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疏离被窗外的亮光吵醒。
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
意识渐渐回拢,温疏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傅琰回国,陪他参加了封从瑞的订婚宴,然后……
温疏离喝了酒,又过敏,发的酒疯历历在目。
傅大佬肯定从没被人这般颐指气使过,而他居然还能活着见到今早的太阳。
温疏离默默扭过头,看向窗外,嗯——今天是阴天。
没有摁床头铃,温疏离强撑起身体,发现身上穿着他的蓝色丝绸睡衣,滑腻细软的布料磨蹭皮肤,让他背后又起了点点痒意。
靠,温疏离皱着眉,冲进浴室。拉开睡衣,锁骨处也长出了红点。
他昨晚到底吃了什么,他不记得他对什么东西过敏啊。
手在红点处抓了抓,越抓越痒,越抓越不得劲儿。愤愤地从浴室出来,准备找药给自个抹上。
就听见卧室门打开,傅琰穿着米色家居服走进来。
额前的刘海散落下来,内里穿着白色背心,米色开衫和同色系长裤,傅琰身材高挑,比例完美。
尽管穿着衣服,还是能看出他健壮的胸肌,宽厚的肩膀,脖子以下全是腿,这种身材,真真是羡慕不来。
温疏离撇着唇,不甘心地上下打量傅琰的身体。
傅琰察觉到温疏离五味杂陈的目光,不知道这小家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慢悠悠走到他面前:“醒了?我帮你擦药。”
温疏离也没矫情,昨晚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他背上轻抚,想来是傅琰在替他擦药。而且早上醒来身上换了睡衣,除了傅琰也没谁能做这事。
一回生两回熟。
乖乖回到床上,双腿跪坐,背对傅琰。解开睡衣扣子,露出雪白的背部:“你替我擦后面就可以了,前面我可以自己擦。”
对于温疏离的干脆,傅琰有些诧异挑眉。
原本以为小家伙今早醒来肯定得别扭一阵,没想到温疏离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小家伙真的跟资料上大相径庭啊。
见傅琰迟迟没有动静,温疏离忍不住扭过头,瑞凤眼上挑,眼尾的红痣透着骄纵:“怎么了?”
傅琰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拿起放在床头的药膏,挤了些淡绿色的药膏在手上,轻轻抹在温疏离背上。
当粗糙的大手刚触碰到温疏离背时,温疏离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捏着睡衣的手指忍不住缩紧。
他的反应取悦了傅大佬,傅琰无声勾起唇角,刻意放缓动作,在细腻的背部上抚触。
清晨的光撒入屋内,窗外不时传来喈喈鸟鸣。
别墅区位于半山腰,有不少小动物出没。鸟叫声已经不新奇,温疏离还在路上遇到过不怕生的小松鼠,捧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板栗啃得认真,见到温疏离,也只是高冷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就没再说话。
那只小松鼠之后却好像认识了温疏离,时常蹿到温疏离的窗口,扒拉着窗户。温疏离有时会放他进来,给他一些坚果。
小松鼠尝到甜头后,把这儿当成它第二个家。
这不,窗帘处鼓起可疑的小鼓包,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窗帘掀起带起一阵风,一只褐色小身影蹿进屋里。
温疏离扭头看到小松鼠扑进来,嘴里还高兴地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顿时轻呼了身:“有人来了!”不对,是有鼠来了。
手忙脚乱地把睡衣拨上去。
傅琰没想到房间里会来个不速之客,错愕地看着蹿到离床两步远的小松鼠,小松鼠直起上半身,瞪着两只眼睛提溜地看着床上两人。
温疏离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调转身体对着小松鼠,双手叉腰,一人一鼠陷入僵局。
“你怎么不敲窗就进来了?”
傅琰:看来不止别的人霸占他的房间,还有别的鼠霸占了他的房间。
小松鼠爪子举在胸前,‘吱吱吱’的声音作响,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你这样是不对的!”温疏离才不管小松鼠说什么,继续竖着眉教训道:“不然我不会再给你准备坚果,你就去山上找吧!”
小松鼠仿佛听懂了温疏离的话,用爪子挠挠后,委委屈屈地调转身体,趴在地上,用屁股对着温疏离。
温疏离才不会对这小东西心软,再次点头强调:“我说到做到。”
小松鼠趴在地毯上,晃了晃大尾巴,发出‘吱吱’的声音,随后猛地起身钻进窗帘蹿了出去。
见小松鼠离开,温疏离有些恍惚,刚才他的话太重了?
傅琰将温疏离的失落收入眼底,小家伙十足口是心非啊。
擦完药,温疏离不客气地将傅琰赶出房间,自己换了身衣服。傅琰的衣帽间里一半都是温疏离的衣服,穿着浅蓝色毛衣,牛仔裤,温疏离的模样跟傅夺这高中生没啥两样。
说起傅夺,温疏离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人眼底的两只大黑眼圈:“怎么?认了熊猫当干哥哥?”
傅夺瞪了他一眼,想开口说话,最终还是愤愤地咬了口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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