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眉心,苦思冥想,曾经引以为豪的大脑此刻竟然是空空白白想不出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总,前台打电话,说有一位姓杜的姑娘找。”李星河的助理一脸为难的向他会报道。
她知道李星河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佳,而且他们一般没有预约是不会放人进来的,但是那姑娘信誓旦旦的模样,而且之前杜小姐确实和李总是有过合作的,让他们一时之间不太确定要不要放人进来。
“不见。”李星河烦死杜临竹了,冷冰冰甩了两个字出来。
他之前和杜临竹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两个人也算是不欢而散,基本上是闹掰了。杜临竹不乐意做同妻,李星河也不乐意和她结婚,至于家长那边,一句性格不合就都能糊弄过去了。李星河已经没什么好和李盛解释的。
倒是冷雁又给他来过几通电话,话里话外打探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第一步跨了出去剩下的都简单多了,李星河一旦出了柜,思想觉悟直接是鲤鱼跃龙门一般的成长,铁了心就要沈图南。别人谁都不行。人哄不回来大不了他一辈子单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
后来冷雁和李盛再没和他打过电话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之前订婚的烂摊子处理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杜临竹又找上了门。
小助理下去没多久,李星河就接到了杜临竹的电话。
“李星河。”她罕见的没有喊李星河学长,声音也不似之前软绵绵的嗲。电话里听起来反而有些欲。
她在电话里像是做贼一样,悄悄摸摸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沈图南的下落?你要是想的话,最好放我上去。”
“你威胁我?”李星河语气危险,大概是因为听到了沈图南三个字,语气有点儿激动。
“我没有!你小点声!”杜临竹立刻反驳道,“你员工都看我呢!丢死人了。李星河你究竟想不想找人了?”
……当然是想的。
他恶狠狠的闭了闭眼,说道:“你要是让我发现你骗人,你死定了。”
“你可闭嘴吧,你个死直男。”杜临竹暗暗的骂道。
两分钟不到,小助理去而复返,把杜临竹带到了李星河的办公室。
她一进门儿人还没站稳,就听见李星河迫不及待的问她:“人呢?”
杜临竹翻了个白眼儿,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大哥,我说得是我知道人在哪儿,又不是说我把人带来了,难不成我能从兜儿里给你掏出一沈图南来?还哪儿呢。”
“别废话。”李星河现在一点儿想和她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有,说话都是三个字儿两个字儿的往外蹦。
杜临竹撇了撇嘴,说道:“你要是想找到人,今儿晚上,你跟我去个地方。”
“为什么要帮我找人?”无事献殷勤,李星河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那么好心。
杜临竹眼珠子转了转,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乐意。你就说去不去吧?”
……谁会信你的鬼话。
下班之后的李星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领着小助理,跟着杜临竹来了ORGY。
“你带我来酒吧做什么?”李星河语气戒备,时刻和杜临竹保持着距离。像是生怕对方突然扑上来一样。
杜临竹不屑道:“找人啊,还能干嘛?我可不干把人灌醉了往床上领的勾当。喝醉了没意思。我喜欢清醒的。你少自作多情的害怕了。”
当初装醉把人骗上床的某人感觉膝盖中了一枪。
ORGY是临安高质量的酒吧,杜临竹放眼望过去,就能找到好几个合眼缘儿的,但是gay吧里的男人,基本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快烦死那群和她抢男人的男的了。
索性脱下了平日里伪装出来的小白花,懒懒散散的靠在吧台上,冲着不远处的沈图南仰了仰下巴,说道:“人带你找到了,两不相欠了昂。我走了,祝你好运。”
杜临竹可不乐意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她有自己的鱼要养呢。要不是沈图南给的实在太多了,她才懒得管这件事情。
虽然沈图南给她的那笔钱,是用来买信息的,她只需要告诉他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李星河的未婚妻即可。
可是当时沈图南坐在她对面,目光渺远,落在她脸上,像是在透过杜临竹的脸看什么。没有表情,没有很明显的忧伤,甚至给她甩钱封口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潇洒。
杜临竹的本质就是一个颜控。
李星河长得好,沈图南长得也不差。要不是看出了沈图南是个湾仔,她当初也不可能吊死在李星河那一棵树上。谁知道,湾仔这东西它居然能传染。
这钱她突然就拿的不踏实了。杜临竹无师自通的脑补了几万字虐恋情深,居然诡异的生出了些感同身受的悲痛。
她突然觉得,沈图南孤单单离开的背影好萧瑟,好心酸。
杜临竹有些后悔和他抢男人了,她觉得自己要为沈图南做点儿什么,来对得起他给自己的这笔巨额封口费。
要是让沈图南知道杜临竹就是这么恩将仇报回报他的,估计能够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某杜姓女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来去不留名,做了一次当代老好人,还顺手捞走了一会儿可能会成为电灯泡的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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