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来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将那些离愁别绪驱赶出脑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孟弈他这是醋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失笑道:“你难道还要与她比吗?这有什么可比吗?”
孟弈牵着她的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耳边:“你好像都没与我寸步不离过吧?”
他温热的吐息就在她耳边,这让顾夜来有些浑身僵硬,结结巴巴地答道:“这,这不一样啊……她与我同为女子,你……”
“可我是你夫君啊。”孟弈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眼带笑意地开口,“夫人什么时候让为夫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寸步不离?”
顾夜来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一个措辞竟然让他如此耿耿于怀,当即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与你成亲的吧?”
孟弈的薄唇抿了抿,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不如先洞房?”
“不……”顾夜来不是很懂为什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他能强行理解?
然而她这些疑问还没说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考虑到在马车之上,一帘之隔便是车夫,顾夜来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是孟弈偏偏像是与她作对一般,千方百计地折腾她,仿佛就是要看她那副难为情的模样。
顾夜来被吻得有些上不来气,心中又急又气,伸手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力道之大让孟弈都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别闹。”顾夜来终于获得了自由呼吸的权利,一边喘气一遍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你怎么能不分时间地点乱来?”
孟弈眼神中添了些旁的东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牢牢地固定住她的手,重新吻了上去。
这次他变本加厉地索求着,空闲的手甚至开始去解她的衣带。
顾夜来彻底慌了,有些无措又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直到最后还是孟弈自己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马车上不大方便,暂且放了你。”
顾夜来匆忙地拢着衣襟逃开,背对着他系衣带,第一次怂怂地不敢说话。
☆、楼国
奔波数日,终于来到了楼国旧址。
此处虽算不上满目疮痍,但终究是大楚的边陲,难免有些荒凉落魄。
顾夜来曾听人说过,当年楼国虽小,但却极为繁华,珍宝无数,故而才引来大楚的出兵征战。
她有些担心孟弈触景伤情,暗地里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谁料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一直注视着车外的孟弈却突然回过头来,刚好撞上她的眼神。
“怎么了?”孟弈看出了她神色中的担忧,笑道,“看着你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顾夜来又怕提起来旧事戳他伤口,抿了抿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她则略微带些纠结的模样,孟弈略加思考便知道她担忧何事,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叹道:“你是在担心我会多愁善感吗?”
“你会吗?”顾夜来见他主动提起,便也不再遮掩什么,“我怕你触景伤情。”
孟弈笑着摇摇头:“虽说难免有些感慨,但却不至于触景伤情那么严重。最初的确是难以接受,但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事情,如今只想向前看了。”
顾夜来回握住她的手,点头笑道:“是啊,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
孟弈获封沐王,府邸便是当初楼国皇宫改造而来。
顾夜来见他熟门熟路,对这里毫不陌生,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测:“你是楼国皇室?”
“自然。”孟弈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才意识到吗?”
孟弈的风姿气度一向为人称赞,顾夜来也曾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现今终于知道这来自何处了。
顾夜来无奈地摇头笑道:“我早该想到,你那满身的气度是皇家养出的。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身份如此贵重,我父亲又怎肯……”
“先生并不知道,他以为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而已。”孟弈牵着顾夜来的手向前走去,“我当年使了些小手段,瞒过了先生。”
顾夜来随着他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宫殿。
孟弈走入宫殿,站在原地回想了片刻,而后试探地在墙壁之上轻轻敲击。
顾夜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四处寻摸,片刻后居然在宫殿之中找到了一处暗格,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盒子是极稀有的玉料,若在大楚早该珍而重之地刻些重要物品,没想到楼国居然拿这等玉料做了个盒子。
由此可见,坊间所传楼国旧事并非全然虚假。
孟弈用了些巧力打开盒子,其中放着的是一只美得摄人心魄的凤钗。
“果然还在。”孟弈将耳坠拿出,招手示意顾夜来过来,“这是楼国皇室世代相传的皇后之物,当年楼国沦陷,我娘便将此物封存在此。没想到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现下正好归你。“
顾夜来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金钗想要收起,却被孟弈反手插在了她发上:“很配,绝美。”
顾夜来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撩了一把,对上他戏谑的眼神之后脸险些都红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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