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紧绷的神经在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李青柠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偏过头看向身边同样松了口气的青年也多了些好奇：“你感觉怎么样？和我一样，全部都要自我发挥么？”
“不，准确来说是除了战斗路线并没有给我，大部分我说的话都有提醒。”
“那为什么我就只能自我发挥，袁星她可真是太偏心了。”
看她腮帮子微微鼓起的不满模样，荀希反而笑了笑：“毕竟这场试炼要考验的不是我。”
“我知道，但是不妨碍我小小地嫉妒一下。”
看到她也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嘴角勾起的模样荀希突然顿了顿，微微往旁边侧过了头深呼吸几下才勉强开口：“你最后问的这个问题，是为了老师么？”
“嗯，一方面是。”
那么另外一方面，是什么？
“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不问这个问题？而且我感觉你想问的不是这个。”
听到李青柠的这个问题荀希思考片刻，随即露出一个苦笑：“真话和假话，你想听哪一个？”
“你一定要这样么？那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自己憋着吧。”
嫌弃地轻轻哼了一声，李青柠想了想却也没说自己想要听到哪一种说辞：“接下来你醒过来，就会到前线了对吧。”
“嗯。”
“我们在试炼中获得的情报可以直接上报，不用担心会被认为是什么白日做梦。”
毕竟能够被点中前往前线，估计联盟内部也已经做好准备，更何况荀希还是李倾城的学生：“也不用顾忌我。”
“好。”
看到他郑重其事应下地模样李青柠继续靠在自己的胳膊肘上，对着他轻轻拍了拍桌子：“好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和她想说的。
他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但好像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好时候。
“还不说话，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害羞了么？”
听到她像是调侃的声音，荀希突然也同样侧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头看她。
“我只是不明白。”
“嗯？你不明白什么？”
看她不自在地往后挪了一点，却又像是在坚持什么又继续靠在那里的模样让荀希有些想笑，但也更加认真地看她：“我很害怕。”
荀希的眼睛很好看，睫毛也很长，桃花眼被一副眼镜遮盖，看上去反而给人一种很是无情的感觉。只不过每次自己去看他，他好像都是对自己笑着的。
这种笑并不是说真的嘴角勾起露出笑容，而是通过相比之下柔和的视线，小心但不冒犯的举止，以及对自己格外注意保持的距离，让她感觉他是在对自己笑。
“如果当初许先生害怕的话，就不会在你面前的我了。”
盯住她的眼睛，荀希紧盯着她良久才像是不敢相信般开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许可？”
“随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只不过现在我从袁星那边想知道的事情又变多了。”
“什么？”
“所以袁星和文秋行，到底是不是情侣？我觉得不像，但感觉又好像是。”
李青柠真的是挺想知道这个的，尤其是在看到荀希替代的角色是文秋行时更是如此。
“到底是你和文秋行的匹配程度很高，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让你担任了文秋行的角色，我都很好奇。”
慢慢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探过去，在感觉触碰到荀希指尖的那刻李青柠笑得灿烂：“很多问题都想问，但想想过去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不管是被隐藏还是广为流传，终究还是都过去了。”
曾经那个动乱的年代中，那些爱恨或许失散，或许流传，但至少他们留下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存在在这里，需要创造的是我们自己的故事。”
感觉到之间的温度一点点延伸到手心，下意识扣住自己的手，荀希像是彻底僵住了一样，看得李青柠心里更觉得好笑：“所以，我们要去做我们能做到的事情。”
“李青柠。”
再一次叫出她的名字似乎没有那么有难度，荀希紧紧盯住她那双笑意满满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李青柠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当然了，我也只是想要问问你而已。”
“什么？”
“没什么。”
从桌边站起，轻轻碰了碰逐渐在自己面前形成的光门，歌姬小姐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好。”
“你准备好了么？”
“一直都在准备中。”
光门像是在催促两个人快点离开这里，原本握住的手逐渐被松开，在最后感觉到脱出的那刻李青柠再度在鼻尖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好慢，你是要吓死我么？我都要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萼绿抱怨了一句，对着双手叠放在小腹上、躺着的姿势甚至给人一种“安详”感觉的李青柠伸出手：“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赶紧起来，地上不冷啊？”
“萼绿。”
“干什么？”
“或者说，文秋行？”
“……”
“哎呀，我就是在想你有文秋行的照片么？我进去的时候荀希也在，都没见到文秋行长什么样。”
低头捕捉到她那双漂亮眼睛里的狡黠，萼绿格外粗暴地把人从地上拽起来，语气愈发恶劣起来：“你的记忆居然没抹掉？哪怕是特殊时期特别办事，袁星这偏心得也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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