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俊熙,你向我提出的意见十分宝贵。”陈俊缓缓走到他的旁边,伸出了手,掌心轻触着他的肩膀。
“静物的素描,讲究着所谓的真实感,并不一定要迎合完美,在描绘有些破旧的大楼时,我总喜欢将墙上的裂缝和黑斑抹去,留给看者的,是之前繁华的盛景,这样看上去外表华丽,却失去了几分内在的灵魂!”
“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副社你竟然能会听取!”他的指尖逐渐松开,离开画纸后,伸向脑后,轻挠着后顶上的头发,在受到别人赞赏时,他的反应一贯如此。
“并不是随口一提。”陈俊轻摇着头,不赞同他的话。
“这些都是很宝贵的意见。”
“但我也只是将其提出来,真正将它消化的,还是你啊,副社!”缓过神的车俊熙,视线随着转向旁边的头,落在陈俊身上。
听了他的话,陈俊笑而不语,搭在他肩上的手握成了拳,在他胸前留下轻微的一击,之后便走向了社团教室的门口。
“没有意见的提出,又怎么会进行改变呢?”说这句话的不是陈俊,而是站在一旁翻阅书本的新垣优。
“诶?”
“我想这应该就是副社想跟你说的话。”新垣优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旁边的桌上,双臂在胸前环绕,面露着笑容望向他的方向。
“意思就是说,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一个出色的社长!”
“我,我吗?”他面带着疑惑,右手指着自己。
“不然还有谁呢?今后还要多多努力啊,社长!”新垣优抬起了臂膀,摊开的五指搭在他的肩上,这应该是对于他的肯定。
走出社团教室后,在楼梯口等着他的睿恩,在看到走出的他后,蹦着欢快轻盈的脚步,来到他的面前。
“欧巴,事情解决的怎样?”她问道陈俊,纤细的胳膊也随之向后舒展张开,似乎在等着他将自己揽入怀抱之中。
“怎么说呢。”他向前伸出的臂膀,攀上了少女纤细的腰枝,将其圈住后,往自己这边略微用了点力,少女因为惯性,身体被带动,往他的怀里靠近。
“欧巴,还是不能解决吗?”看着他脸上的愁眉苦脸,少女似乎也受到了其情绪的感染,粉嫩的嘴唇略微向上翘起,在他用力的怀抱中,将一只胳膊抽出,伸向他的侧脸处,轻抚着他鬓角的发丝。
“呵呵呵呵!”
他原本僵硬的表情,却因为少女不经意间的触碰,逐渐放松,紧皱的眉头也舒展成本来的平缓,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声轻笑,这场闹剧似乎已经无法进展下去了,还是提前结束吧!
“不行了,好久没有演戏,我的演技都生疏了!”
“啊?”因为脸上的疑惑,少女的身体在原地僵直,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原本想逗逗你的。”他的食指弯曲成钩,在少女高挺的鼻尖留下了轻微的一刮。
“可我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因为刚才你的反应过于的可爱!”他笑着跟少女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更加洋溢。
“欧巴,你好坏哦!”意识到上了他演技的当,少女的眉头扭曲紧皱在一起,面露着委屈的她,嘴唇随之撅起,而停在半空中的手,纤细修长的五指紧紧收回,握成了拳,朝着他的胸口轻捶下去。
“就知道骗我!”
“不好意思啦!”他攀在腰肢上的手,缓缓往上伸去,直至停在了她的后脑。
“其实不想让你这么担心的!”他的掌心感受着她后脑柔软的秀发上,轻揉着,他的态度温柔又充满着耐心,如同在安慰一个脾气上来的小孩。
“那结果如何呢?”睿恩注视着他的双眼,她将右侧的秀发拨向耳后,发丝之间的清香,将两人周边冰冷的空气填满。
“难得我们几个意见有统一的时候。”
上次统一意见的时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统一意见,在脑中也早已记不清,不过他依稀记得清楚,那次不仅仅有这里的三人,还有一个。
他眼眶中的瞳孔因为涌进心中的复杂情绪,在失去光彩后,变得黯淡浑浊。
“欧巴,你怎么了?”耳畔响起了睿恩的话语,充斥在其中的是温柔和关怀,行成了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从恍惚拉回了现实,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色彩,如同聚光般在少女身上汇聚。
“没,没有。”他轻闭上眼睛,轻摇着头的同时,将搭在少女后脑处的手匆忙地收回,轻放在额前,似乎不想让少女看到自己心中的慌张。
“只是之前社团发生的一些事情,便陷入了其中的回忆,一时没走出来而已。”
少女的眼皮微微闭合,再度睁开后,头也往右处倾斜着,她如同黑宝石的双眼散发着光芒,如同对周边环境好奇的小猫。
“那是怎样的过往呢?”
“既苦涩而又美好。”他的手轻搭在少女的头顶,用一句简而易懂的话,应付着少女天生的好奇心。
“话说欧巴,你们社团其他的人呢,为什么没有看到?”还处于高中年华的少女,在楼梯口徘徊等待的时候,出于心中对大学社团活动的好奇,时不时伸长着颈部,视线往艺术社团的教室里处投去,但却只看见陈俊和另外两人一直在交谈。
“今天俊熙安排了社团的活动,是进行对教学楼的素描。”他的上半身倚靠在教学的阳台处,视线望向外面,停留在某处上的时间并没有超过两秒,似乎是在寻找着社外活动的学生。
“他们在那儿!”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教学楼前方的草坪上,看到了些许几张画板搭在木架上。
在这时,恰巧有两个人从他们旁边走过,一个人身穿着灰色大衣,脚下的步伐有些沉重缓慢,他鬓角的银丝和加在腋下蓝色的活页夹,无不告诉着别人,他的身份,如果记得没错,他应该是心理系的教授,那另一位?
他的视线转向了与其并肩行走的人身上,望着他在身后留下的轨迹,他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