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本来就虚长你十五年,你还别不服气!”兰天赐阴森森地顶了一句,这厮居然骂他是阎王小鬼,“你再欺负老子,等娘亲回来,老子就跟娘亲告状,天天跟娘亲一起睡,你别想再爬上娘亲的床!”兰天赐见兰亭一脸不屑,抖了抖肩膀接着威胁,“你要是敢偷偷进娘亲的寝房,老子放毒蛇咬你!”
兰天赐一提到告状,兰亭就有些餍了,悻悻地放开,放软了口气,“好了,这些废话就别说了,商良一下,怎么救你娘亲。你现在能不能和钟慧冥思,如果能,看看你娘亲现在安不安全!”兰天赐恢复记忆后,认出钟慧竟是凤南臣的侍仆,在凤南臣死后,他的侍仆选择了殉主。
兰天赐和钟慧之间有强烈的心灵感应,可以进行无声地交流,这和主仆前世一起修练冥思有关。
而钟慧见到沈千染的第一眼时,便能轻易读出沈千染的心思,这一点,钟慧先百思不得其解,她的第六感觉很强,尤其是对潜在危险,但除了兰天赐外,她是的无法准确读出别人的思想。
后来兰天赐告诉她,这是因为沈千染是他的娘亲,他曾在沈千染的腹中呆了七个月,所以,沈千染身上带了兰天赐的气息。
兰天赐对兰亭服软的表现感到略微满意,他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已的小肩膀,又撇了撇嘴施恩般地扔了两句,“放心吧,钟慧传达过来说,娘亲睡过去了,睡得很沉,也没人打扰她。我离开密室时,莲花灯变得亮了!”
沈千染是被床榻上的晃动给惊醒的,一张开眼,落进她眸中的是一双沉碧的双眸,烛光下闪着宝石之光,带着笑望着她,她尚未来得及辩明这是谁,右侧的耳绊便传来女子低低的呻吟之声,甜腻娇柔,那是一种媚到骨子里的娇呤,沈千染再浑钝也只知女子只有在床第间才会发出令人热血沸腾的喘息声,她眨了眨眼,微微侧头,看到身侧有一个陌生的女子与她平躺着,那女子散着一头乌发,全身*地在一个男人身下抖动着,红唇微吐,黛眉轻蹙,神情似痛楚又似欢娱……
“醒了?”凤南天一边律动着,一边好心情地看着沈千染象只睡足的小猫正在慢悠悠地回神,“你真会睡,一睡就是睡十六个时辰。”
十六个时辰?难怪她全身发不出一丝的力量,沈千染神智渐渐拉回,知道眼前一切不是梦境,也想起,她被凤南天劫走的事实。
她偿试动了动身体,却是一阵眼花,不知道是因为饿太久还是躺了太久,她感到自已的身体无法动弹。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眸光不动声色的从凤南天裸露的胸口移开,落到自已的胸口处,还好,她衣裳完整,而且身上没有传来任何的不适之感。
虽然她的心很乱,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处理眼前这种情况,还好,她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倒是能沉得住气,神色并不慌乱。
凤南天见她平静地躺着,睁着寒潭幽深的双瞳仿似穿透过他的身体,如一个历经千番的修道者,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无语地看着饱受罹难的苍生。
凤南天只觉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开始生出细草,缓缓蔓延,清风一拂,搔痒难当,他很象马上化身为狼,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撞击。他不知不觉手上用了力气,几乎箍断身下少女的腰肢,待到那少女再也忍不住痛,闷哼出声时,凤南天冷眼一瞧那一张与沈千染天差地别的小脸,遍身的炙热渐渐褪去了温度。
他其实无数次想脱了她的衣裳,权当观赏,可就是怕自已一时收控不住欲念,那他的修行就全破坏了。加上,沈千染确实不是一般的少女,到底是一国皇后,他也应当适当给予她一定的尊重!
