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听完石头的建议,心想着果然是个有生意头脑的。当初决定要开店时,按理来说,和自己娘家的哥哥合伙当然会比和石头来的放心,但韩梅是知道她家大哥那性子的,你要他教教书还成,要是让他这样成天算计着什么菜实惠,多少钱一桶油他是肯定不行的。石头就不一样,这人别看他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的,头脑可是精着呢!他可以为了省几分钱而多跑几家菜农,在菜市场和小贩讨价还价,嘴上也说的开,知道怎么和各种各样的客人套近乎,最重要的是做这些他不会觉得有什么掉身份的。但要是换成了自家大哥就不一样了,他肯定放不下面子做这些,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文人气节吧!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大哥虽还不至于太过迂腐,但也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
韩梅都想好了,她随军之后,店里她占的这部分就让未来嫂子郭红来打理,有石头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大哥还是让他继续当他的教书匠。等过几年,手头上多积了点钱,就多买些地。自己也不是什么很有生意头脑的人,但十几年后房价会疯狂上涨她还是知道的。最好是能多买一些以后可以当店面的地方,这样即使哥哥嫂子生意上不行,有几间店面,光靠收租就够一家人开销了。
看着石头一脸期待的样子,还在等她的回答,韩梅说道,“这主意不错,听着倒是能挣钱,不过有一点,打包带走的,会增加一部分餐盒的费用,不过既然人家是带回家吃没有占到店里的时间和地儿,餐盒就不再另外加钱也行。而且,如果自带饭盒来打包的,我们还可以适当地便宜一些。”
石头一听韩梅赞同自己的建议激动极了,就准备去安排了。突然又回过头来,看着韩梅说道,“你走之后,上次那个外地来的的开发商又来了好几次,说是打算跟我们合伙,还指名要和你谈。他看你不在,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回说不知道,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只是隔一两天就会来店里问一下。”
石头心里还委屈着呢!本来他想着自己也算是半个老板,还是个男的,韩梅不在,自己先跟他谈谈,了解一下情况,等韩梅回来了俩人再商量。可那男人根本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一心就等着韩梅回来,他干脆没好气地回说不知道。哼!谁叫他大大地伤害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不可原谅!
“上次哪个开发商啊?”韩梅一脸茫然的问。
“就是那个之前说要盘下我们店的那个,叫李什么来着……”
“李启民!”韩梅全身冰冷地说出这三个字。
“对对对!就是李启民!他没隔几天就会来这等你,看样子还挺急的。”
不对啊!前世李启民明明是卷烟厂的副厂长啊!这辈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外地来的开发商了?自己重生后虽然有些事发生了改变,比如跟赵建国之间的关系,但那时她有意识地去改变的,其他许多事还是和上辈子没有太大的变化的,顶多也就是时间上会提前或推迟几天而已。可还不至于把李启民一个副厂长给变成了开发商啊?到底是哪出了错?
韩梅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石头问道,“你确定那个李启民外地来的开发商?”
“他自己这样讲的,而且上次还让翠平的堂叔陪着来当说客,她堂叔也说他是外面大公司里的开发部经理来着,应该假不了。”
这可跟前世大大地不一样,说不定他真是想跟石记合作也有可能,韩梅一时也猜不到这辈子李启民到底要搞什么鬼。
她琢磨了一会,对石头说道,“要是他再来找我,不用等我回来,你就直接推了他。”
“怎么?你不同意和他合作?”
