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愣了愣,犹豫片刻,最终将信封收进了衣袖。
待她写好那四个字以后,洛小天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四张红纸折叠成了四只展翅的飞鹤,一边折还一边想:还好我手工课上没睡觉。
红色的纸鹤看着就喜庆,洛小天双手捧着它们,装模作样的递到杜良的嘴边,示意他吹口“仙气”。
等到杜良照做后,洛小天旋即在心里默念下傀儡术的咒语,眼见四只飞鹤赫然闪现出金色的亮光,扇动起翅膀后,慢慢离开了洛小天的掌心,奔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而去。
台下的君王与诸侯全部大吃一惊后,接着连声道好。北齐王当时就赏了杜良不少好东西。
等晚风沾了凉意,这场宴会结束的时候,洛小天与杜良都快要出宫门了,还有一个下人来请杜良去不远处的楼榭一趟,说是王上还有东西赏他。
杜良随着那人离开不久,洛小天就好奇起那突如其来的赏赐来,想象着会不会是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他已经脑补出了一副亮瞎眼的画面,瞬间觉得杜良一个人肯定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便朝着对方前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第67章 神秘人
夜空如墨。
顾言君站在客房前的庭院内,心里却不知为何越发不安。他的脑海中一直闪过今日杜良家的小孩望着那口井的画面,又想着今日所见的杜良与大婶口中的完全不一样,是有人故意隐藏,还是有人说了谎,又或者……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思虑片刻后,旋即动身去了杜良家。
待敲开房门进去后,他不顾杜良妻子的阻拦,直接朝着那口井而去,待点了灯笼,借着光线往下一看,一具干枯的尸体赫然撞进眼里。
“爹爹爹爹……”女人怀中抱着的小孩,再次指着井说道。
顾言君眉心一皱,即刻质问起杜良的妻子:“这井里的尸体,才是你丈夫杜良?”
女人早已哭的泪流满面,但不是因为她已经死了的丈夫,而是哭自己:“是,他是我丈夫,但是我宁愿没有这个丈夫,他每次在外赚了钱,就知道拿去赌,家里的一切他都不过问,输了钱,他就回来打我,打孩子,我已经受够了和他在一起生活,现在他死了,对我和孩子都是解脱。”
顾言君看了一眼她抱着的小孩,眉心攒起的更加厉害。
这时,他神思一恍,再次回头看了看井中的尸体:身形干瘪,形如枯木,是被煞气吞噬掉了体内的灵气。
凶手,只能是今日见过的那个假杜良。
“那个人是谁?”顾言君的话里带了急促,问女人。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那日杜良喝了酒,说要打死我跟儿子,他就突然出现在了我家里,当时他的脸上戴着面具,之后就变成了杜良的样子。”
知道从女人口中问不出什么,顾言君不敢在那里停留半分,此刻洛小天还与那人在一起,敌人在明,他们在暗,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王宫,一座凛然而立的楼榭内,钟黎眼见下人带着杜良进来后,那杜良脸色一沉,直接伸手扼住了下人的脖子,黑色的戾气像是从地狱而来,不出片刻,下人挣扎了两下,就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此时,洛小天刚好来到了楼榭外,见四周竟然安静的出奇,便旋即生了疑惑,他听到榭内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就趴在窗户上用手指开了一个小洞,借着里面的烛火,突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尸体。
洛小天瞬间吃了一惊,不过好在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喊出声来。
这时,他见钟黎走到了杜良的面前。
钟黎神情沉重,看了一眼那下人的尸首后说道:“我已经用钱两堵住了他的嘴,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那杜良摇身一变,已是戴了面具,穿了黑色的披风,周身散发着一股邪厉的气息,顿时让房门外的洛小天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语气冷冷的:“没有比死人更让我放心的。”
钟黎沉默了一下,伸手递给他一样白色的珠子:“这就是应龙的内丹。”
男人拿过那个珠子看了看后,又打量了几眼一身华服的钟黎:“要得到这颗内丹,我其实是可以想别的办法的。”
钟黎微微笑了笑:“可这是最快的方法。”
男人问道:“那既然拿到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钟黎突然不说话了。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齐麟,可你要护他,我完全有能力帮你让他活着,你没有必要真的嫁给北齐王。”
钟黎扬起唇畔,笑意有些苦涩:“多年前,苍离族遭到妖类的侵犯,是你救了我苍离全族人的性命,这份恩情,我钟黎怕是还不清了,而至于我自己的使命,还是让我自己去完成吧。”
男人低下头静默着,却见钟黎忽然靠近了一步。
钟黎的眼里有微光浮动:“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拿到黎卦的那个人不是你。”
说着,她意图伸手去摘男人的面具。
男人立刻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了退,看似冷漠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圣女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对于你说的恩情,早就还清了,而以后,齐麟才是你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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