他暗咒一声,马上转开眼不去看身下的少女,继续盯着沈千染。
沈千染感到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回复后,她撑起身子,缓缓起身,站起身后,走到床榻的后面,平心静气地从凤南天的裸露的大腿跨了过去,下了榻,冷静地穿上绣鞋。
“你出不去!”凤南天的两手虽然固在身下的少女的纤腰之上,但他的眸光深远而悠长随着沈千染转。他瞧得出她是在强自镇定,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值得一玩。
沈千染不理会他,环视了寝房。房间很大,四周的窗户紧闭,门是花梨木雕成的缕空状,可以清楚地看到守在门外的白影。显然,凤南天宠幸女子是,是从不忌讳被外面的人观摩。
寝房内,除了一张大床外,还有一个陈列柜,上面搁了不少的珍奇。在左侧那边还放了一把古琴,造型很独特。
凤南天见她眼光落在琴上,以为沈千染喜欢,为了视觉方便,便调整了一个姿势,将那少子整个身子一抬,横在了床榻之上,那少女上半空悬落在床榻下,身下又被冲撞得疼痛欲裂,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后,几乎闭过气。
凤南天显然没注意到此时身下的少女极不适的模样,一双碧眸色兴味盎然地围着沈千染转,哑着声线,“给爷弹一首曲子,助兴!”
沈千染这回到听话,缓缓走到琴边,手食指轻轻一勾,划出一道悠扬的音符,凤南天满意地一笑,“不错吧,这是春雷琴,怕是你的西凌皇宫,也未必能收藏到这等货色的古琴!”
沈千染哪会懂得音律,但凡千金小姐的琴棋书画她一概不通,闻言,脸上诡异一下,突然伸出十指,象拨水一般,上下左右乱扫一通。
瞬时,寝房里发出一阵杂乱无章的音符,尖锐、低沉的怪音齐齐响起,震得凤南天虎躯一震,几乎跌到少女的身上下,而身上的少女被这种强憾的声音一慑,快昏阙的神智亦被拉回七分,腹部连连收缩,绞得凤南天差点泄了出来。
“你会不会弹琴?”凤南天忙抽了出来,朝着沈千染咆哮一声。
“不会!”沈千染终于开口,慢悠悠地收起纤长的手指,如若无人般又绕到另一处的茶桌上,拿去桌面上的一只玉盒,揭开后,看到是茶叶,便闻了闻。
凤南天站起身缓缓走到沈千染的面前,他脚步轻忽无声,像雪花拂落于水面,碧眸微眯盯着沈千染那一双凝结成冰的双眼,晶凉见底,仃泠泠了无温度。
那少女忍着疼痛从榻上下来,因为没有衣裳,只好双手遮着关健之处,红着脸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同时,四个白衣侍仆端着沐浴之物进来。
凤南天面对沈千染站着,任身边的四个侍侍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他的身体发肤,一双碧眸凤天生精湛地藏有锋芒,配合公子俊美无匹的身姿,这样的画面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会生起万丝漪沦。
他就不信,眼前的女子丝毫不动心!
沈千染慢条厮理地扫了他一眼,坐了下来,悠然自得地开始煮茶,她嫌熟地给桌旁的小炉生了火,然后把水放上去慢慢烧。她所知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自幼为了打发时间的刺绣,就是医术了得。
至于泡茶,那是因为她开了茶庄,所以,多少学了一些,但并不精。
她勺了一小匙的茶叶,放在手心里慢慢挑着稍肥大的茶心,待水烧热时,茶心也挑得差不多了。
放了茶叶,很快就泡开,寝房里瞬时茶香弥漫,她刚想品一口茶,耳边响起凤南天的戏谑,“过来帮我更衣!”
沈千染抬首,倒有些意外,这么长的时间,他沐浴好了,却依然赤身*地站在她的眼前。
“对爷的身体还满意么?”凤南天见她面不改色,好象在打量一件没想买的商品般,仅仅掠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茶盏上。
沈千染喝了一口茶,觉得不错后,倒了一杯,放到自已对面的位置上,显然是给他泡的。
她知道凤南天是在挑战她的视觉和伦理极限,她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她告诉他,她曾亲眼看过自已的孩子死在她的眼前,那世间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能够挑断她的神经?