当然不同意了,她就怕跟李启民再有什么牵扯的,她前世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害怕了!不管他是真要合作还是假要合作,离他远远的总没错。可这些他不能跟石头讲啊!韩梅又头疼了。
“我们这家店以后下去的生意一定会很好,特别是汽车站建成以后,咱不愁没钱挣。没必要去跟别人合作,到时候还要跟别人分一杯羹,而且,那个李启民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清楚,还是安安分分地做我们自己的生意好。”
石头心里虽然还是挺想知道李启民到底是要怎样的一个合作法,但韩梅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何况他一直不喜欢李启民那个人,虽然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这人有什么目的,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母逝
傍晚回到家里,韩梅放下东西就到石头家来把锤子给领回去。
锤子一看见韩梅就向她奔来,在她的腿边不停地蹭,用舌头舔着她的脚。才几天没见,感觉它又长大了不少,现在站着都有韩梅的膝盖高了。
平时韩梅在家也没事么事可干,因为就要随军了,所以家里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养鸡养鸭什么的,就连菜都是老韩头隔几天就送一点过来。石记开业之后韩梅中午就在店里吃,晚上带些卖剩的饭菜回家又是一顿。早上因为要早早起床跟石头他们到镇上去,石头婶看韩梅一个人,就干脆让她也跟着过去吃,所以石记开业后韩梅家基本上就没动过火。
韩梅一开始在家时,没什么事情可干的,就整天想着赵建国,想着想眼泪就掉下来。后来有了锤子,这种情况倒是好了很多。每天帮它洗澡,清理它随时随地的排泄物,就像照顾小孩一样,看着它一天一天地长大,韩梅的心里渐渐地有了寄托,也就不再如一开始时那样难过了。
可到锤子长到三个多月时她又开始头疼了。家里的任何东西,大到衣柜,小到破鞋,什么犄角旮旯里的东西它都有本事在上面用牙齿留下自己的印记。韩梅每天回家就会发现院子里要么是四分五裂的报纸,卫生纸,要么是几双已经被咬成鳄鱼头的鞋子。韩梅头都大了,骂了它几次,当时它也会低着头趴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接受教诲的样子,只是第二天韩梅回家时,院子里依然是老样子。没办法,她只好向翠平求助,可翠平说家里养狗的都这样,因为正是它换牙的时候,觉得痒,就喜欢咬东西,把重要的物件收起来就好了,她也没办法。还是后来有一天,韩梅发现锤子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节骨头,对旧报纸、破鞋也不感兴趣了,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窝里,有滋有味地啃起骨头来。从那以后,韩梅每天回家都会带上几块肉骨头给锤子,它也乖乖地没再乱咬其它东西。
这段时间韩梅把该整理的东西都给整理了起来,就等着赵建国一句话,她拎起包袱就可以走人了。一想到就要随军了,她心里就激动,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去日历上旧的一天,迎接新的一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可是生活中总有那么些出人意料的事发生。
***
这天上午,韩梅在石记忙着中午要出的菜色,赵建国同母异父的妹妹陈萍急匆匆地来了。
“嫂……嫂子,快!跟我回趟家,妈要见你!”
她说得很急,眼睛红红的。
韩梅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婆婆的身体出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她……快不行了……”
情况十分紧急,容不得她想,她让石头用三轮车送她们回村里。
韩梅先上了车,把陈萍也拉了上去。
“上次不是好好的吗?不说只是有点发烧吗?怎么突然就说不行了呢?”
“我也不清楚,原先也说只是有点小发烧,可妈她……她就是不肯吃药!谁劝都没用!这病也就时好时坏,这几天都下不来床了。刚刚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建国哥的名字,后面又说想见你,爸一听就叫我赶来叫你。”
不吃药?韩梅记得上次去看她时,她的脸色的确是不好。可是前世婆婆是在自己和赵建国结婚后第二年末,才过世的。难道真是因为自己重生了,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对于自己的婆婆刘秀,韩梅说不上恨,她很少去恨一个人。即使是李启民上辈子还得她那么惨,她也觉得如果自己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自己,在多的李启民都没用。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这辈子再见到李启民她没有想着怎么去报复他,只是尽量让自己不跟他扯上关系而已。说到底,前世刘秀这个婆婆也没有真的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做了所有婆婆都会做的事,让自己多做了些家务,学着怎么过日子而已。只是一方面因为自己年轻,没经过事,另一方面也因为自己打小在家就被父母宝贝着,也没干过什么家务活,这一结婚,婆婆突然把那么多的活一下子压在自己身上,她当然会觉得她是针对自己。现在想起来,其实婆婆更多的可能是希望自己学会如何当一个会操持家务的媳妇,只是自己当时没有明白而已。
当韩梅走进房门时,就闻到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刘秀现在的丈夫陈大勇也在,他端着一碗药站在炕边,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炕上的刘秀连连叹气。看到韩梅进来了,陈大勇放下手中的药,又转过头看了刘秀一眼。
“她说有话跟你讲,你靠她近一点,这样她说话省力些。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她说什么,你尽量应……应着……”
说完拉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就出去了。
韩梅看着陈大勇离去的背影,这个男人长得不高大,应该说在男人里算是矮小的,头花已经花白了,还有点驼背,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应该是爱着自己婆婆的吧!赵建国的父亲去世时,婆婆当时应该还很年轻,找个人改嫁应该不难。但带着一个拖油瓶就不好说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白白帮别人养孩子的。陈大勇能够接受婆婆带着赵建国改嫁,在他心里这个女人应该占着很大的分量吧!
