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竟有一刻是恐惧的,仿佛自己是出了幻觉,穿越到很久很久以前,他站在夏深深面前问:“我可以吻你吗?”
他记得她的脸涨得粉红,一路粉到耳朵脖子上,她没回答便是默许吧,他壮了壮胆子便将她拥入怀里——那个吻,软软凉凉的,像齿间浸入的果汁,他终生难忘。
也是十八岁吧,他挽着她的手,不敢再多冒犯一个嘴唇的吻,只好吻她的手,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揽不够,还要贪。
他怎敢拥有她,她是他的学姐,是他的女神,是那个镇子上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等我赚足了钱来娶你!”每个少年都有如此天真的念头来激励自己拾梦的勇气,可谁能预判他们等不上半年的时间她就离开镇子去打工,而他,也要漂泊天涯去闯荡了,可二人从未真正断过联系,他试图寻过深深,深深也试图寻过他……
我未成名君已嫁,恨不相逢未娶时。
如不是命运捉弄,他们又怎敢背上一个“小叁”的骂名?
谁又不是个凡人,中途总是犹疑难定,恨不得一刀两断算了,可他心中总存个巨大疑问,而这个疑问又随着个巨大不甘凝成一个心结,牢牢捆住他,使他半生不得安宁。
这个疑问随着时间进展也逐渐淡化,甚至是无人敢去戳破,他不能开这个口问,更不能仅凭猜测影响了判断……
“老许,老许!爸!”
这声“爸”喊回了魂儿,许逸昕定了定神说:“哦,什么事?”
倪夏正古怪地看着他,许希霖也不耐烦:“你不是问我们吃好了吗?我们都回答吃好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哦要结账了,看看,儿子大了只会管他要钱,女儿就贴心多了,她会劝他别抽烟,少喝点酒,还会给他煮牛奶,泡枸杞……
他眼神掠过倪夏时,又多停了几秒钟。
再晚些,两个孩子回了房间,该学习学习,该读书读书,唯有许逸昕披着毛毯,在客厅沙发里边喝红酒边看电视,本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但现在因为家里多了个客,他尽量调低音量不影响孩子的学习,但一天的困顿和紧张也让他此刻终于放松下去,竟在光影喧嚣里也能盹过去。
此时,许希霖正在房间里看书,等了半晌,他才撇开书,披上衣服,垫着脚尖溜出去,他格外小心,在走廊里伫立半晌听楼下的声音,才拐到旁边的房间去。
倪夏趴在床上看书,睡裙底下两腿光溜溜,翘起脚丫翻书,裙子掀到小臀上面,露出窄窄短短的粉色内裤也不管。
门把旋开,再推开,人从外面闪进来,反手轻轻合门。
“我等你半天了……”她扭过身去看他,人半卧半仰,也似仙似妖。
许希霖走过来调了调灯光,坐在床沿看她说:“现在可以睡了,别担心。”
“你陪我睡吧……”
她上来缠他,好像撒娇,从后面搂着他,下巴颏抵在他肩膀上,头发都滑到他胸前,少年侧过头,光影里佯作捕捉她的嘴唇,她躲,他就动真格儿地追,闹起来,他挠她痒,可她不敢大声叫,只气喘吁吁哼唧两声。
“哥哥……”
他放过她,她又自己爬到他怀里去,拉他陪着她一同躺在床上:“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哥哥?”
他合着眼睛,眼睫毛扑棱棱地上下微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又忽然道:“我可真不喜欢他今天看你的眼神……”
“老许?”
“嗯。”
“怎么了?”
“怪怪的,像个变态。”
“啊?”
许希霖重新打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说:“他看你的时候那个表情很奇怪,你没发现?”
“没。”倪夏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想不起来,“也许你们男人最了解男人了。”
许希霖沉默了,他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老许,老许于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他佩服这个男人的忍耐和毅力,同时也畏惧他喜怒不形色的脸,好像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对我来说,是个理想的爸爸。”倪夏转过身去,也闭上眼,因为决计不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她说:“可惜,他未必真的是我爸爸。”
许希霖翻过身,轻轻抚她头发道:“别想了,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她抓着他的手,握在胸前,这才有勇气睁开眼说:“你也睡吧,和我一起睡。”
“我要睡着了,明早肯定会被老许发现的,我哄你睡,你睡着了我再走。”
她双眼泼出两洼水来,无须言谢,便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吻过去,吻的他手心发热,指尖酥软。
那夜以后,倪夏便频频做噩梦,许希霖睡眠浅,总能听见她夜里疾呼,他便不得不夜里来安慰她,只待她能重新入眠。
在那个冰冷的夜里,她好像总像踩空了台阶而跌进黑暗的深渊里去,她找不见一个人,好像蒙上了双眼在一步步向前试探摸索……胸口崩裂,神志模糊,可她还要抗争,猛地往下一跃,醒来,一切都是空。
“我怕……”
“别怕。”
“哥哥……希霖……”
“嗯。我在。”
“抱抱我。”
他紧抱着她,吻她,吻她的脸和嘴唇,仿佛是要将她从另一个世界里暖过来。
一点点暖,用他身体里燥热的温度,一寸寸吻,吻她的胸脯蹦跳痛苦的心。
昏光沉沉,她盗了一身汗,上下湿漉漉,娇喘不已,她滚热,却还在发抖,焦虑中她蜷起双腿,夹紧,夹紧——脚蹦得直直的,眼睛却还未睁开,腰身摇摆不定,好像堕于梦魇走不出来,他怔怔看她,半天才明白她在自慰,可又不是普通的自慰,是身体在极度惊吓后的某种应激反应,这样的自我防御机制并不会有快感,反而会引起肌肉的抽筋。
“放松,别蜷着腿,听话,听哥哥的话,放平腿……对,就这样。”他抓着她的脚,慢慢抻开,再轻柔地揉她的腿,试图放松她紧绷的肌肉。
“不必夹紧,别怕,放松,放松,打开双腿,好……别怕,哥哥在。”
他极有耐心地一遍遍抚摸她的胸口、她的两腿,等她全身逐渐松弛,她狰狞的脸也就恢复成自然。
“来,我来帮你……”
他像一条船,缓缓驶入她的港湾,停靠,游摆,揉着她小小圆圆的臀,将嘴唇抵入她最温暖湿润的地方,再轻轻去吻,温暖她其中的寒气,她压了压腰,好像更打开了一点,他便能给她一个舌吻——舌尖能触到小小软软的肉口,还能往里更深探一些——是这里,或那里吗?他一点点摸索舔去,舔得她终于放下戒心,把自己完全打开,敞露给他,由他去嘬起嘴来吸吮,将那些恐惧、痛苦、忧愁都摄去——
他痴迷吻她,舔她,吃她,哪怕一口口肉都不放过,好像她那里就合该是他的,她热起来,也不发抖了,好像在他的嘴里,她可以任意摆动腰臀,他青涩的口唇胡渣,还有浓热的气息滚滚而涌……那水也是源源不断,从她身体的隐秘角落里奔流而下,在她那放松间的一叹全付与他。
极致的快感带来极致的放松,在抵达愉悦的彼岸往后,人是慢慢坠落的,像一颗气球,从天上缓缓沉下去,她的眼睛也沉了,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睡去,便再也没有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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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