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而沉默的气氛,薄景年并未重新戴上眼镜,他眉眼平静地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名。
诺大的办公室内只有钢笔尖在白纸间书写的声音。
宋晚辞目光转向旁侧,缓缓打量过办公室内的装饰,还是她所熟悉的黑白冷色调。
身后的书柜摆于墙壁中央,旁侧是两道圆顶的弧形拱门,极简单的内景,几乎看不见其它颜色。
而薄景年又恰好的穿着黑色西装,在眼前这个颜色统一的的办公室内,只有宋晚辞的衣裙是不同的色彩。
意识到这一点后,宋晚辞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她转眸视线看向薄景年,视线落在男人领口上。
黑色的领带上别着一个金属的领带夹,宋晚辞注视着打量了一会,随后抬手触到那个领带夹。
她并不认真的注视着,微微抬起眸子时,薄景年已经低眸注视着她。
目光交汇,宋晚辞眨了下眼睫问道:“有打扰到薄先生吗?”
薄景年靠近宋晚辞的耳侧,低声道:“没有。”
他扔下手中的钢笔,然后看向对面墙壁之上的钟表,薄景年收回目光,然后问道:“辞辞困了吗”
早间宋晚辞是吃了药出门的,平常这个时间药效正好发挥作用,她即便是不入睡的状态,也会比平常昏沉些。
宋晚辞顿了顿眸子,然后道:“有一点……”
薄景年闻言将她抱起道:“嗯,那辞辞先休息一会。”
办公室内是有休息室的,只不过薄景年并不常去。
宋晚辞被抱到床边,男人低眸将她放下,然后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问道:“辞辞一个人可以吗?”
宋晚辞点头应下,“嗯。”
第66章 、夜莺出逃。
◎潮生。◎
宋晚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她昏沉着从床上起身, 思绪还处于短暂的不清醒状态,视线逐渐清晰,宋晚辞抬起手腕无意识的摁了下眉心。
几秒后, 她放下手,视线转向旁侧, 光线昏落的休息室内只有着简单的摆设。
宋晚辞微顿了几秒,随后收回视线, 她准备下床时, 休息室的门正好被人推开。
宋晚辞目光还未转过去时,薄景年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抬起眸子看去,薄景年恰好俯身,视线相撞, 宋晚辞微微怔了几秒。
睡了一会思绪反而更昏沉了, 宋晚辞又抬手揉了下眉心, 还是极不舒服的昏沉感。
她放下手,然后轻轻唤道:“薄先生……”
语句停顿稍许, 她仰起一点脸,然后抬手牵住薄景年的手。
一个有些无意识的动作。
手心传来极明显的温热感, 所有的思绪也在顷刻间回归。
宋晚辞:“薄先生忙完了吗?”
薄景年低眸,“嗯, 带辞辞回去。”
他说完弯腰,手臂支撑于床沿之上, 将宋晚辞圈入怀中,“明天去医院换一种药?”
他对宋晚辞治疗吃药的症状很了解, 如果只是单单的嗜睡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很明显, 宋晚辞吃过药之后并不舒服。
宋晚辞闻言, 轻轻摇了头,然后应道:“药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突然换掉也会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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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重。
宋晚辞洗漱出来时窗外已经是淡淡的月色。
薄景年立于落地窗前,背影在棕色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长影,他听到宋晚辞走出浴室的声音后,侧目看去。
眉眼在暗淡的月色之下衬得有些幽晦,目光间的情绪都被极重的墨色掩藏。
四目相视,宋晚辞下意识的停顿了下。
随后她走过去,到薄景年面前时她抬起眸子,眉眼有些氤氲。
走至薄景年身边时,宋晚辞才看见他手中的玻璃杯子,杯面是不规则的菱形图案组成,在白炽灯下,折射出一些细微的光亮。
宋晚辞视线落下,杯子里似乎装着酒,有些深的液体盛于杯中,随着男人骨骼分明的手腕而微微晃动,荡出一些细小的波澜。
宋晚辞注视片刻后,才抬起眸子,视线一点点的落入薄景年眸底。
刚从浴室出来的原因,眸底蓄着一层浅浅的水色,脸颊与眼眶处都是极明显的薄红,唇被水雾浸润,柔软的似是将要滴落的樱桃汁。
随后,她启唇问道:“是酒吗?”
语句稍有疑惑之意,未被轻抿的唇齿间是不易被看到的粉色舌尖,因她微启的唇瓣而显露出一点。
薄景年眸子顿了下,眸子的晦色重了些许,他敛眸应声:“嗯。”
低哑的嗓音落下,随后薄景年抬起手腕,抿下深色的液体。
他注视着宋晚辞,眸间的墨色渐深,薄景年弯腰靠近,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
“辞辞要尝一下吗?路易十三。”
宋晚辞的眼睫随着这句带着诱哄的话语而轻颤了下,几秒后,宋晚辞掀起眼睑,她迟疑片刻,并没有很快的给出回复。
呼吸靠近了些许,停下时,薄景年低声问:“辞辞不要吗?
最后的尾音落入宋晚辞的耳侧,低语着似是最亲昵的情话。
在宋晚辞的目光之间,薄景年的眸色愈来愈重,靠近时,薄景年的鼻尖轻轻蹭了下宋晚辞的侧脸。
呼吸已经完全交缠,宋晚辞氤氲的眸子动了动,在她将要启唇时,吐息被薄景年轻易的掠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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