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是会这么的生气……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却比不上双唇那烫人的触感,他吻的很深却一点也不温柔,沉緋鈺下意识地往后想退去,察觉她想法的金息没给她机会,在唇瓣没有离开她的情况下直接腾空抱起,迫使她只能往他的方向倚靠过去才不会失去平衡向地板倒下去,高大的少年继续洩愤似的蹂躪她的嘴唇。
被对方弄疼到也有些不高兴情绪的沉緋鈺,同样不甘示弱的反咬回去,但却远远没有金息咬她来的凶狠,结果两人就在玄关门口,互相啃咬了有十分多鐘,等到两人分开时,他们的唇瓣几乎都是肿的,当然身为女性的沉緋鈺更严重一些,有些都咬出伤口、渗出一点血丝。
「你、你有什么毛病!这样子咬人?!」平復着呼吸,沉緋鈺觉得现在她说话都痛。
虽然她看金息也好不到哪去,不过那寡情的薄唇肿了些后,倒是增添些微的性感,变得红润的丰唇上还闪烁着水光,沉緋鈺看到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于这人不论变成怎么样都还是很好看的要紧这点,感到十分的不甘心。
金息瞇起双眸,语气不佳的质问,「那你为什么要擅自跑出去?我应该有说过,这里除了我身上的房卡以外,你是没办法自己走掉的。」
「你把我困在这里还有道理了?!我想回去!经过昨天一晚,代价应该也够了吧?」沉緋鈺现在的脑子没有像昨晚上被情绪给搞的昏头转向,她想起自己为何会在这的原因,「把那些照片全都删掉,还有请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不行。」断然拒绝,他想将人拉进房内但她却死死抓着门把不放,「我当初说的,是这几天都陪我渡过,用你的身体。」
「你强词夺理!」
「是你不守信用,身为老师能这样吗?」
「你、你!」说不出话来,沉緋鈺发现面对他自己总是不自觉的弱势下来,而且智商还有急速下降的趋势,「好……那我们现在来说清楚些,你说的『几天』正确日期是多少?」
「一个星期。」金息毫不犹豫的说。
听到这样的天数,沉緋鈺忍不住皱眉,「太多了,我还要上班的,最多到明天。」
「那算了,看我心情什么时候愿意放你走吧!」
说完就伸手拦腰抱起沉緋鈺放在肩膀上将她当个米袋般扛着走,金息直接往里面走去,对于他这种动不动就无视她意见的行为,沉緋鈺十分愤怒,拳打脚踢乱喊乱叫的,极尽所能的宣洩她的不满。
金息没去理会她这些行为举止,走到客厅后先将放在沙发上的那些纸袋随意扔到地上,然后再把不安分的沉緋鈺重重地丢到沙发椅上──不可否认他是带点惩戒的意味,被摔疼的她马上蹙眉哀叫一声,那委屈的模样倒是让金息心情好了些也有点心疼,不由得面色和缓下来。
他现在才发觉到,这女人的一个顰眉一抹微笑都能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原本他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代表这种感觉,但想起早上与经纪人讨论下张专辑要录製的一首新歌的内容之后,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情代表什么。
看来,他应该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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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从喜欢到爱有十个层次,一层层的建立情感再逐步昇华为至纯的爱。
以前,金息对于这样的说法是嗤之以鼻,对他而言,喜欢跟爱的分别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喜欢女人,因为他喜欢跟她们做爱的感觉;女人喜欢他,因为她们迷恋自己的外貌或是其他什么,但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上床,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喜欢与爱之间有多少层次很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当初十六岁还没经歷过任何恋爱过程的金息就脱离童贞,加上信息素的影响之下,因此让他的情感世界里,对于女人只有两种分别──想做爱与不想做爱,如此。
但是,沉緋鈺这个女人,是难得上床之后能使自己念念不忘的,即便之后与多少个女人有过结合,在脑中浮现的仍然是她在自己身下喊叫达到高潮的模样,但一发觉眼前的女人不是她后,这让他很烦躁生气,这种情况是金大少爷即将十八岁的人生中还没有遇过的情况,那种焦虑感。
