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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陈敛蹙了下眉,“娆儿是王府后院的主子,哪里需要被旁人安置,她睡我房里没什么不妥。”
    听了这话,李嬷嬷这回高兴了,也解气了。
    前些日子,陈敛一直未回,后院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丫头,没少在背后阴阳怪气,议论三小姐是什么不受宠、没名分的王妃。
    她们在背后嚼舌根,偏偏被李嬷嬷听了个正着,李嬷嬷要动手教训人,可两人却立即变了嘴脸,矢口否认曾说过不敬之言,叫她都没处去说理,凭白吃了哑巴亏。
    李嬷嬷打听过了,那几个丫头都是在陈敛受伤时,被府内陈管家买进来伺候的,之后陈敛受赏封王,她们便自持是王府的老人,甚至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偷偷做着春秋大梦。
    李嬷嬷在深宅混了多少年,这几个小贱蹄子心里盘算什么,她是一眼就能看穿。
    正房她们自是不敢妄想的,但难免暗暗盼着自己能被收房,当个受宠侧室,李嬷嬷心中冷哼,这几个小贱蹄子是没亲眼见过姑娘的姿容,否则一下就被比到泥里,哪还有脸再放肆。
    只是这些后院糟心事,她是能挡则挡,不想扰了小姐耳边清净,而且,先前她也不知道姑爷的心思。
    现下算逮到个机会,李嬷嬷便趁机向陈敛问道,“姑爷既回来了,那这婚仪……”
    只要婚仪一办,那几个小蹄子自是会收敛几分。
    闻言,陈敛收了下眸,忽而问道,“今个是初四?”
    李嬷嬷愣了下,接着点点头,“正是。”
    “这个月都不行。”陈敛拧眉沉思了下,继而认真开口,“婚仪再推一个月,下月初就办。”
    说罢,陈敛便不再停留,扬长而出。
    可此言却吓得李嬷嬷顿然神色大惊,春杏和小桃站在不远处,听完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她们不禁猜想着,姑爷难不成真被后院那几个嘴碎的小贱蹄子说中了,他是对自家小姐不满意,才这般对婚事不上心?
    李嬷嬷瞬间有点慌,当下赶紧进了屋去寻小姐,春杏和小桃紧跟在后,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进了屋,眼看小姐是醒着的,只是还歇在榻上,连衣裳都还未穿。
    “姑娘要起身吗?”
    春杏率先往床榻那边凑近了些,却突然觉得有股淡淡的麝腥味入鼻,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便叫身后的小桃去开窗透透气。
    李嬷嬷当然也闻到了,方才她冲到最前,便是这股靡靡气味叫她生生止了步,李嬷嬷看着自家姑娘软在榻上娇弱无力的模样,当下是恍然领悟。
    她脸色僵了一瞬,接着正色支走了春杏和小桃。
    “你们两个出去候着,我有话对小姐说。”
    两个丫头对李嬷嬷很是敬重,闻言看了看姜娆,随即便眼映心疼地缓步退出房门。
    屋内只她们两个,李嬷嬷便再没了顾虑,她凑近到榻侧,作势要掀姜娆的被子。
    “嬷嬷……”
    姜娆害羞地阻了她,她里面小衣都被陈敛扯坏了,现下根本不着寸缕,而且有些痕迹哪里能袒露视人。
    李嬷嬷只好收回手,但紧接蹙眉问道,“姑爷早起时,又要姑娘伺候了?”
    伺候?姜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觉得有些不当。
    其实是她要闹的,今晨她莫名醒得早,醒来后就一直偷偷摸陈敛胸口上的伤疤,不一会就将人痒醒了,之后她嘤着声道歉,陈敛却说只接受实质的歉意。
    只是陈敛叫她表诚意的法子实在有些折磨人,好好的一个早晨,昨夜身上的酸涩还未完全散去,今早刚醒就又麻了双手。整个过程姜娆手腕都快累断了,陈敛才半眯着眼终于尽兴,可之后,他又坏坏的故意拿着她的小衣去擦她的手心,还有那处。
    这些她都羞以启齿,闻言只垂着头,轻点了点。
    李嬷嬷是真心疼呀,她只想着姑爷眼下拖着婚仪,却又占了姑娘的身子,这算什么道理!
    堂堂侯门的千金小姐,怎可受这般待遇……
    “姑娘可知,这王府内挂着的红绸都收了,而且方才姑爷更是跟我们说明,婚仪还要延推到下月初才办,这姑爷的心思当真叫人捉摸不透,不知他对姑娘到底喜还是不喜。而且后院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婢子,先前姑爷养伤时,她们在跟前伺候过,如今也敢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奴婢实在有些憋屈。”
    姜娆听说婚礼延迟也没多介意,既然这月不行,那必是因着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她当然信得陈敛,他对自己有多好,别人不清楚,她却看得实切,可后面又听李嬷嬷说起后院婢女之事,她便蹙起眉头,听得有些认真了。
    “姑娘,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这些人为了麻雀变凤凰,什么下三滥的花样都能想得出,先前奴婢不说是怕姑娘与姑爷关系生隙,可如今婚仪后拖,难免她们会寻机会去迷惑姑爷,姑娘你不得不防啊,”
    姜娆只抓住一个重点,“陈敛受伤时,是她们在跟前伺候的?”
    李嬷嬷点头,“奴婢打听了,是陈管家为了姑爷敷药方便,便在外面买了两个丫头回来。”
    上药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个丫头心思不正,李嬷嬷只叹小姐不知深宅勾当,抓不到关键。
    姜娆却是哼了一声,“今晚你们不许放陈敛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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