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欺负了要说,不管怎么说,姑且你也是我同桌,我不会袖手旁观的。”陆远一副很义气的样子,而尹玥只想带他去看眼科,他脸上的伤怕是伤到了眼睛。
许是刚才陆远挺身而出的样子拉近了距离,也可能是莫茵茵的冲劲激出了她一些疯劲,尹玥心里想着,嘴上就脱口而出了,“你的脸怎么样?眼睛还好吗?”
“啊?”陆远直视她,狭长的凤眼逐渐涌起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可以形容,就很像突然见到雪的哈士奇,“我没事,脸上就是看着可怕,其实伤都不深。”
“嗯,那我也没事,你……”尹玥刚想说,你没受伤的眼睛为什么看不出来,就看见吴成林走了进来,且直直的往他们这来。
“陆远,来一下办公室。”吴成林止步教室的中间,等陆远过去,课间操只是一个小闹剧,话题又回到了陆远身上,等陆远跟着吴成林走出教室,视线又密密麻麻的往尹玥的方向而来。
尹玥有些烦躁的戳着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题,上面是陆远写的解题思路,谣言是可以被遗忘的,装死或反击或有新的谣言产生,她都尝试过了,但转移不了视线。
她想帮他的,因为陆远是个很好的人,在自己身处这样的谣言的时候依然愿意为自己说话,挺身而出的样子,确实很帅,所以这样的人不该遭受这些。
他还成绩很好,很聪明,不像他们说的,他装不了学神了,他一直是,没有装过,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打赌
“陆远,这次你父亲是自己来学校找你的,可不是我叫的,我出来叫你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吴成林带陆远绕着教学楼最远的距离往行政办公室,“昨天我也和你说过,堵不如疏,你和你父亲再有什么矛盾,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监护人的事实,你这样一走了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陆远没有抗拒吴成林的善意,在这个中年男教师的身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点点慈母的关怀,明明长了张很严肃的脸,说的话却总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过,让他无法直接拒绝。
“和他好好谈一谈,本来你父亲是想找校长的,被我劝下来了,刚才我也跟他聊了聊,他的初心就老师我看来还是很好的。”绕再远的路,办公室还是会到,吴成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像个老师,倒像个朋友,“去吧。”
办公室里,陆明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忙碌的高管,一分钟都是奢侈的,他很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好好的思考过自己的家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妻子走的决绝,他不是没想过挽留,可挽留需要太多的改变,他拒绝了这些改变,觉得没了妻子自己也能做的很好。
可儿子却一天天和自己越走越远,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来了,你们老师说去叫你,去了不少时间。”陆明康捏着鼻梁,他在工作时候会有带眼镜的习惯,鼻梁上有两道深深的印子。
陆远耸肩,又恢复了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学校大。”
“你们老师给我看了你从上学期开始的考试和作业,还跟我聊了聊。”陆明康指了指桌上的一刀材料,眼眸里流转着某种骄傲,某种不愧是他儿子的骄傲,“你不是不会写,成绩也没有变差,只是不愿意写上去。”
陆远不可置否,他的试卷基本上只有写了和没写,没有对错,就是写了就是对的。可他不明白陆明康有什么好骄傲的,“嗯,这些都是妈妈陪着我一起学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出去,他已经准备好和陆明康吵架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他笑了,“你们老师让我变个方式听你说话,我试了试,发现很有效。”
陆远:???
陆明康,“我听懂了,之后我会陪着你学习,给爸爸一些时间,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放下的,但以后我会留时间给你,回家吧。”
陆远看着陆明康有些不认识的样子,吴成林这是跟他爹谈了谈?吴成林这是给他爹催了眠吧?!
“哦,知道了,你没事就不要呆在学校里了。”陆远怪不自在的。任凭谁忽然仿佛换了个爹都不自在,何况上一次他们还是不欢而散。
但陆明康好像适应良好,拎起他的公文包,“嗯,还有你昨晚的事情,你们老师跟我大致说了一下情况,爸爸绝对相信你不会欺负弱小,这事儿我跟警察们再确认一下,如果有冤枉你的地方,爸爸一定让他们跟你道歉。”
陆远垂眸,想了想,“不用了,这事儿过去了。打完架,我也没输,谁伤的重真不好说。”
“这怎么可……”陆明康皱眉反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住嘴,“好,爸爸尊重你。”
下午,昏昏欲睡的第二节课下课,简瞳拿着本子挨个在询问同学们的意见,上午差点被气哭的莫茵茵不知道去哪了。
简瞳在学校总是半披着她的黑长直,长得又好看,是原本公认高二最好看的女生,能有这样的称号,肯定不仅仅是长得好看,更因为她跳舞很好,高一艺术节几乎是震惊全场,一曲古典舞让整个操场如痴如醉,到现在学院论坛上还挂着她云裳羽衣跳舞的视频。
作为文艺委员她来当然是为了艺术节,“陆远,尹玥,你们两个是今年新进这个班级的,我不是很清楚你们有什么才艺,这次班级本来是预备一个合唱或者是话剧,然后个人也可以出节目,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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