因为喜欢,所以想和她待在一起,不在自己身旁就会產生分离焦虑,觉得少了什么、很不舒服很不习惯,所以就渴望能继续和她在一起,像是依恋着她一般,不想离开。
这是喜欢的第二个层次,思念与依赖。
对于总是停留在第一层「喜欢」的金息而言,沉緋鈺真的是很特别的存在。
也因为这份特别,当初李立哲建议要找寻她的时候,自己不但没有异议甚至愿意加入,就是为了能再次见到她,然后,留她在身边直到腻烦为止。
金息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其他人都还没找到之前,他先找到了。
从喜欢开始,经过依恋后便是进入佔有,他独自找到这女人,自然也没有想跟其他人分享的打算了。
起码在现阶段是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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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被扔下来时被撞疼的肩膀,沉緋鈺愤恨的看向金息,却发觉他弯下身子渐渐朝自己靠过来,以为他又要亲自己,她缩着身躯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往后退去,但没想到金息却只是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之后再没有其他行为。
疑惑地睁开眼,少年俊美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吋距离,双手搭在沙发椅的手把上,将沉緋鈺给困在这小小单人沙发上,不过他始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而已,用他那极其勾人深邃的双眸。
那是比夜更深沉的顏色,所有光华落入到他的眼中都会化作沉寂。
沉緋鈺不可避免的,又被这双她所喜爱的墨黑给迷住,鼻尖缓缓縈绕着他无意识所释放的信息素味道,导致她有些心不在焉,结果──
「那么,代价换成做我的女人,如何?」低沉温润又带着诱惑的嗓音传来。
一时之间没有思考,沉緋鈺就点了下头,看到金息绽放出灿烂且得逞的笑容后,才惊觉到她做了什么,立马反悔,「不对!刚才那个不算!」
「不算?你刚才可是点头了,我们都很清楚。」金息挑眉说道。
「那、那是你……你……」结巴半天也不敢说出他居然迷惑了她的实情,搞不清楚状况的沉緋鈺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总之,我不承认刚才我点头就是说『好』的意思。」
「那没关係,我可以再问一次──」倾身向前,掠夺住那柔软的唇瓣,顾虑到刚才她被咬疼的情况,只轻轻细细地吸吮了一下后,微微分离,「做我女人,好吗?」
这绝对是犯规的──忍住已经到达喉头的『好』字,沉緋鈺吸了口气,「……不好。」
话一说完,金息又再度吻上来,这次还撬开牙齿深入里面探究一番,分离的时候甚至都牵着一条淫靡的银丝,「緋,成为我的女人,嗯?」
「我不……唔……」连不字的音都还没发完,就被封入口。
就这样,沉緋鈺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被亲吻了多少次,嘴唇又疼又麻的,金息或温柔或霸道的吻技让她简直招架不住,配上那完美的容貌和声音,即使一开始还能嘴硬心铁的拒绝,到后来……
听到沉緋鈺弱弱的说出好字时,金息喜上眉梢又是一记让人喘不气来的吻。
「你根本……卑鄙!」被迫答应这无理的要求,被他吻得有些脱力的沉緋鈺靠在他肩膀上,怒气未消的骂到,越想越不满的便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以表示不满。
而得到满意回答的金息,也不在意她的小骂小打甚至有些享受,他认为这是沉緋鈺的撒娇表现,所以心情还颇开心的,「我这叫做有策略,亲爱的緋。」
不予理会,在他怀中缓过气来的沉緋鈺很快就离开,伸出手跟他要道,「我的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吧?我想打电话给人。」
「打电话?给谁?」金息有些敏感的问。
「我的室友!我都一整天没回去怕她担心。」
她要赶快跟唐婉琦联络一下,现在已经过了快整整一天,再不打去沉緋鈺很怕那人会直接报她失踪人口,而金息知道她要联络的人后,便没有再多问,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给她,自己则将她抱起来走到另一边较大的双人沙发椅上,拥着她坐在上面──在他承认自己喜欢这女人后,佔有慾更加明显。
看了眼在身后环抱着自己的金息,叹口气沉緋鈺不再管他,低头将手机开机。
萤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数和庞大的讯息让她有点头疼,才刚拨通的电话响了两声马上就被对方给接起来。
『你现在又被扔在哪间酒店?』劈头就这么一句。