没有!她神色寻常地泡完茶,还客气地给了他一杯,示意,她一直知道他存在,不必他刻意提醒!
凤南天瞬时笑容如盛开之花,攒起在唇角眉梢,情荡荡雾朦朦地晕开一层满意,大赤赤地走到桌前,拿起杯盏慢悠悠地品了一下,口里却依然吐出恬不知收耻的调笑,“比起你的夫君如何?”
茶桌很矮,只到凤南天的大腿中央,所以,他往那一站时,无所遁形。沈千染这一次倒没有回避,直接落在他胯中央,带着研究的神色,那眸光定定,连眨都不眨,饶是凤南天也被她如此裸露的目光瞧地周身寒毛竖起,直到他怀疑她都能数清他体下毛的有几根时,沈千染不疾不徐平平淡淡地声音终于响起,“老先生,您今年高寿?”
老先生?高寿?凤南天原本被那压抑的气息哽住的呼吸瞬时突围,气结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居然称呼他为老先生!
沈千染淡淡一笑,居然做出了令他都无法置信的动作,她闲闲地伸出手,白白嫩嫩的指节对准他的胯中,巧笑嫣然,“老先生您是指你的胯下威猛么?”沈千染的眼眸缓缓从他那处移开,盈盈一笑,带着认真的口气点头,“雄风不减!”
凤南天只觉得全身的气血倏地全流下腹下,而后再逆行全身,以致他的脸色先是变得苍白,而后激红!凤南天极力控住呼吸,压制住一掌煽向她的冲动,碧眸挑着两缕戾色直勾勾盯着沈千染,这女子的胆子太大,居然敢用这种令人无法置信的方式,直接嘲笑于他!
若是别的女子瞧见他的杀人眼光,必是躲得远远,可沈千染并不怕他,反而站起身,袅袅而行围着他转着,眼眸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红唇微启,语如珠,吐出的话却象仵作分析一个尸体的死亡原因一样,“老先生方才与那少女行房,用的是采阴补阳之术!阿染瞧老先生行房后,依然精神抖擞,不见丝毫疲软,这功力应当有五六十年间,如果,老先生您十岁开始修练,如今也有六七十的高寿,阿染今年十七,唤您一声老先生确实不为过!”
沈千染能确定,还有一点,他的侍仆方才给他净身时,用的正是采阴补阴上记载的莲水净身,至于年纪沈千染纯属是故意胡诌,打击一个男人的信心而已!
凤南天屡次触到沈千染的眸光时,她不见躲闪,瞳眸中毫无欲念,连女子起码的羞涩也看不到,她的眸光带了解剖,很清醒地在分析着他经过一夜性后,依然昂扬的原因所在,且分析时,她的眸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胯下。
这时候,他感到自已简直在生吞一个生鸡蛋,而且是母鸡刚产下的,鸡蛋壳外黏着一团的鸡屎!
令他更抓狂的是,沈千染确实分析的不错,他采阴补阴之术确实有五六十年的功力,但他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二十年时间,是他本身的气血异于常人,所以,修行时,事半功倍,不到二十年的修行,就超过了五六十年的成果。
可他总不能对她解释说:其实爷没那么老,爷只有三十八!
凤南天憋了许久后,才忍住解释自已没那么老,声音在咽喉里绕上几圈,才闷出一句,“你是如何知道这种道家的行房秘术?”
“书上说的!”沈千染淡淡一笑,她在东越三年,除了学医外,也看了许多的书籍,她想探究自已重生的原因,自然专找一些佛道方面的书。
沈千染觉得凤南天的一张阵年老皮已经给她剖得差不多了,便尽兴地绕回自已的座位,缓缓坐下,又给自已倒了一杯,气定神闲地接着品茶。
凤南天被整得所有的欲念都没了,这时候,天仙跑到他的面前,他也兴不起*。此时,他伸出长臂正想捞过衣袍,耳畔却传来沈千染带着略微斥责的声音,“年长者经过房事后,最忌着凉,老先生,您快穿上衣服,小心中风!”
真狠!吐血三碗!
