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问道:“仔细和阿姐说说。”
姚静连忙说道:“我在山上捡柴火,然后一只山猪突然蹿出来,我被它撞到……”
姚香惊呼一声,虽知道妹妹没事,可这一听仍然忍不住害怕。
“后来有一道青光向山猪刺过来,山猪被刺死了,我被山猪撞在地上,就拿柴刀砍了它的脑袋几刀,血是山猪的……”
“青光?”
“是啊,我后来看清楚了,是根竹子,然后来了个道长,还夸我好胆色,还说要不是他有急事去办,就要收我为徒。”这会儿说到后来,姚静变得有些得意的语气。
姚香这时完全放下心。
“你还说,刚才谁抱着我哭。”
姚静立刻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刚才我真的吓坏了,现在好了。”
“手怎么样了?”边说边掀开姚静的袖子。
原来姚香已经看出姚静手有些不便。
看见姚静手上的紅青,还有一些擦伤未干的血迹,姚香刚想说什么,姚静连忙道:“山猪还在山上,得快去让阿父搬回来,这样我们就有肉吃了!”
姚香这时回到一开始姚静找阿父的事上来。
姚香知道一头山猪对贫困的家里意味着什么,忙吩咐道:“阿母将药放在床脚,你自去寻好好抹伤,我去找阿父回来。”
姚静点点头,这时间,姚二柱定然是地里了。
目送姚香跑得越来越快的背影,也不急着给自己抹药,而是想着刚才的话有什么破绽。
抬出个莫须有的道长,可以解除她逆天杀山猪的本事,后面又编排道长要收她为徒,到时可以光明正大练八卦掌和军中武术,只推说道长教了她两遍,需要多练习。
大老远用竹子杀掉野猪,在村子里就是高的不得了地高人。家里人祖祖辈辈都是个黄土地里的农户,淳朴又见识有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越想越透彻,姚静放松心情。
找到所谓的药,她不由苦笑,抹这药,还不如自己去山上采。
姚静虽不是医生,但是前世作为特种兵,一些对外伤的基本医药知识还是有的,而且在野外做任务做多了,对伤有用的药草也基本认识,还知道很多如云南白药等一些疗效药的配方。
这药还是阿父三年前被熊瞎子抓伤时,家里花费了姚燕卖身钱得来的医馆配药。
姚静此时还不知道,这止血药膏是这世上比较上等的药了,在贵县,更是难得好药。古代医术,或许有一些地方比现代医术要有长处,但是绝大数地方,古代医术只能成为落后。
这止血消炎,便是落后的一种。
也不抹药膏了,而是用清水将手臂小心地清洗一下,换了身衣服并打理好干净。
时间刚好,她完事后,姚二柱就回来了。
连带这姚二柱还叫上了大伯姚大柱和三叔姚三柱。
真有山猪,姚二柱一个人也是帮不回来的。
三个人眼睛很亮,姚二柱招呼姚静带路。
要说姚静很讨厌大母和小叔姚文庆,对于大伯和三叔这两个同样被大母、姚文庆压榨的对象就相对有好感得多。
大母疼小儿子,为了小儿子的前程,将其送上了县城的学堂,至于学堂束脩,自是往三个大儿子身上要。
大父逝去多年,按说作为母亲的大母向儿子要赡养没错,供养小弟读书也没错,但是只一味地要,并逼着儿子卖女,丝毫不心疼大儿子们家里也过得困难就让人看不顺眼了。
说什么算命的说大母将来是大富大贵,是王侯太老夫人的命,自小叔姚文庆能认得几个字,就认定给她这个贵命的是小叔。
简直荒诞。
先不说算命的可不可信,就是姚文庆本身,姚静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前程。
姚家人对姚文庆认字读书抱有绝对的尊敬,他说一句子曰,便奉为至理由,但是姚静记忆中的姚文庆,根本是不识五谷,而且还懒惰好色,他连读了三年论语都背错的读书人,实在很难让她相信能挣出个王侯来。
毕竟这年头非乱世,还没科举制度!