刘秀这个时候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迷迷糊糊地叫着赵建国的名字。
既然这么惦记着,人家来看你时干嘛又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韩梅活了两辈子了,还是搞不明白赵建国母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天底下没有那个母亲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的儿子那样,除非那个不是她儿子!不过这不可能,看赵建国的长相就知道俩人肯定是亲生母子了。可是这种反常的相处模式实在是令人怀疑!
“建国……”
“妈,是我,梅子。”韩梅抓住她探到半空中的手。
“是梅子来了,咳咳……先……先扶我起来……”刘秀这时候完全清醒了。
“来,妈,小心一点。”
刘秀做了起来,韩梅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着能舒服点。
她就这样看着韩梅,看的韩梅心里发毛。有时候,韩梅还是有点怕这个婆婆的,特别是她一句话不说,静静地看着她的时候,就像现在。
“我是个孤儿,九岁那年家乡发大水,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都淹死了。从那以后我就住在大伯家,大伯家里日子也不好过,要养活自己的三个小孩已经够他和伯母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我,日子根本没法过。有一天,伯母趁着大伯下地去了,把我卖给了人贩子。我那时就知道自己被伯母卖了,可我还是跟着那个人贩子走了,因为我知道伯母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的,我一点都不怪她。我以为自己会被卖到那一户穷苦人家那当童养媳,那样自己也许会有口饭吃。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个人贩子把我带到了省城,教给我许多骗人的伎俩,让我出去骗钱,偷东西,每天没有达到他定的数目就没有饭吃,有时还要挨一顿皮鞭。就这样,我渐渐长大。到我十八岁时,有一天那个人贩子喝醉了酒,企图奸污我,我随手拿了墙角的砖块朝他的头砸了下去。他倒在了地上,血马上就涌了出来,我很怕,我以为自己杀了人,不敢再在那待,就跑了出来。随后的半年我都在流浪,直到我遇到了建国的父亲赵怀民。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嫌我身上脏,还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家。我们在一起一年后就结婚了,后来还有了建国。开始的几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建国五岁时,他父亲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和别人到外地的工地上去做工,发生了意外,就这样走了。我当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孩子还小,我一个女人根本养不活自己和他。两年后,我是在是撑不下了,就嫁给了陈大勇。算起来我对建国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我看着他就会想起他死去的父亲,那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男人,我恨他,要不是他我不会过得这么苦。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把所有对建国父亲的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她拉过韩梅的手紧紧地抓着。
“梅子,你是一个好姑娘,建国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他,陪在他身边,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韩梅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坚定地说,心里想着即使没有你的哀求,我也会陪在他的身边!
