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穿着工作时的正装,看上去是着急赶来的,在这声色犬马的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倪谷看到她,第一个出声:“哟这不是我妹妹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她扫了一圈没看到人,转身想走,倪谷走过来拉她,被她躲开,他顺势关上了包间的门,拍她肩膀,在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温总在上面,你今晚不想出事,得给我面子。”
门外的殷绮本来也不是这的,看门关上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再叁还是往楼上走。
段青珊被迫坐在边上,和倪谷营造和谐兄妹的戏码,刚开始递来的酒都被她挡了,推杯换盏间,突然有人用手捏住她后颈,她侧头看到倪谷对她笑。
她看得恶心,“你得喝啊,今天这局我费了些功夫,你不是挺会来事儿的?”倪谷的声音又传进她耳朵里。
她皱着眉把他的手拿下来,压着他手指,看他:“你大可以找他,别拿这点东西威胁我了。”
“行!”倪谷拿了个威士忌杯,给她倒了一大杯,摆在她面前,“给哥个面子,喝了这杯,今天就算完。”
段青珊看着这杯酒,突然笑了,对着倪谷,这一大杯烈酒,喝完后会发生什么让她突然起了兴致。
她站起来,拿起酒杯,嗓子被烧得更疼了。杯子被用力扣在大理石台面上,她没说话也没听那些人说什么,径直走出去。
殷绮人在楼上包间,心在楼下,拿着手机,生怕错过段青珊的消息。
她一开始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她收回拿酒的手,看到桌子上拿被捏得变形的药,展开,看到背面斜着的大字。
她站起来就往外,一路小跑,给人打电话。
段青珊在回家的车上,心里意外地平静,车子很快到达观云门口。
这房子是段董送的生日礼,她住了半年多才知道是温靖祖的,在准备搬走的当天下午,段董给倪谷递了股权转让协议,她知道她不能走了。
段青珊还没走到楼下就有反应了,撑着门口的石岩干呕,整个胃都像被灼烧,她努力扶着墙,拿出手机,是殷绮。
“你别怕啊,我到了,在门口了,我送你去医院......”
段青珊的手心全是冷汗,那点力气都消耗殆尽,倒在电梯旁。
她最后那点残存的意识里只有对自己的嘲笑,折腾一大圈,温靖祖,压根儿不在。
来往看望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里没有段董,没有温靖祖。
段青珊出院前两天,温靖祖的助理安格来了,带了堆东西,解释了日理万机的温总远在瑞士,没能赶来看望的缘由。
她没什么话想说,礼貌回应后,人就走了。
出院那天还是殷绮来接的她,殷绮想着让段青珊去她那儿住,怕她在再出些什么问题,段青珊没答应。
她还是回了观云,这些天,康康都是交代给殷绮家的阿姨在喂,也不知道它怎么样。
走到门口,摁开指纹锁,她总觉得有些不对,果然刚开门,就看到大厅里温靖祖站在那儿,喂他的鹦鹉。
黑棕色的杜宾坐立在沙发旁,康康趴在沙发上,到齐了这是。
段青珊讨厌鸟,任何种类的鸟,以往这只Lino不养在这儿。她径直走过温靖祖上楼,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倒是多盯了两眼Lino。
温靖祖看了眼她背影,神色如常继续逗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