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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赵昌陵所料,忠勇候确实是个很有力的人证。
    他的身份,让他说的话,比任何一个人的指证都来得有力。
    孙淮这会也看向了赵容显,“豫王,对于忠勇候所言,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赵容显只是道:“虽不知忠勇候为何无端污蔑于我,但本王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
    赵昌陵冷笑一声,逼问道:“豫王殿下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忠勇候根本没有污蔑你,真相就是如此!”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到了眼下境地,赵容显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罪!
    除非皇帝死而复生,亲自站在场上告诉大家,赵容显没有刺杀他,否则只要许和珏一口咬死了赵容显,他就是谋害皇帝的凶手!
    他很快又对孙淮和龚大人道:“两位大人,可有分晓了?”
    赵昌陵看着他们,目光里忍不住带了几分胜利在望的喜悦。
    就算姜博文不在此处,他照样能将赵容显踩死在脚底下!
    苏向晚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用一种无奈又可怜地语气说道:“你以为你遇见的是一只狐狸,殊不知,那可是一只豺狼啊!”
    赵昌陵目光一颤,猛地回过头来。
    他微眯起眼来,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
    苏向晚只是笑,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赵昌陵被她笑得心里无端发毛,这会却听得前方起了异响,当即心上不知道怎么地,忽地震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应不是什么好事。
    赵昌陵这会还是警醒的,连忙回头唤来了南和:“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是这会再派人过去已然来不及了,这话才吩咐下去不久,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正在朝他们这边靠近。
    距离有些远,赵昌陵一时间看不清楚,不过他还是很快对南和道:“不管是谁,无论如何要先把人拿下。”
    南和正应声要下去,迎面就叫赵容显身后的元思拦下了。
    赵昌陵见状,忙就要说什么,赵容显却是先一步出了声道:“本王的人证,也已然到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便都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来人。
    这一看不得了,不少人惊得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不是顾……忠勇候夫人吗?”
    这可真是奇了。
    赵昌陵找来的人证,是忠勇候,而赵容显找来的人证,居然是忠勇候夫人。
    自古以来,就没见过什么对铺公堂的夫妻,这简直不能再诡异了。
    苏向晚已然有断时间没见到顾婉了,如今看她风风火火赶来的精神劲,不自觉地勾起了几分笑意。
    顾婉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赵昌陵你等着,你姑奶奶我来跟你算账了!”
    这句话听起来中气十足,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和不雅,但也足够让赵昌陵当场吓破了胆。
    他脚上一软,差点就要往地上栽去。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来一个人,慢慢地扶稳了他,这才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
    原先赵昌陵还以为这是南和,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许和珏。
    他看起来瘦弱,抓住自己的手却好似钢铁一般强硬,完全不似他印象中那个孱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许和珏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安慰他一般:“殿下或许不知,本侯心胸尤其狭窄,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是要回报十分的。”
    赵昌陵闻言,面色陡然白得像鬼。
    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从一开始,姜博文想要利用顾婉来要挟许和珏,这一步就是错的。
    苏向晚说的不错,他不是狐狸,他是只豺狼,在暗地里伺机潜伏,而后冷不防上来咬住他的脖颈。
    许和珏假意受制于人,其实都是为了在最后关头能反将一军而已。
    他猛地甩开许和珏抓住他的手腕,脚上一个踉跄,差点就往前栽去。
    然而这会也没人在意他,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了顾婉身上。
    她似乎来得着急,一口气也没喘匀,这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指着赵昌陵道:“赵昌陵就是个卑鄙小人,他派人去把我抓了起来,而后拿我去要挟许和珏,逼迫他做假供,想要冤枉豫王谋反,其实真正要谋反的人是他,皇帝是他杀害的,豫王不过是遭他栽赃陷害而已!”
    赵昌陵眼前发黑,这会已然顾不得什么仪态,只气急败坏地冲着顾婉喝道:“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这里谁人不知道顺昌侯府和豫王关系匪浅,你为了袒护豫王,竟不惜颠倒是非黑白!”
    顾婉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连声音都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能蒙蔽众人一时,却不能蒙蔽一世!”她回头看着孙淮,直言道:“我手上还有几个人,都是赵昌陵派来抓我的暗卫,孙大人只要严刑拷问,必然能从这些人嘴里问出分明,打从狩猎还未开始,他就已经费心铺排,由此可见,谋反之事,也是他早有预谋。”
    顾婉说完,就听许和珏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本侯可证明,夫人所言,皆为事实,我原先指责豫王之言,皆是受了临王胁迫。”
    顾婉不由得抬头望了过去。
    只是很快,她又别开了目光。
    孙淮也是断过不少奇案大案之人了,这次的事情他就算不能洞悉个十成,也起码有八成。
    许和珏未必是省油的灯,但若是赵昌陵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今日就不至于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他正摇了摇头,就听赵昌陵恨声开口道:“分明是他们串通好的,沆瀣一气来污蔑本王!”
    当然他现在这么说,已然是不能让众人信服。
    毕竟许和珏是赵昌陵自己找过来的人证,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内情如何,也都很清楚了。
    只是还有人不死心,这会还帮着赵昌陵说话:“他们口口声声说临王要谋反,说是他谋害皇上,可有证据吗?”
    附和的人不少,也跟着接二连三道:“忠勇候反反复复,已不可信,他的夫人跟豫王府关系匪浅,说的话也不可信,抓人拿脏,空口无凭,毕竟皇上死后,豫王畏罪潜逃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赵昌陵连忙也跟着道:“不错,说本王谋害皇帝,有证据吗?”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陡然抓住一块浮木,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知道要用力地抓住它。
    赵容显这会却又突然出了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要的证据,本王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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