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子把他带到这里后,立刻化身为疯狂的小鸟,扑棱着一头扎进舞池里,瞅不见了影子。
他微微蹙眉, 眯了下眼睛又往角落里靠了点。早知道就不跟关林一块来了,还美名其曰放松下心情, 有这点时间呆在房间里睡会觉休息它不香么?
手指捏着酒瓶的瓶口,闻初郁闷的猛灌了一口,纯色的酒液溢出唇角, 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 半瓶的酒瞬间见了底。他随手放在一边, 又扯来一瓶, 低着头打开。
脸颊已经发红, 嘴唇也被酒汁润过, 显得饱满剔透, 那双眼睛迷离着, 眼皮半阖,神情懒散恹恹。目光落在瓶口上, 瞳孔在周身的昏暗下格外亮,一眨不眨, 又显得专注认真。
酒精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大脑迷迷糊糊的,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瓶盖, 却怎么也打不开。
闻初抿着唇,发白的指尖转了个弯,准备直接把酒瓶从颈口掰断。但是还没来得及付出行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关……”
闻初抬眼,声音就这么停下来,他仰着头,喉结滚动了下。
瓶盖轻而易举地被弹了出去,闻初垂眸,透过厚厚的酒水一眼看到了底。
闻初没说话,把酒瓶抬到唇边,仰头灌进去的时候,余光瞥到那个身影靠在了他的身旁。
这酒忽然就没了味道,苦涩又难喝。
下一秒,酒杯轻轻地从他的手中抽离,落到了另一人手里。
那人褪去了宽大的祭服,和他们一样只穿着简单的纯白色衬衫,多了许多平常的气息,似乎一下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尽管如此,在这片夜夜笙歌放纵□□的地方,他的气质还是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都没有看对方,偌大的舞厅,只有他们这个角落寂静的可怕,只偶尔飘过急速掠过的光。
“您怎么会在这?”闻初还是开口说了话,不仅是不解祭司为什么会来这里,更不解为什么会走到他身边——还帮他打开了酒盖。
言离抿了一口酒,没回答他的话。
闻初瞬间怔住了,这是他刚才才喝过的……
还没从这个动作缓过神,刹那间,面前的身影在视线里猛然放大。
闻初瞳孔皱缩。
冰凉的唇毫无预兆的覆了过来,带着灼灼的酒气,一路向下,急不可耐的冲进心口。
周围的一切戛然而止,他的大脑似乎只接收了之前的信息,唇上的触感异常明显,在昏暗的视线里,这种触感被无限放大。
酒精顺着蒸腾的热气弥漫,闻初恍惚觉得,大概是喝多了才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没过多久,同样冰凉的触感便从他的腰间向上,那人的指尖轻轻一点腰窝,就引得他一阵轻颤,最后扣住了他的后脑,用力向前带着,不断加深这个吻。
仿佛与周围一同融入欲望的深渊里。
“我敲你在干什么——”
关林冲破天际的怒吼声从另一头一路传了过来,他红着脸怒气冲冲的飞速赶到,却在见到言离的面容时瞪着眼睛生生停了下来,站在俩人面前不知所措。
又低头看了看靠在墙边,被亲得七荤八素的闻初,低头又无声骂了句。
他蓦地抬头看向言离,掂了掂自己几斤几两又想了想这人的身份,忍了忍最终还是没一拳头给挥上去。
他实在没想到就几眼没看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能发生这种事?
因为他那一声喊,舞厅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往这边看来。关林不想在这种地方把事情闹大,弯腰想把闻初带走。
但没想到被人截了胡。
关林的手刚伸了一半,就被言离推开,随即他自己弯下腰,动作极为小心地托着闻初的后背,就这么将他抱了起来。
关林的嘴巴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型,再低头看看自家躺在人怀里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发小,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言离带着闻初就要离开,关林回过神,眼疾手快的走过去,极为有气势地拦住了大祭司的去路:“等会儿。”
言离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下,侧过身看他:“有事?”
“不我……”关林想了想,指着闻初说,“这我朋友,你不能就这么把他带走。”
“为什么不能?”言离反问。
关林被言离无耻霸道的话给噎住了,过了会说:“大祭司,我们俩之前没见过您,您现在这么做恐怕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关林险些崩溃:“反正您不能带他走。我是他朋友,既然把他带到这了,也有义务安全地把他带回家。”
虽然看言离刚才的动作,就算真被带走了闻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别的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言离问:“你是他朋友?”
关林猛地点头:“对对对,我俩是一块玩了十几年的好朋友。”
“好朋友?”言离意味深长地将这几个字又念了遍。
随即垂眸瞥了眼关林,轻嗤一声,语气波澜不惊又十分欠揍找打。
“他是我老婆。”
关林:“………”
救了个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5章 最后,祝你们旅途愉快。
“所以, 我要带他回去,”言离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字一句道, “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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