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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公于私,他都要当面问个清楚。
    付过小费后,池承俊跟在老人身边出了餐厅,朝星空下的卢浮宫走去。
    馆长十分热情,不断地向他们介绍覆盖于整个博物馆内的防盗基站。基站会定时盘点展品,并通过数据上传至后台系统,一旦出现问题,则会在系统上发出警报,通知管理人员进行检查。
    然而,直到闭馆,池承俊也没有找到叶炫恩。但他原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卢浮宫如此之大,能不能碰见都是个问题。况且,叶炫恩或许早就走了。
    由于他是公众人物,馆长特许他在馆内多做停留,随即带着老人离开了展厅,说要去更新绘画馆的数据库,摄像头会暂时关闭一阵。
    池承俊谢过馆长后便朝出口踱去,前方就是绘画馆。
    这时,藏身于彩绘玻璃下方的邢欢像影子一样走出了阴影。他耐着性子熬到闭馆,只为了能在这个安静的时刻一睹《蒙娜丽莎》的微笑。
    下午的那些游客差点没把他踩死,这让他很不爽。他已经仔细观察过整个展厅,除了一堆落后的防盗设备,就只剩下油画前的那块防弹玻璃。
    “什么嘛,太小儿科了。”邢欢嘴角上扬,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这种级别的安全系统,就算少了雷洋的帮助,他也能大摇大摆地把画弄到手,简直比闯空门还容易。
    智能手表则一直提醒他:“你现在是叶炫恩,别到处乱跑!”
    “有什么关系,是他想当影帝,又不是我想当。而且,凭什么让我帮野男人修复他的画?他又不给我报酬,那就让我玩玩呗。”
    没等智能手表气炸,邢欢已经屏蔽了所有检测仪器,来到了油画的正下方。紧接着,他跳上了安装在油画前的木桌,坐在那里安静欣赏。他看得如痴如醉,完全没听见池承俊出于礼貌的脚步声,正停在了绘画馆的门口……
    池承俊先是一惊,继而躲进了旁边的立柱。他的眼力不错,很快便认出了这名黑衣男子是叶炫恩。但他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嘛,只觉得他很鬼祟。
    小狼狗背对着他,正独自坐在《蒙娜丽莎》的跟前,他不时地摇头晃脑,还在小声嘀咕些什么。可两人的距离太远,池承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似乎在自言自语?
    智能手表此刻正在赌气,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个大叔去夏威夷冲浪的画面,对邢欢说的话爱理不理。邢欢索性由着它去触礁,不再费神跟它解释这幅画有多美。
    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油画伸出手去,在触碰到防弹玻璃前,他果断停了下来。
    这个举动令池承俊眉头紧锁。难道这小子改行做了盗贼?
    没再多想,他悄无声息地从衣袋里摸出袖珍摄影机,再缓缓举到眼前,摁亮了开关。他没忘记馆长的话,如果绘画馆的摄像头已经关闭了,那这一幕,只能靠他的摄影机来忠实地记录了。
    只见,小狼狗把手抽了回来,然后一直低头捣鼓着什么。
    邢欢调出专属空间,拿出一把用来切割防弹玻璃的特制刀具。刀具很小,便于藏在手心,但它的锋利程度足以冲击PVB胶片与玻璃之间的牢固性,是组织开发出的特殊道具。
    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再次把手伸了出去,对准了眼前的油画,黑眸则闪着快意的火光。刚要下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把刀具收进了专属空间,坐回了原地。
    池承俊抬起头来,他注视着邢欢的一举一动,以为这小子会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他竟然坐下了,这会儿又站在了油画的旁边。
    “呵,我真傻。”邢欢勾了下嘴角,侧脸看向油画,“我目前在野男人的画里,你不过是他画里的一幅画,我盗你干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穿进了画里,但也暂时摆脱了组织的控制,无需再当一个神偷。而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毕杰森的功劳?
    智能手表不冲浪了,顺势哄骗道:“这下你会帮他修复油画,从而完成叶炫恩的心愿了吧?”
    邢欢没有理它,难得的自由让他格外兴奋。出于好玩,他开始模仿《蒙娜丽莎》的微笑,在池承俊的摄影机里展露各种笑容。他甚至两手交叉,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势,与油画如出一辙。
    原本淡定的池承俊顿时嘴角抽搐,他不明白邢欢到底在干嘛。他只知道邢欢不仅把他打了,还溜进博物馆模仿别人的笑容。
    这,难道是演员的自我修养?
    池承俊实属困惑,他瞧着邢欢顽皮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人很像在梦中与他翻云覆雨的那个男人,让他彻夜难眠。
    不经意间,他往前迈了一步,跨进了智能手表能检测出的危险区域。大叔音立马重复道:“有陌生人靠近,在绘画馆正门的位置!”
    邢欢纵身一跃,跳下木桌大喊道:“谁在那里?”
    终于被发现了。池承俊并不打算在博物馆闹事,也不打算放过叶炫恩。他把摄影机塞进了衣袋,扭头朝另一个出口奔去。
    在昏暗的展厅内,邢欢捕捉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如果是管理人员就遭了。他没再犹豫,迅速收回了附着在防盗基站上的干扰器,继而一边逃离,一边撤下了布置在摄像头上的屏蔽设备。
    回归夜下后,邢欢顺手套上了叶炫恩的外套,若无其事地在街上散步。他尽量压低身子,走过了一棵大树。这时,早已埋伏在树后的池承俊侧身冲了出来,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朝树上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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