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觉寺僧人正在做晚课。
厢房里皎月白日睡得久了,现在一点睡意也无,只能拿了帕子绣绣花打发时间。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无聊,绣着绣着皎月就觉得上下眼皮打架,忽然,就倒在了桌上。
白衣剑者推开门,就见四周突然窜出十二条身影。有更夫,有香客,装扮各异,显然是齐怀铖派来暗中保护的人。
白衣剑者冷然的看着眼前众人,眼中没有半分惧色,长剑出鞘,肃带凛冽杀意。
叶落,香吐。
沈从明躺在床上休息,四周静谧无声。
唯有房外蝉虫不时鸣叫。
静谧房间突然传出阵阵脚步声,一声一声,清脆的踏在人的心上。
沈从明闭着眼从床上起身,鞋子穿反了也未曾发现。
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过来。”
嘶哑的声音,在夜中格外瘆人。
沈从明如被控制,走上前去,那人抬手刚要动作,只敢脖颈一凉,还不及感言痛,就已身首两分!
沈从明擦尽匕首上的血,“把人处理了。”
一道暗影落下,就将尸体带走。
沈从明点燃烛火,看着跳动的火光心绪开始翻飞。
灵已经开始动手,大哥那边也定然有了动作,灵为诡术,大哥会如何动作引人……
空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沈从明心下一紧,顿时明了。
原来如此!
齐皎月的生死他并不关心,如何能在此次事件中得益才是他最大的在乎!
这场局存在太多的变数,还需在做修改。
打定主意,沈从明提笔修书,在落下最后一字时,长叹口气,唤来了影。
“将信带去宫中,让人记住,务必照书行事。”
“是。”
第十一章
“” 叶回,叶落,无声有声。
白衣剑者长剑出鞘回鞘,寒光未敛,离他最近的一位保护者已经是一具死尸。
如此实力其他十一人心头一凛,不敢大意,纷纷握住武器只等一息出招,就在此时,桌上的皎月幽幽转醒,看着眼前阵仗不由一声惊呼,但只是惊呼一声就在无反应,反而看着白衣剑者道,“你是咳咳咳谁?为什么咳咳出现在这里?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咳咳咳吗?”
疑问三连,白衣剑者松开握住剑柄的手,“主人让我取你的头发和血。”
十一人顿时警铃大作,却听皎月接着道,“那你咳咳等咳咳咳一下咳咳咳。”
皎月走到梳妆镜前,发梳上果然还有几缕发丝,皎月将其取下,然后走到白衣剑者面前将发丝递他,“你咳咳咳需要咳多少血咳咳咳。”
几声咳嗽,手帕上已是血迹斑斑,白衣剑者接过她的手帕和发丝道,“足够了。”转身离去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皎月,笑了一下,“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主人也会喜欢你,嗯,我叫白衣剑者。”
人走后,守护者有些焦急,却又不好说什么,见他们神色难看,皎月轻笑了一声,“就是一咳咳咳点血和咳咳咳头发,没什么咳咳的。”
众人只觉小姐年纪小见识少,有了头发和血能做的可太多了,但是他们不是那白衣剑者的对手,而且对方来历不明,贸然跟上定是凶多吉少,只能暂且先回禀家主,在做定夺了。
等到几人退下潜伏后,皎月松开紧握的手,手上是一张纸条,是方才白衣剑者接过血和头发时递到她手上的东西,皎月打开纸条,(有间茶楼)
皎月皱了皱眉,百思不解,这是约自己去有间茶楼的意思?可是为何?
[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主人也会喜欢你。]白衣剑者的话浮现脑海。
皎月坐下开始沉思。
十二守卫并不是白衣剑者的对手,若是按照一开始自己醒不过来,他便是杀人取物,定不停留。
是自己醒了,主动交出东西之后他才将纸条塞给自己,这就是表示他的主人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主动,被动。
[临安卧虎藏龙,皎月你此行定要万分小心。沈从明吕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若是你真有何事来不及与为父商量也可与他二人相商。但切记,不可尽信。]临行前齐怀铖道。
皎月看看手上纸条,最后捏了捏手,心中已有定论,只是刚打开房门就见沈从明远远的从门外走来。
“沈先生。”皎月行礼。
“齐小姐,深夜来扰,若有不便之处还请齐小姐见谅,沈某有事与齐小姐相谈,不知小姐方便与否?”沈从明还礼道。
皎月点点头,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说话都不利索,皎月干脆拿了笔墨纸砚,以笔代语。
沈从明对于此法不置可否,但还是比较赞同的,毕竟这样一语三咳的说话,他都觉得嗓子疼。
“齐小姐今夜可有访客?”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沈先生不是吗?”皎月行笔书写。
沈从明看着她的字眸光闪了闪,“是沈某叨扰了,不知齐小姐方才是要前往何处?”
皎月埋头继续写,中间没忍住还是咳了三声。
沈从明给她递了杯茶,皎月谢过推拒了,然后将纸推到沈从明面前,“先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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