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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持续几天的阴雨绵绵,难得迎来一个大晴天。
    太阳很好,顾惜把被子抱到阳台去晒晒。
    有孟谨言和宁秋和帮忙,经过仔细的收拾和整理,家里换了新的窗帘,铺了地毯,又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家具和家电,扔掉了不需要的东西。
    房子俨然变了副模样,顾惜很满意她现在的小窝。
    尽管各方面条件与顾家的豪宅是天壤之别,可是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她现在就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和满足感,尽情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享受着躺平的懒散日子。
    “惜惜,你吃冰淇淋吗?”
    顾惜一回头,便看到温屿抱着比他脸还大的一桶香草冰淇淋,手里拿着个勺子正吃着。
    他唇上还沾着一圈白色的奶渍,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她忍不住笑了,走过去,踮脚亲了他一下,舌尖顺势舔走他唇边融化的冰淇淋。
    香香的,甜甜的。
    她抱住他的腰,又吧唧亲了他一口。
    真奶,真乖。
    跟顾正初辞职之后,顾惜现在妥妥地算无业游民一枚。
    不过她有房无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她一点也不急。
    跟她相比,宁秋和和孟谨言是大忙人,而温屿现在也一点都不清闲。
    顾惜去公司找温屿一起吃午餐时,看到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气质也从安静文艺变得成熟沉稳,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在温屿身上,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一夜成长。
    其实,她原以为他会当个艺术家,一个人沉默地画他的画。
    反正现在再没有人能干涉他的自由,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偏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根本不适合他的,极其艰难的道路。
    温屿打算继承公司。
    对于他的决定,顾惜虽然支持,但也自然心存疑惑,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管,又没人逼他,以他的性格旁人也会理解,他拥有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对着顾惜,温屿完全敞开心扉。
    他说他不想再逃避了,不管是他不跟人交流也好,沉浸在画画中也好,其实都是自我封闭。尽管他厌恶他母亲的控制,但他也希望自己能满足她的心愿。
    当她被关进监狱,温屿从她那令他窒息的母爱中完全脱离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对于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反感和厌恶。
    尽管他那对父母都不怎么样,但俩人在的时候,也的确为他挡风遮雨,让他一直当一个孩子。
    而现在,尽管被迫变成熟,但他并不排斥这种改变,他愿意承担责任,学着为别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温屿说这话时,看着顾惜的表情很认真。
    顾惜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抱住他。
    “好,我支持你,不过不要太累了,累病就不好了。”她尊重他的选择,毕竟这是他的人生,要他自己去探索和体验。
    不过她操心一个病人就很心累了。
    “嗯。”温屿应了声。
    虽然现在他的公司有叔伯帮忙打理,运作平稳,但总归最后要交回他手上,所以温屿每天要学习很多事情,还报了管理课程,但也因为他忙的缘故,顾惜才能暂时将她跟孟谨言和宁秋和的事情,对他隐瞒下来。
    其实倒也不是心虚,而是顾惜自己都还没理清楚,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而她不想让自己的困扰,成为温屿的困扰。
    不过混乱是混乱了点,但她也不着急,反正跟随自己的内心,时间会慢慢带给她答案的。
    当然,孟谨言和宁秋和也有当“小叁”的自觉,她说要陪温屿,俩人就没过来。
    但她家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傍晚的时候,顾惜叫了外卖,听到门铃响,她还以为是送外卖的,结果打开门一看,盛麟抱着小狗站在她家门口。
    对于盛麟不请自来,顾惜不由自主地心一沉,脸色也不太好。
    她知道是上辈子的心理阴影作祟,但她只告诉过他她搬家了,并没有告诉他详细地址,对他还是心存戒备。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开口便是质问。
    盛麟先是一怔,随即有些茫然无措地低下头,躲开她毫不掩饰的杀气腾腾的眼神,他刚要解释,温屿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是我告诉他的。”
    顾惜愣住,转头看向温屿。
    “我问他身体好些没有,跟他聊了几句,知道他还没吃饭,就邀请他过来一起吃饭,想给你一个惊喜。”
    很好。
    她完全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所以这俩人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温屿之前的确陪她在医院照顾盛麟,俩人算是认识的“朋友”吧。
    但是在同一个圈子,认识的人差不多,俩人几乎前后脚遭遇家中变故。
    嗯……这样看起来……就还挺同病相怜的……
    “外卖有什么好邀请人一起吃的?”
    顾惜还是忍不住朝温屿抱怨了一句。
    反正她对于再次误会盛麟,是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毕竟,他一个私下睡了人家未婚妻,给人戴了绿帽的都没有回避的自觉,显然也没什么羞耻心!
    温屿很快就跟盛麟带来的狗玩在一起,他喜欢狗,这狗也喜欢他,这两人一狗气氛挺融洽和谐。
    只是顾惜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完全没有融入他们的打算。
    事实上,她昨天才带着食物和狗粮去看过盛麟,毕竟要时不时确认一下他是否还活着。
    但他实在太烦了。
    她手里提着的东西还没放下,他就一把抱住她亲过来。
    刚开了荤的热血少年,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顾惜奋力挣扎着推开他,袋子摔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她手臂一撑从地上坐起来,将被推到锁骨处的T恤往下拉,然后将手伸进去绕到背后,将被他解开的内衣搭扣扣好。
    “都说了你伤没好之前都不做!”她忍无可忍,凶巴巴地斥道。
    被她呵斥了,盛麟忧郁落寞地垂下眼,耷拉着脑袋,双臂环着膝盖,看起来可怜兮兮委屈巴巴。
    顾惜才不理他,扭头就走。
    看起来他精神头十足,身体状态也挺好,一时本会儿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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