面部。
    顾酩的声音低哑冰冷,话语里的浓郁警告如同密林深处可怖的巨蟒嘶嘶声。
    “如果你想演就继续,控制好你的占有欲。”
    “但凡有一天你敢把你最黑暗的欲望释放出来的话……”
    “我会杀了你。”
    顾酩转身离去,苏逡无动于衷。
    直到很久,苏逡突然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冷笑。
    看似恐怖的威胁暴露了那个男人的弱点,或者说他不同于姜月身边任何一个男人的独特之处。
    除了苏逡以外的男性,阿月基本都是靠兴趣和新鲜感被吸引,那种情感是不稳定的。
    他好似一个小偷偷走了最为宝贵之物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脸面上病态的红晕开始浮现。
    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不需要性欲推动,阿月身边最不可能被赶走的男人。
    他是她唯一的青梅竹马,是至暗岁月里的救赎。
    谁也无法改变和磨消的岁月,只要他……还是那个‘苏逡’,他和阿月之间的羁绊无人砍的断。
    顾酩的话就像是一颗子弹射入人内心最深处的那片湿润土壤,然后萌芽生长。
    苏逡抱着姜月绝不会同意叁人行的心态去问她,她好像有点困惑,懒洋洋的面上困惑一闪而过。
    不过她也只是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
    “好。”
    苏逡从背后环住姜月的双臂猛地僵住,少年神采奕奕的明亮双眸暗了下去。
    “阿月……”温顺的青年低下脑袋,凑在女子的脖颈处。姜月俏皮的发丝和温热的体温,他的鼻子嗅了上去,好像一个乖巧的宠物狗只是感知到主人的存在就会安心。
    “阿月不可以只和我做吗?”
    有点委屈带着鼻音的小声嘀咕。
    骨感纤长的手指沿着衬衣地下摆钻了进去,他的食指轻轻按着姜月的小腹中间画圈。
    这里是阿月的子宫。
    他期待有一天这里射满他的精子。
    子宫里或许会有崭新的存在,比如说,一个生命。
    他厌恶所有横亘在他和阿月之间的存在,但是如果是孩子的话……,那个存在也不过是牵制阿月的工具罢了。
    或许是糟糕的手段,不过这样他和阿月之间的锁链应该更加牢不可分了吧?
    仿佛下水道垃圾一样肮脏的想法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苏逡面上却越发柔和。
    很快一巴掌就打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瘦条的女子衣衫不整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打完一巴掌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苏逡,你在想什么?”
    “阿月,我……”苏逡仰着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很快就氤氲着浓厚的水帘,似乎是鲜花瓣边沿欲滴不滴的晶莹水珠。
    他很快就变得泪眼婆娑起来。
    “我喜欢阿月。”
    他勾起一抹惨白的笑,然后是道歉。
    “对不起。”
    “你好烦。”
    姜月的脸在白光下疲倦的神情清晰到犯困的每根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头发蓬松,白皙的脖子上玫红色的吻痕雪花点点,参差不齐,上身的雪白衬衣扣子只扣到一半,小腹露出一截,像小月牙似的的肚脐,不宽不窄的跨,灰色条纹内裤下侧勾勒处饱满的户形。
    她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从内裤边沿皮肤延伸出来的小巧红色好似密集不规整的深色鱼鳞,多而不规律,大腿内侧那块嫩肉明显被人一寸不肯放过的啃咬过一遍了。
    事实上她的下面还有点涨,可能是经期将至,身体反应更加敏感了。
    但是苏逡此刻没有半丝情欲的心思,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
    望向他的心上人,面上欲望满足后的倦怠但是眼睛里有几分薄怒。
    阿月她生气了……
    “苏逡,我再说最后一遍。”
    姜月双手环胸,向前一步。
    她的小腿一扬,下一秒,苏逡的脸上挨了什么重物。
    “如果你想在我身边就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是初中的姜月。”
    “不要将你的那份遗憾表露出来,我会恶心。”
    “不是…阿月,我没有!”
    苏逡嘴唇一动,他的面部就贴着脚面他也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我只是…太喜欢阿月了。”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发颤。
    好似幼鸟的悲鸣,柔软的不成片的哭腔,很快姜月的脚掌就感觉一片湿润。
    姜月面无表情的面部起了一丝波澜,她也只是把脚放下。
    然后蹲下去,有点懵地看着正手忙脚乱擦眼泪的苏逡。
    他今天在搞什么,有点太玻璃心了。
    结果只是冷淡的态度刚收敛一分,苏逡就整个人猛地拱过来,他抱着姜月,好似生怕她下秒消失不见一样。
    “阿月,不要恶心我。”
    “我会听话的。”
    “你好吵。”姜月皱了皱眉毛。
    男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像狗一样可爱或是恬不知耻,有时候就很玻璃心,说句冷话就伤心的要死。
    苏逡听出姜月的嫌弃,连忙松开她,身子往后退,胡乱擦了一把眼泪。
    虽然眼角还红,他脸上的笑容从新变得阳光明媚。
    “阿月,我去做饭,你肯定饿了吧。”
    “嗯。”
    姜月闷答一声整个人又往后躺在床上,苏逡看着闭上眼睛又开始休息的姜月什么话都没说,他理了理姜月身上衬衣的下摆。
    “盖好被子  ,小心着凉。”
    “噢。”
    姜月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把枕头塞在脑袋底下重新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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