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隆冬,是他们的开始。
新的一年,更多的,陆司敬和倪漾依靠势均力敌彻底抛却束缚,熟稔辗转于各大媒体,成为大众眼里那对令人称羡的恋人。
程颐集团从原有金融、建筑及影视方向继续外拓,倪漾毋庸置疑成了集团当之无愧的代言人,集团对外投放的屏幕尽是倪漾所拍画报的宣传推广,新季度的广告,一如既往地,顺势迎风。
然而,事业的优越成就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加上这次对外不公开的电影拍摄,陆司敬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看到倪漾了。
永远只有视频里的安慰和亲昵,陆司敬现在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挂掉和倪漾的视频电话,陆衿羽都觉得这人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压迫。
是这空调温度不对么?
陆衿羽打了个哆嗦,直接说:“行了,你还谈不谈,不谈我走了,我今天下班约好沈舒窈一起去看电影来着。”
陆司敬很淡瞥她一眼,“沈舒窈?”
“嗯,”陆衿羽这人藏不住话,随口就说,“之前不是就和你说,让你帮着找人的时候上点儿心,你这边一说你找到了,沈舒窈那边就联系我了,估计也是着急了吧......”
说到这,陆衿羽的目光突然从电脑上移到陆司敬那张倒也不觉得有多好看的脸上,她挑眉,“不说话?难不成你唬沈舒窈的?”
陆司敬喝了口咖啡,淡道:“管好你自己。”
陆衿羽实话实说:“你别又瞎搞,让嫂子知道了,不又是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上次你把嫂子刚写好的剧本失手丢进浴缸,不还熬夜给她抄了份出来?”
“......”陆司敬想到这件事就黑历史。
不过陆衿羽有发现非常要紧的一点,在陆司敬和倪漾的家里,大事两人可以商量,但小事基本都是倪漾拿捏,尤其在听话这点上,没人比得过陆司敬。
连陆霆西那天听了陆司敬酒喝多了回家也要反省,他们一圈人就真觉得离谱了,以前的陆司敬,明明就是个成天混迹风雨场随心所欲的难搞太子爷,现在倒是真被治的服服帖帖。
陆衿羽一个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陆司敬莫名其妙看她,好一会儿陆衿羽都没停,要说不是嘲讽,陆司敬都不信,他敛眸绷住了表情,不耐烦了起来:“又要搞什么?”
陆衿羽摇摇头,打马虎眼,“没什么。”
陆司敬淡嗤了声,突然说:“谢家项目撤资的消息听说了没?”
“......”陆衿羽愣了下,没吭声。
陆司敬看了眼时间,言简意赅:“下午五点二十,飞机起飞,你现在过去,或许还能见一面。”
“没什么好见的。”陆衿羽硬邦邦的口吻,不想便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陆司敬看透却不戳破,只道:“很多事,摆在明面给你看的未必就是真的,如果谢家不撤资,你手上这个项目根本到不了你手上,所以这出到底算不算他为了你的悬崖勒马,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正是因为从泥淖里淌了出来,陆司敬现在才更要提醒陆衿羽,不是每段感情都经得起蹉跎,他的两年已算备受煎熬,那如果这次谢嘉屹离开,未来十年的拓业都不会回国,仅凭曾经的藕断丝连,放进现实,更多的只可能是结局的物是人非。
所以见与不见,必定是背道而驰的两种结果。
后面四十分钟的整场会议,陆司敬有发现,陆衿羽都心不在焉。
而结束,等他再抬头,便没了她的身影。
风起云涌,情变阑珊。
陆司敬只如期出现在了当晚的酒局,照常和生意伙伴把酒言欢。
另一边,倪漾从拍摄结束,跟队飞机下来就联系不上陆司敬,又听小叶和覃靓接连两次打电话,说是今晚有个局,希望她可以参加。
倪漾现在身价暴涨,参不参局全看她愿不愿意,如果有助合作,参加也无妨,正好今晚没事。
想着陆司敬那边可能也是在忙,倪漾这边等着换应局的礼服,就打算先出发了。
但真的意料之外,覃靓亲手递到她手里的,不是她自己选好的那条陆司敬送她的礼服,而是那条雾霾蓝银闪一字领薄款礼服。
要比六年前她穿的那套还要精致,一看就是重新定制的。
每丝走线的工艺感绝佳,甚至设计感更为独特,有极为熟悉的感觉。
更多的倪漾说不出来,只在她搭配上那双陆司敬送给她的高跟鞋之后,浓妆精致,风情万种,浑然漾开耀眼的靓丽温柔。
连覃靓都有些看呆。
很快,倪漾这边出发。
时隔六年,京城入夜依旧霓虹璀璨,高架桥上的如潮车流,都在城中心至高的那栋高楼下掩如背衬,倪漾最新的海报就一览无余最佳视角展现在大屏上,光华绚丽。
车流疾驰而过,夜景抛之如线。
六年前看的风景,和六年之后的截然不同,但这一刻,很奇妙地,倪漾开始享受回忆里的那段了,似曾相识的路段,似乎无论走多少次,她的终点都在那里等她。
这趟路不堵车,但也因绕道而行而有所费时。
不到半途倪漾就累得有些困了,覃靓让她睡会儿。
倪漾笑说:“靓姐,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什么?”覃靓手不停在看滑动平板,可究竟上面的文字,她看进去多少,并不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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