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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大怒之下的后果只有两种:一对我还残留点感情,让我成为笼中雀。二觉得我骗了他不够深情,直接按欺君之罪论处,要我的命,甚至所有叶氏族人的命。”
    熙春惊慌:“女郎万万不能直言!”
    “是啊,确实不能直言。只能想办法先拖他些时日,等他慢慢失去兴致了,就没事了。”
    叶初棠决定用缓兵之计。
    熙春想了一下,压低声问:“女郎,陛下昨夜可是第一次?”
    “是吧,你问这作甚?”
    “那可不太容易,婢子听很多有经验的娘子们说过,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最特别的,会念念不忘。”
    叶初棠不解:“女人的第一次也很重要啊,我就可以放得下,他为什么不行?”
    “不一样,女郎忘了他六年,他不忘女郎六年。”
    叶初棠:“……”
    “那就多下几剂猛料,他总会放弃的。”
    叶初棠在吃了两口蜜糕之后,心中突然来了主意。
    “我记得盘舟山那里有一片桃林,如今可还在?”
    “在的。”熙春应承。
    “跟他的人说,我今晚在那里等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讲,请他一定要来。还有,我从不知他的身份是皇帝,你明白吗?”
    熙春忙配合地点头,“婢子十分怕死,从未跟女郎道出过实情。”
    ……
    日落黄昏之际,盘舟山桃林有微风徐徐吹起,桃花烂漫,粉色的花瓣随风飞舞,落在了草庐旁白裙女子的肩头。
    外砌的灶内正燃着火,锅中热汤翻滚,女子秀手玲珑,正忙着扯面片到锅中。
    分明是在寒酸的草庐前,所做的也是颇具烟火气的事情,但她的一举一动仍如神女一般,昳丽惊绝,般般入画。
    萧晏的寒眸里不自觉泛起了笑意,他悄然走到叶初棠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哎呀!”叶初棠吓得叫了一声,侧首看萧晏。
    萧晏亲昵地把脸贴在叶初棠的颈间,问她在干什么。
    “觉不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叶初棠示意萧晏好好看看周围。
    这时,熙春带着家仆刚好把挂在桃林内的灯笼点亮。
    “熟悉。”
    当年在岭南,叶初棠年少,还有些小孩子心性,有次跟人斗嘴输了,很后悔自己当时表现不好,气了好久。
    萧晏便在深夜带她去了桃林,点亮了自己做的彩灯,哄她开心。后来她肚子饿,他就在山里给她挖了豆薯,在一个破旧的草庐旁生火给烤给她吃。
    原来她都记得,她心里确实有他。
    “汤饼煮好了,我盛一碗出来给你尝尝,这是我第一次学做饭呢。”
    叶初棠将盛出的一大蟹黄碗汤饼端到萧晏跟前。这蟹黄汤饼是她今日学了半天,还是没学会,最后干脆让厨子调好料,做好饼了,她就负责把食材和调料放在一起煮。她参与做过的饭,应该也算是她做饭了。
    希望萧晏也和她一样,吃饱了肚子就不容易生气。
    看着眼前叶初棠亲手做的饭,再看桃林的景致,萧晏有种不真实感。其实从昨夜至现在,他都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萧晏拉着叶初棠,让她坐下休息,他则接过叶初棠手里的碗,亲自盛好了另一碗汤饼放在桌上。
    俩人便面对面坐着安静地用饭。
    叶初棠觉得这汤饼好像没煮熟,不过看萧晏吃得很香很认真,她又怀疑可能是自己的口味出错了。
    最终她没吃几口,剩下的大半碗被萧晏帮忙解决了。
    叶初棠略觉惶恐,皇帝居然在吃她的剩饭。回头她惹他不高兴了,他会不会把这次吃剩饭的仇也给她算上,惩罚加倍啊?
    饭毕,秦路奉上刚备好的茶。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与我说?”从刚才吃饭时,萧晏就看出叶初棠似乎有心事,笑容不似之前自然。
    叶初棠老实地点了点头。
    “阿晏,我这一整天都在煎熬中,思来想去只能对你坦白。我们不能成婚,你明日别去叶家求亲了,行么?”
    啪!
    萧晏手中的玉茶盏被捏碎。
    他立刻松手,任由碎玉落地,茶汤洒在衣袍上。
    叶初棠怔愣了一下,就反应极快地去抓萧晏的手查看,“伤到没有?”
    萧晏眸中乍起的阴寒被暂且压抑了下去,他低眸看着紧张他是否受伤的叶初棠,声音碎玉般清冷:“为何?”
    叶初棠未答,低头默默用帕子擦拭萧晏的手。
    一滴温热的水珠儿落在了萧晏的手背上。
    萧晏托起叶初棠的下巴,使得叶初棠仰面正对着自己。
    她果然在流泪。
    “你哭什么。”
    萧晏怀疑叶初棠已经知道了他皇帝的身份,故才决定拒婚。他冷淡地轻笑一声,用手抚住叶初棠的脸颊,正要开口说话,叶初棠就先于他发话了。
    “阿晏,我不能挟恩图报,太无耻。”
    萧晏略疑惑,“此话何意?”
    “我不孕。”
    萧晏静看着叶初棠,黑眸幽深得有几分慑人。
    “我还只想我未来的夫君只有我一个女人!
    昨夜之前,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做到宽容大度,将来可以让阿晏纳妾育子,我再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教养,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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