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绥又去了C市和男友见面,这已经是近一个月的第叁次了。
他知道,他应该有所行动了,不应该仅限于日常聊天,刷存在感,要有进一步的发展。
五月末,虽然还没有入夏,可是今天的雨却有着夏天暴雨的特征——说下就下,迅猛急促。
下班了,宋绥拿出自己备在办公室的雨伞,打算楼下打个车回家。
刚到大厅,就听见同一个大楼的人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那弟弟谁家的啊?”
“不会是谁的情债吧?”
“一看就未成年,肯定是谁的弟弟。”
“这么大的雨,还是淋着过来的,肯定是情债!”
情债?弟弟?
宋绥顺着讨论的人群的目光,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看到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的少年,蹲在大门侧边的阶梯上,身子缩成了一团,校服湿透了,裹在少年有些削瘦的身上。
宋绥一看这背影,眼皮直跳,觉得有点眼熟,直觉是自己认识的人。
“曹棘?”宋绥拿着自己还没有撑开的伞走过去,不太确定的问。
少年人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身子缩了一缩,才转过身来,有些切切的看着宋绥。
“小绥姐。”声音可能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有些暗哑。
宋绥这才看清了少年现在的模样,原本乖巧的刘海,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在雨幕中,眼神都变得湿漉漉的。
在曹棘扭过来头来的那一瞬间,宋绥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下雨天的路边抱回家小狗。
那只小狗也是这样,毛发都被打湿了,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却又执着的看着她,好像她是可以救赎它的神明一般。
宋绥被自己这样的联想搞得有些无奈,甩了甩头,想要消掉这样荒唐的念头。
“怎么了?”宋绥走到曹棘身边,蹲了下来。这一次没有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滴着水的刘海向后面顺了顺,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我......”曹棘欲言又止。
“没关系,告诉我,这样子我才能帮你啊。”宋绥在努力扮演一个温柔大姐姐的角色,想要让面前的失足少年可以迷途知返。
少年人看了宋绥一阵,又将头埋在自己腿上,声音嗡嗡的传了出来,“我考砸了,不敢回家。”
“噗——”宋绥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但一想到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敏感,自尊心又强,赶紧解释,“我不是在嘲笑你。”
不过仔细一想,的确,十七八岁不就是整天为学习烦恼的年纪嘛。那些在成年人看起来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对于这个年龄的他们,却有可能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曹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宋绥面前的幼稚,羞得耳朵都红了,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去姐姐家吧。”宋绥去拉曹棘的手,想要弥补刚刚自己所犯的错误。“不过姐姐家没有多余的屋子,只能委屈你睡一晚上沙发了。你看行吗?”
曹棘乖乖的伸手给她拉着,“会不会不方便?”
“没关系,我自己住,照顾一下弟弟多正常啊。”在宋绥自己心里,自己温柔大姐姐的形象相当的成功。
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将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于是宋绥就在一群人吃瓜的目光中,带走了曹棘。
宋绥打开房门,对着曹棘说:“你刚刚淋了雨,快点去洗澡吧。”
宋绥拿了一双新的,备用的男士拖鞋给他,“我去给你找一身睡衣,等会儿放在门外面。浴室里面的东西,你想用哪个都行。”
“谢谢姐姐。”曹棘从进门就一直低着头。
宋绥很少听到曹棘这样规规矩矩的叫姐姐,有些以外的挑了挑眉。要知道,曹棘对曹菡也没有“姐姐”的喊过。
“突然这么乖啊?”
曹棘低头不说话。
宋绥看他一直通红的耳朵,打消了逗他的念头,毕竟还是小朋友。
宋绥去卧室,找了一身她给梁栎云买的,但是没有怎么穿过的睡衣,放在了浴室门外。
就去了厨房,打算做点简单的吃食。
曹棘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宋绥拿着两瓶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洗好了?”宋绥放下酒,扭头看曹棘。
蓝色睡衣很衬肤色,使得本身肤色就白的曹棘显得有些透明的脆弱感。
“嗯。”
宋绥越发觉得,曹棘像自己小时候抱回家的小狗狗。在大雨中被自己捡回家时还过分的狼狈,可清洗之后,就显出原本的精致。
那只抱回家的狗狗后来怎么了?
啊对了,因为家里不让养,没几天就被父母送给了别人。
宋绥现在还记得,那只白毛的狗狗,扒着自己裤脚,不想离开的样子。
“先吃点东西吧。”宋绥走出回忆,“这一瓶是果酒,你可以喝一点。”
宋绥拿出的两瓶酒,一瓶是度数比较低的果酒,一瓶是朋友送的朗姆酒。
和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对于果酒,宋绥并没有十分钟爱,甚至觉得过于甜腻。她更加喜欢和清冽一点的,可以达到微醺的作用。
交代完之后,宋绥就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留下曹棘一个人,对着茶几上的吃食发呆。
曹棘看了看果酒的度数只有五度,朗姆酒的度数却又四十叁度,只是没记错的话,有一次曹菡回家吐槽过说,宋绥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可是又贪杯。
曹棘心想,这不正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吗?
没过多久,宋绥就洗完澡出来了。
曹棘一抬眼就看到了,宋绥穿着个粉色的宽肩吊带,有着可爱的动漫图案的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被白色的洗头巾包裹着,顶在头顶。于是就显得脖子更加的纤长,锁骨也突出的明显。
特别是胸前......
曹棘想,宋绥应该是习惯了,忘记了自己这个男性也在,洗完澡之后只穿了睡衣就出来了。没有穿内衣的胸,将睡衣顶出了明显的两点,还有些湿了。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曹棘低下头,想要掩饰自己忍不住滚动的喉结。
这个场景和他那年十五岁时见到的场景,过分的相似。
如果宋绥知道曹棘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的吧。
要知道哪有人会在洗完澡之后,还愿意去穿舒服了自己一天的胸衣啊!
而且,宋绥总是潜意识的觉得曹棘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弟弟,对他放松了防范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