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沅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总对身边人的状态格外敏感。
段池砚触在屏幕上的手微顿:“应该没有。”
“应该……那是怎么回事啊?”程沅有点紧张,他察觉自己好像说中了什么,“我看你好像,好像不太高兴。”
以前段池砚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是姜棉过来的时候。
“没有。”段池砚靠在车后座,“可能累了。”
“那你赶紧休息一会儿,到了我们再叫你。”余尚连忙回头,“这次要回来呆两天呢,赶紧放松一会儿。”
段池砚嗯了一声,阖上了眼睛。
程沅犹豫片刻,偷偷摸出手机,给戚谙发了条信息。
[圆圆:在吗?你们今天工作很忙吗?]
[欠:还好,今天在排舞练舞,准备出新歌了。]
[圆圆:野崽在吗?]
[欠:还好,能吃能喝,活蹦乱跳。]
这么看,时野那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难道是他想多了?
[圆圆:那你跟小野提醒一声,我们队长今天回来录节目了。]
[欠:ok]
戚谙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时野就在他身后走来走去。
戚谙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屏幕放到他跟前:“看到了吗,全世界都在为你俩的恋情操心。”
明明很在意,但在身后装模作样地路过是怎么回事?
时野看着他那句“活蹦乱跳”,微微皱了下眉:“你有没有觉得这么说,我好像特别没心没肺?”
戚谙抬起眼皮扫他:“那我要告诉程沅,你也茶饭不思心不在焉,他是不是更担心你俩?”
时野靠坐在练舞室的镜子里缓缓低头,闷声捏着自己的指头。
戚谙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略微叹气,自从那天会议结束之后,时野活脱脱又回到之前工作狂那个状态。
不是写歌就是练舞,仿佛一刻都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刚开始戚谙还有些担心,怕他是不是受打击了所以给自己另类施压,但现在才想明白,时野是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找段池砚。
小狐狸还挺痴情。
“你要不就直接跟段池砚说吧,公司开会的事儿,不然我感觉你俩后面可能……”戚谙想了想,找了个合理的词,“会狗血误会。”
“所以我才不让自己闲下来啊。”时野靠坐在沙发上。
忙起来,没有时间让段池砚怀疑,平安渡过两个月万事大吉。
为了不再被人拍到自己的行踪,时野最近是回白湖家住的。她跟周教授已经同居了,时野过去住还能有个人证——周教授能告诉段池砚,他这两个月都乖乖地住在小姨身边。
但今天回家的时候,时野只看到白湖坐在客厅里看书。
时野偏了下脑袋:“周教授没回来吗?”
“刚出去了。”白湖合上手里的书,“好像是段家出了点事,他替小砚去看看。”
虽然知道段池砚跟段家关系不好,但时野听到段家出事了,还是下意识地担心起来。
话音刚落,白湖的手机响了,她抬了下眼:“来了。”
时野坐在沙发上,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下意识看着他姨。
白湖回来,皱着眉:“段月澄今天晕倒,去医院了,好像是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时野蹙眉:“很严重?”
“可能是。”白湖支着下巴,“他消息捂得严,没让说。”
之前听说段月澄还要办演奏会,白湖还以为他命长着呢,结果突然就出这种消息。
这样看来,那场演奏会意义非凡啊。
时野抓住了衣摆,看着手机,这个消息……他知道了已经很难受了,段池砚呢?
他哥会怎么想?
他叹了口气,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屏幕,等着今晚段池砚给他发消息。
周教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直接去接了段池砚。
段池砚带着口罩跟帽子,助理陪着他在等车,看到人来时才把他送上去。
段池砚拉开车门,眸光微沉:“他怎么了?”
“听说是脑瘤,挺严重的,但消息被按下来了。”周教授蹙着眉,即便早些年他再不待见段月澄,但今天突然收到这么严重的消息,还是有些心惊。
“他已经在医院了,你今晚要过去看他吗?”
“为什么?”段池砚靠在车窗上,目色冷淡,“他既然藏着掖着,自然也不想我知道。”
以段月澄的性格,他的儿子不请自来,说不定还要生气。
周教授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灯,扯唇笑了下:“也是,本来命就不长,被气短了怎么办。”
段月澄这种人,活着就想自己比任何人都光鲜亮丽,一点狼狈都不肯让别人看见。
他要是在意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了都不肯告诉段池砚?
“算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好好休息,我今天去医院给那个女人留了电话,他要是真有什么事会联系的。”
段池砚颔首,推门下车:“那我先回去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开门之前,段池砚想给小狐狸打个电话,但直接落在他的名字上却微微一顿。
如果现在听到时野的声音,一定会很想见他。
但小狐狸最近好像在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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