很想狠狠地揪住眼前的女子,将她剥个一干二净!但凤南天还是忍住了。这是他挑战过的最难征服的女人,看来,不能行老套,得改变策略,凤南天决定用风神玉朗之姿征服眼前的女子!
沈千染不着痕迹地注意到凤南天拉过他的衣袍穿上时,动作依然潇洒自动,可他太用力连指节都开始泛白泄露了凤南天此时压抑的情绪,沈千染装作毫不所知地喝了一口茶,低垂的眼眸闪过不易察觉的讥笑。
待估算他穿好后,她方慢慢抬首,瞧了瞧,嘴角掠开一丝真心的笑,只见着了白袍的凤南天周身如同蒙上一层白雾般,眉目如画,白衣落落,纤尘不染!
凤南天见沈千染含着赞赏的眸光,心里隐隐得意,一双碧沉眼眸如透过水气般,眨眼间微微发亮。
他窃喜,原来她是喜欢他穿衣裳风流倜傥的模样,等着吧,迟早会将你心伏得服服贴贴!
“有吃的么?我应该饿很久了!”沈千染喝到第五杯茶水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要吃的。
凤南天“哦”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外面就有一个白衣侍仆推门进来,谨声道,“陛下,请吩咐!”
“弄一桌酒菜!”凤南天突然想起沈千染已经有十几个时辰没吃过东西,难得体贴得加了一句,“要清淡些!”
白衣侍仆退下后,沈千染倒有些意外地轻问,“您是南皓国君王?”白衣侍仆称眼前的男子为陛下。除了东越和西凌对皇帝尊称陛下外,就一个南皓国了。其它的如北蒙,异族,都称首领。
凤南天挑了眉朝着沈千染丢了个媚眼,“是,其实你跟爷也不错,至少爷的身份也是皇帝,许你的不会比西凌的差,怎么样,有没有考虑一下来投靠朕!”凤南天也是纯属胡诌,纯当逗趣的口吻,沈千染自然听得出,也闲闲地跟了一句,“去哪都当皇后,不如挑个年轻的!”
凤南天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菜很快就上了。
沈千染真的是饿坏了,也不等凤南天说请,就自行起身,装了一碗汤,低头开始一勺一勺地舀着喝。
白衣侍仆服侍在凤南天的身侧,帮着凤南天装了一碗汤,小心翼翼道,“陛下,请用!”
沈千染听出这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便微微抬首,一瞧,轻蹙眉峰,只见眼前的少女穿着极透明的薄纱,胸前柔软若隐若现,一张脸红透,哀然欲泣的瞳眸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竟是赵十七。
赵十七察觉到沈千染探究的眸光,她亦为自已衣不蔽感到难堪,眸光凌乱仓促地扫过凤南天,茫然地后,方慢慢地朝着沈千染微一躬身,“皇后娘娘!”她不敢多瞧,怕眼中泄露了自已太多的情绪。
得知凤南天掳回沈千染,她不知道有多欢心雀跃,想不到一切这么顺利,虽然离她的目的,让凤南天对沈千染动了心,心甘情愿地启动秘术,让一切回到过去还有一段长路要走,但一想到沈千染将与她一样落得衣不避体,被凌辱得毫无尊严可言时,她觉得她这一口气到底出了三分了。
那一瞬,她竟然希望兰亭能看到沈千染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她很想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他们之间曾经的海誓山盟将何以继续。
万没料到,沈千染衣裳完整地与凤南天同桌,等着她进来侍候。
凤南天自然瞧见两个女子之间潜在的激流,他突然想起那日在香雪莱,看到几个西凌女子间公然的争锋相对,这种局面在他的南皓后宫是决不可能会发生的,此时,他很想看看眼前的两个绝色女子吵上一架,虽然说,他几乎预计了沈千染压倒性的胜利,但他的恶趣味已倏地升起。
主意一定,碧眸在两个绝色女子之间交错,眯眼,唯恐天下不乱地指着赵十七,“沈二小姐,这赵家小姐,是西凌的皇帝送给爷的,扔到爷的画舫时,她怀中有一封信,信上仅四个字:投桃报礼,还慎重地盖了贵国的玉玺!虽然说,礼轻情义重,但爷还是一直觉得西凌的皇帝太小气,按说爷怎么说也给那宁王拖延了半个月,让他顺顺利利地登基,然后,把赵家屠个干净,他怎么说也应给份大礼回报才是!”
