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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辰死活又约了下回如何见面,才拿了其他东西下去。他想不到今日竟这般轻易占了玉瑾便宜,已经飘飘欲仙。太子表弟的物什又算什么,若是可以换取玉瑾,他把皇后姨母出卖了都可以。只是可惜,他早已定下未婚妻,又是自家表妹,不然,定然要求娶了洪玉瑾回家……
    不说蒋辰如何飘飘然,回去做了一夜的春梦。且说他下了马车之后,玉瑾立时在马车里抖成一团,捂着嘴,又想干呕,又想痛哭,但是最终,只是捏着手里的那个黄玉玉佩,咬碎了银牙。
    这个黄玉玉佩,上面的图案是太子才能用的。不知因何到了蒋辰手里,却倒是成全了玉瑾。
    为免夜长梦多,当夜,玉瑾就去找了老祖宗。
    一进去,洪玉瑾就让老祖宗屏退了伺候的嬷嬷和丫鬟,跪倒在地,言辞恳切。
    “有件事,孙女做的有失妥当,左思右想,还是要向祖母坦白!”
    洪老太太心里一惊,强压担忧,让她先说来听听。
    “孙女夏日去史国公家赴赏莲宴时,”洪玉瑾故作羞赧之色,犹豫了一下,才对脸色有些发白的洪家老太太说,“与太子,太子殿下恰好相逢……从那,从那之后,不知为何,孙女外出几回,都恰恰碰到太子殿下,他……他……”
    洪玉瑾低头,面有惭色,“孙女谨记祖母的教诲,言行从未失当,只是殿下……他屡次三番,孙女身为臣女,又不好对他过于冷硬……”
    洪家老太太脸色由白变红,已经有点昏花的眼里,也冒出了精光,说话都微微带了颤音:“你们,到了什么程度?”
    这语气,却不是疑问,而是激动。
    洪玉瑾低头掩饰脸上的愤恨,声音里含羞带怯:“孙女记得祖母教导,怎敢,怎敢让他真的,不过……”
    抬起脸时,眼睛里隐隐含了泪水,有些无措道:“孙女只怕也难嫁于他人了,若是别人知道我与殿下曾……那般亲密,哪里还容得下孙女。而且,殿下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洪玉瑾的眼泪倒是含了几分真心。不过不是为了与太子有了私情这件假案,而是惶恐自己的未来,心伤自己的委屈。
    她本想含糊而过,洪家老太太却不答应,硬是细细问了到底都做过什么,洪玉瑾说了些牵手拥抱这样的接触,见老太太神色仍有犹豫,索性咬牙,说了些诸如亲吻这样更加亲密的事,以让老太太相信,太子已对他情有所属。
    老太太果然神情愈发热切,洪玉瑾就见机行事,拿了太子的玉佩出来,又编造了一通以此为契的谎言。
    洪玉瑾在老太太跟前一向乖顺,此等事又关系女子贞洁,所以老太太完全想不到,洪玉瑾是撒谎。
    因此,听了她的说辞,并无怀疑,检查过玉佩之后,更是心中狂喜,笃信不疑。于是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让她既不能完全从了太子,又不能太过冷硬,并且立时拿了一套红榴石的头面给她。
    这晚后,洪玉瑾细细观察,觉得老太太对她愈发看重,而最近待她一会冷一会热的父亲母亲,也待她又热切和客气起来。
    但是,过了阵子,焦杏儿还是被从山里接了回来,不过并未说明真相,只说是远房亲戚家的表小姐,伯府因着慈悲之心,才接了回来。
    洪玉瑾冷眼旁观,老太太和父亲母亲,对杏儿很是冷淡,竟真的如同毫不亲近的远亲,安排在偏僻的小院子,也不常叫出来见面。她知道这是老太太要隐瞒下这件事,心中暗喜。偶尔,也刻意敲打下,让老太太和父亲母亲投鼠忌器,不要亲近杏儿,更不要对杏儿说出实情。以免让人知道玉瑾并非权贵家的小姐,失了进宫的资格。
    洪玉瑾恨死了焦杏儿,她不仅是要抢走她伯府小姐名分的人,还是害得她撒下弥天大慌,并被蒋辰那种垃圾混蛋轻薄的人。
    每天晚上,她都祈祷一夜醒来,焦杏儿就已不在这个世上。可惜,她如今还找不到解决焦杏儿的办法。更重要的是,她也想要快些真的搭上太子,不然,谎言总有被戳穿的时候。
    她恨焦杏儿,却不能像洪玉菲那样,公开踩贬。她是京中有名的淑女和才女,即便伯府在京中地位一般,也努力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势。
    焦杏儿却全然不知道洪玉瑾的恨。她对洪玉瑾,倒是有几分感激和好感的。因为相比伯府其他小姐,洪玉瑾并没为难过她,反而偶尔会为她说几句好话,维护于她。
    她乖顺回了自己院子,很快就等来了老祖宗身边的徐嬷嬷。徐嬷嬷长着一副很是严肃的长脸,声音有些嘶哑,一开口就让人生出畏怕。
    “表小姐可知道自己今日几乎惹出多大的祸事!”
    杏儿无辜地抬头看着徐嬷嬷,老老实实摇头。
    “这万寿山,可不是表小姐家里的野山林子!山上,乃是皇家避暑的别院。擅自闯入,轻则砍头,重则……株连九族!”
    听到砍头,杏儿吓了一跳,微微瑟缩了下,问:“嬷嬷,株连九族是什么意思?”
    徐嬷嬷眉头紧紧皱起,很是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株连九族,就是你犯了罪,不止要砍你的头,还要把你们村子里的人全部杀光!”
    杏儿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吓得小脸煞白。
    徐嬷嬷斜眼看去,发现焦杏儿张嘴的样子,倒是和袁氏那个美丽蠢货很有几分相像,只是一双眼睛,却谁都不像,也太好看了些。想到这孩子的身世,以及老太太的考虑,缓了缓语气,说:“今日这事就算过去了,表小姐以后莫要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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