沉緋鈺愣了愣,想来是她以为自己又像上个月那样的情况,「我现在在V酒店,不过没有被扔下。」她实话实说。
『喔?』声音显得没有那么着急,换上一种促狭的感觉,『还真没想到我们乖乖的緋緋小妹妹,现在还学会和男人在外面过夜不回家了?姊姊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很伤心的!』
笑了笑,沉緋鈺觉得这豪爽的室友真的很不一样,正常人应该会更担心吧?她竟然还有心情与自己开玩笑。
「那我现在回去陪你,如何?」此话一出,还在腰上的手瞬间紧了紧,回头看去,对上金息一双哀怨中带着怒气的双眼,吓得她赶紧转回来不再看,而唐婉琦的声音也再度传来。
『你现在能回来当然好啊!不过,以你直到现在才跟我联络的情况来看……哼哼哼,怎么样,你的男人不肯放你走,是吧?』
「他才不是我的男人!」有些恼羞的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时,手上的手机突然被后面伸来的大手给抢走。
「我就是她的男人,沉緋鈺这几天都会待在我这里,没事不用找她了,就这样。」说完.立即掛掉电话顺便关机。
「喂你怎么这么擅自作主,我还没说完!」想再度拿回自己的手机,但金息伸手一扔便将它丢的老远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声响,穷人一名的沉緋鈺立即觉得心痛,探头想看看有没有被摔坏。
没去理会她的抗议,金息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揉着两腮软肉,有些齜牙裂嘴的说,「下次不准说出那种话,我不喜欢听!知道了吗?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沉緋鈺起初以为少年不过是喜欢她的肉体,所以才会对她有兴趣。
但现在他说的这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少年,明明还未成年,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宛如成熟的男人一般,压迫着她的心脏,让她忘记他们之间是有着多大的差距,彷彿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小女人,要温顺的依赖着他。
事情完全失控了。
沉緋鈺微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事情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前进,但她却完全无法去阻止,明明这是个强要她身体的少年、明明她只是要将那晚的事情解决乾净,现在却像是被捕住的蝴蝶,越是挣扎越是无法逃脱,只能等着被织网的恶魔,吃得一乾二净。
苦笑,她再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矛盾的人。
虽然一再的嘴上拒绝着金息,但被他稍稍加以诱导便溃不成军,什么都答应、什么都接受……结果弄到现在,她也不晓得自己对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讨厌吗?不尽然,起码这个好看的少年无法真让她讨厌起来。
喜欢吗?也很难说,对他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抗拒的心态。
沉緋鈺想自己必须找时间好好思考,才能有明确的答案。
而且……
「刚才忘了问,做你的女人是多久的时间?」目光低垂,她不想去看那人的眼眸。
金息皱起眉头,「时间?你做我的女人还是有期限的?」
「代价不可能是永远的,你说吧。」抬起头,这次她不再偏移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问道,「要多久?一个月?半年?」
「你……」叹口气,他不想继续跟她说有关期限的事情,「我们先吃饭吧!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你应该受不了了。」
说着,便拿起旁边酒店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对于少年的逃避问题,沉緋鈺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心知肚明,一个只有欲没有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期限的,他说他现在是她的男人,但时间一久,腻了,他的女人就不会再是她了。
所以,她不会喜欢这个男人……更不能爱上。
他喜欢的女人,仅止于喜欢。
不可能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