平民想出人头地做官出仕会更加困难。
第3章 .极品大母晋江
姚静很乖巧地喊了三位伯叔,便像个十岁女孩子一样说今天她被吓坏了,今晚要肉吃。不得不说,姚静是个会做戏的好演员。
姚二柱哭笑不得,姚大柱和姚三柱却拍拍胸脯担保小丫今天一定有肉吃。
姚静还有个小名,叫小丫,基本上长辈是这么唤她的,姚静每每听了,都有种窘迫感。
到了地头。
看到地面上的东西,三个大男人倒吸一口气。
姚三柱更是上前拔出竹子,看看山猪的伤口深浅,叹服道:“好家伙。”
姚静眨了眨眼:“是啊,那道长可厉害了,还是他从远处投掷的。”
三人又是一阵惊呼。
姚静趁着这时,更进一步吹捧那不知名的道士。
惹得三人觉得那道长是神仙人物,姚静顿时汗颜无比。
“那些野鸡野兔是小丫猎的?”姚三柱看了看野鸡的伤口,问道。
因为这些伤口力道小很多了。
姚静点头:“用道长教的法子投掷的,道长可好了,帮我拦着鸡兔,否则就跑了。”
三人一听,也不怀疑,姚大柱对姚二柱说:“二弟,你家小丫有福气啊。”不仅捡回一条命,还得神仙道长一时半会地教导。
姚二柱也是与有荣焉。
三人抗这山猪和四只鸡兔下山。
这会儿村子多多少少听到了消息,山上来了个道长将姚家小丫从山猪身上救下来。
所以,姚静四人一进村子,就遭到村民的围观。
看着这百多斤的山猪,不少人家露出羡慕之意。
到了家门口,围着的人更多了。
阿母李春花在门口等候,看到自家男人和山猪,也是喜笑颜开。
而且很痛快地让同村每户人家割上一二两猪肉,还答应他们用一些东西、如针线布头、米油盐之类的换,大大低于市价。
姚母想得明白,这山猪她给卖了的银子,绝对会进婆婆和小叔家里,与其白给他们,不如拿来做人情,也顺便给自家换些东西。
当然,她自然也心痛不已,可谁叫她摊上这样一个婆母!
姚母一把搂住姚静,再上看下看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静当然很开心地告诉她,她一点都不疼。
这惹得姚母掉了眼泪。
她只说不舒服,可姚静却说不疼,在爱护女儿的母亲心里,自然会认为女儿很疼却不想她担心说不疼。
她自回到家里,听到大丫(姚香)说小丫遭遇山猪的消息,虽然知道小丫没事,可也担心了个彻底。
姚静可没想到姚母会哭,她是真的不疼来着,前世训练和做任务,比这疼百倍的都有,更何况,她从来都不会在亲人或战友面前说疼。
“阿母,我今天要吃肉。”姚静忙道。
虽然是要福利,可也是想让姚母不要哭了不是?
“嗯,今天让你吃个够。”姚母满口答应。
回到家里,姚静不想上药,也被担忧的姚母亲自给抹上。
虽然对药膏怨念得很,可也很享受这份关心,人都是不知足的,关心这种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姚父姚母开始忙活着处理山猪,姚大柱和姚三柱也带着自个的婆娘来帮忙了。
家里忙活个热火朝天,大母得了消息很快赶了过来。
“娘,您过来了!”
大母瞪着姚母:“我不过来,你们这群不孝子会将你们的老娘给忘了。”
姚母强撑着笑容:“怎么会呢?这不是天变冷了,担忧娘的身子,您有什么吩咐,我们都会过来的。”
大母还是没给好脸色,直说她来这里的目的:“听说你们家得了头快两百斤的山猪?”
姚母当然清楚婆婆来意,便点了点头。
边上的姚香眼睛黯然下来,一开始看到山猪进门时的喜悦在这时泯灭个干净。大母这话一出,她哪里还会不知道山猪留不住了,她还想着换些钱给家里的缺的补补货,还有明年她要出嫁了,家里多个三四两银子,她的嫁妆会更好看些。
姚静嘴角抽动一下,也低下头去。
她这会儿不在乎山猪归谁问题,不过,如果山猪不被大母拿到,她更高兴。
大母声音软和下来,用家常的语气和姚母说道:“文庆的书读得越来越多,笔墨都快使不上了,二柱家的,是不是该给他多送些四两银钱过去应应急?”
看吧,一头山猪值个四两,大母就全要了。
姚母虽然料到要出血,可是听到婆母全要,脸色也不由地一白,道:“娘,这段时间二柱哥在县城没接到什么活计,一天下来也只是四五文,前段时间小丫生了病,家里赚钱的母鸡给她补身子去了,可以说家里根本没存下什么……”
“不是有头两三百多斤的山猪吗?”大母不客气地说道。
“娘,那是夸大了,山猪最多一百八十斤,到底是道长杀的,不是自家东西,这村子上上下下都该分下去,村子里乡亲也理解这次小丫受到惊吓,愿意让咱们姚家多分些……”
“你个败家的娘们,怎么不是自家的?被咱们姚家带回来就是姚家的东西,谁给你胆子用姚家的东西送给外人?”大母指着姚母的鼻子破口大骂!
姚香见状,忙上去扶住姚母,哀求地喊了声:“大母!”
姚静也忍不住了,若是姚母和姚香不在场,她非骂的大母连头都抬不起来!不过她知道轻重,也不会直接顶撞长辈。
“是道长吩咐给村子里的,若是不给,被得罪神仙的。”
姚静此话一出,大母大喊一句:“死丫头。”
姚静狡黠地继续说道:“道长说他今天会来山上是冥冥之中的感应,说姚家村积累福报,合该受用这毁坏庄稼的山猪,谁若独吞,会遭报应,说不得,明年地里长不出庄稼了!”
这话不像是个农女说的,所以还真唬住了大母,以为道长所说真有其事!农户人家,地里庄稼就是命!地里长不出庄稼,绝对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一边的姚母却没两个女儿对大母的话在意,应该说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她没生儿子,婆母说得更狠的都有,才这么点,她真没当一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