西凌皇帝扔给朕的!把赵家屠个干净!
赵十七脸色倏地死白,夹着鸡块的手不停地抖着,压抑的情绪始终崩不住,化为一记低笑,嘴角挂起丝更深的涩然,亦是更深的绝望,她一直以为,她是被凤南天所掳,原来是兰亭将她扔到凤南天的画舫之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欠了他什么,他次次要将她放在刀尖之上。
沈千染羽睫低垂,权当凤南天是空气,并不接这个话,而是专注地吃着眼前的美食,近来,她的身体被兰亭调养得很好,胃口很开。
凤南天不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会这么冷静,一脸的坏笑地续着添一把柴火,“而赵小姐为了报恩,给爷介绍了你沈二小姐,所以,爷才会千里迢迢来京寻找佳人踪影,如今一见沈二小姐,实感不虚此行!”
很好,唯恐天下不乱,可惜,沈千染连个正眼也不瞧他!
沈千染喝完汤,又站起身,缓缓地装了半碗的鱼粥,坐下后,又开始低着头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嫣红的小嘴中,细嚼时,那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赞美之意,好象此时她吃的是天上佳肴,惹得凤南天也禁不住夹了一块酱牛肉,结果,他咬了几口就觉得滋味平平,吐又不是,吞又不是。
凤南天将箸子一掷,有些意兴阑珊瞧向赵十七,见她脸色灰败,毫无神彩,又看看她手中颤颤微微的一块鸡肉,突然想起方才被沈千染噎得象喉里卡得生鸡蛋的感觉,瞬时对鸡肉就生出厌憎,连累夹了鸡块的人,那一幅战战兢兢,想恨不敢恨的模样也感到生厌。
凤南天思忖着,这沈千染明明也是被他掳来的,算上去,也同赵十七一样是个阶下囚。怎么一个与他同桌同饮,另一个却站在一边服侍着。
凤南天眸光再落到沈千染的脸上时,发现她吃东西时是真的专注,而不是仅仅故意装出勿略他时的装出的恣态。他从不曾见过一个女子那样一口一口地含在嘴里,细细嚼着,然后很幸福地吞了下去!
每夹一样东西时,她的箸子和碗叠从不会发出一丝的碰撞声音,那种感觉好象是如果她发出一丝的声音,那她面前的食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的模样。
她所有的动作、表情都好象是在吃最后一餐。
凤南天突然有些触动,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面对她的巴掌煽过来时,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对着他灿烂一笑时,手中的针却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之中,如果他的寻常人,那她所刺的穴位将让他全身无力瘫软,任人宰割。
醒来时,看到床榻上有人在欢好,她竟一言不发,不惊不问。
面对他的流氓痞子般的调戏,她不仅不会被他赤身*所吓,反而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脸和皮一同揭下!
唯有此时的她,在小心翼翼对待吃食时,让他看到她压在身体最深处,潜伏最深的怯弱和不安!
他相信,这个女子一定经历过非人的饥饿和虐待!
沈千染终于吃完了,用手边的锦帕拭了拭嘴后,她抬起头,朝着一旁低眉顺耳的赵十七淡淡一笑,眸光定在了凤南天的脸上,施恩般地接下了凤南天方才的话题,“凤南天,你知道一个美貌的女子跟了一个男子后,却一片热忱地为这男子介绍另一个女子的原由么?”
“自然是这男子管教得当!”凤南天大言不惭地回答。
“不,是因为这女子想摆脱这男子!”沈千染莞尔一笑,抬了头对赵十七道,“赵小姐,阿染没猜错吧。”
凤南天尚未来得及变情绪,门外突然响起大祭司的声音,“陛下,上空有不明飞禽一直在盘旋,奴才怀疑是有人想闯进行苑,特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