“好……太好了……这样我可以安心地闭眼了……咳咳……”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还有我跟你说的,你……不要告诉建国,你记得了……”
“嗯。”韩梅郑重地点点头。
“好了,咳咳……你去……把大勇叫进来……咳咳……”
“妈……妈……”
韩梅看她面色突然泛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着急地叫了起来。
这时陈大勇、陈萍、陈立邦都跑了进来,围在炕边。
只见刘秀指着陈大勇,似乎是想说着什么,张了张嘴,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
陈大勇靠到她面前,老泪纵横地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啥,我……我会按约定把你葬……葬在他身边……”
刘秀听完,嘴角微微地向上翘了翘,闭上了眼睛。
☆、静夜
刘秀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没请多少人,一方面是因为她在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平时又很少出门,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年刘秀嫁给陈大勇的时候,俩人私底下就曾约定她死后不会入陈家的祖坟。妻子过世,埋的不是自家坟地,却是在她前夫的坟边,再大度的男人也不会认为这是一间光彩的事。
陈大勇心里也明白,刘秀是想陪着赵怀民。当年她会嫁给自己,最主要还是因为赵怀民的意外去世,她一个女人在这个没有一点亲族可以倚靠的地方,根本没有能力养大赵建国。而赵怀民又是被下放的知青,出了赵家那几间屋子,在村里就没有任何根基了。她迫于无奈之下,才会选择改嫁的。
当初家里也是很反对自己跟刘秀的亲事的,毕竟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可拗不过自己,最后家人还是同意了,只是自己那个凡事不吃亏的老娘要求,婚后赵怀民的那个儿子还是姓赵,户口只算是暂时挂在陈家,到孩子成年了就单独分出去。意思很明确,婚后赵建国就不算是陈家人,也不用叫自己爸爸,以后分家自然也不会有他的份,只算是暂时寄养在陈家。当时自己以为刘秀不会答应,谁想到她考虑都没考虑,一口就应下了。只是她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她希望以后她死后不入陈家的坟。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要是让街坊邻里的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就是让自己家里知道了,这亲事也就只有吹的份了。但刘秀在这一点上十分坚持,自己当时就想,就算你是块石头,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怎么着也得把你给捂热了,就答应了。
这些年来,她也尽力地做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该做的。早些年,自己那老娘在时,她也做到了一个儿媳妇该做的,虽然她总是受到婆婆的薄待,有时候甚至是打骂。对这些,她总是默默地承受着,毫无怨言。但自己可以感觉得到,她在做这一切时,都是带着一种感恩,回报的心态在做的,并不是出于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爱。
每年赵建国的祭日,她都会一个人偷偷地到他坟前祭拜,一待就是一天。这些他都知道,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应该算是赵建国,这个她和赵怀民生的儿子了。现在赵建国也成家了,媳妇看样子是个好的,她这辈子算是没什么牵挂了,所以一个多月前,从山上回来后,她就开始拒绝喝药了,谁劝都不听。他知道,她这是要走了……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转热,棺材在那停不了几天,三天后就出殡了,等赵建国得到消息再赶回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赵建国一回来,就拉着韩梅问道,“上次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大家也就没太在意,只是后来她不肯吃药,病情也就时好时坏的。”
“不肯吃药?”
“嗯,开始是偷偷地把药倒了,后来被陈叔发现了,干脆就不喝了,谁劝都不听。”
赵建国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蹲在院子里抽烟。
韩梅看着他脸上重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样子,知道他对这个一直对他不好的母亲还是很在乎的,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做,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心疼。
其实,韩梅心里一直在犹豫,她知道赵建国的心里有一个结,而能解开这个结的只有婆婆刘秀。从婆婆临死前的一番话不难看出她对儿子赵建国还是很关心的,虽然这种关心从不表现在面上。她虽然答应了婆婆不会把她们的谈话告诉赵建国,但那时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面对一个老人临死前的哀求,她只能答应。可是,如果说出来能让自己的丈夫解开心结,不再纠缠于过去,她宁愿违背誓言。
……
和赵建国到山上回来时已经很晚了,韩梅随便弄了点吃的,俩人吃过就躺炕上休息了。赵建国一直都没有说话,上炕半天了,还瞪着双眼睛。
韩梅叹了口气,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
“怎么还没睡?吵到你了?”
“没……妈最后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陪在你身边。”
半天没人说话,就在韩梅快要睡着时,赵建国开口了。
“我从来就没怪过她。只是有点羡慕……”
韩梅没等他说完,就堵住了他的嘴。
“不用羡慕,你现在有我……”
看着赵建国的喉结滑动了几下,眼睛变得亮亮的,韩梅的小手顺着他的裤头钻了进去。
“嗯……媳妇,快……快停下!”
“我不要,”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给你温暖。”
“今天不行,我会控制不住……”
“我不怕!”
说着手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了,又把赵建国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
赵建国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
这一晚上,韩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记得最后她的意识已经模糊,累得一点劲都使不出了。可赵建国还在不停地动作着,仿佛永远都没有终点。汗水顺着他的胸口聚流成股,沿着肌肉的纹理滑下,滴在韩梅身上,带着炽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