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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烁说她根本就是与世隔绝专心修炼医术,这么大了连酒吧迪厅都没去过,除了每天散散步什么运动都不参与,简直就是极品。她也觉得是,以前和陈文没话说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她根本不了解陈文谈的那些东西的,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曾尝试去了解,陈文不要求,她就不做,结果两个人距离越拉越远,除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再无交集,现在想起来,她对于这段婚姻的付出也太少,她对陈文的要求太高,太多,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欠他的也是太多了。
    虽然人有自己的圈子,有独立的个性和思维能力但两个人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就势必要放弃自己的一部分融入对方的生活,如同书本上用韦恩图表示的交集,既有共享的部分又有独立的空间,也许这样才是最稳定的的男女关系,才能长久。
    凡事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感情和婚姻也是如此,它不会来适应人,只有人去适应它。
    在美国期间,冯烁看新闻时总要拉着她一起看,她耐着性子陪着,听他讲那些她很难想象的复杂政治,国际关系,还好他时不时讲点政治笑话来激发她的学习情绪,渐渐她也有了兴趣,至少不像以前看见新闻就换台,相对的他们间的话题也多了许多。
    欧杨珊感觉她同冯烁的关系进入了良性循环,虽然她还不是很了解这个时而孩子气十足时而成熟深沉的男人,但被人捧在手心来爱的感觉那个女人不想要呢?谈恋爱谁不会谈啊,又不是什么高尖端技术。
    冯烁打着伞在餐厅门口等她,见是陈文开车送她来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紧了她的腰拿伞尽量遮住她。
    “玩的高兴点”陈文说
    “谢谢”冯烁礼貌的点点头
    进了餐厅冯烁才发现欧杨珊面颊红红的一大块,跟开水烫过一样,“怎么弄的?”他想摸又不敢
    “别提了,路上差点追尾,我正化妆呢,陈文一脚刹车,就成这样了”她用手挡着脸:“特丑吧”
    他眨眨眼睛:“特可爱”
    “我今天听主任说你过俩月就能提主治了,太厉害了,咱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了”她夹了只麻辣虾弄掉虾头就往嘴里送。
    他探身轻敲下她的手,把剥好的一碟子虾肉推给她:“别跟我说连壳吃虾补钙,知道你懒,想吃我给你剥”
    “多麻烦啊,你不也连壳吃么。”
    他笑:“我乐意给你剥,就喜欢看你吃东西,感觉饭菜都特香。”
    “那以后我也给你剥”她喂了块虾给他
    “你以后只能给我剥!”他满足的说:“除了你父母以外别人都不能有这个待遇了啊”
    饭吃到一半,他问:“下午干什么去了?”
    “爸爸今天不舒服,在咱们院做检查呢,我俩陪了一下午”
    “没事吧”
    “没大问题”
    “你车呢?”
    “早上送4S店保养去了,明天上午拿”
    “把单子给我,我帮你去拿,你多睡会”
    她问他晚上的安排,冯烁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想和你待一起”
    “你好几个周末都没回家了吧”她想起来,他的周末和休息日似乎都是和她一起。
    “你跟我一起回去?”冯烁说
    “疯了吧”
    “没有,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她突然想起他姐姐,那劲头,要是知道她真跟冯烁好了,不扒她层皮?
    “等等吧,至少我把证先拿了”
    “你别担心,我家里的问题我会处理好”冯烁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们不会成为我们间的障碍”
    “怎么办 ?你跟我说说啊”她有些焦虑
    “别瞎操心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花心思,你有时间想想我好了.”
    他说他家不会是障碍,可欧杨珊根本不相信,之前她尝试和家里最明白的姥姥说这事,姥姥当时就拍了桌子:“你怎么跟那小子好了,小关怎么办啊?”,她解释不清楚,只能跟姥姥说了实话,姥姥沉思半天说:“你的事情你拿主意,但是冯烁家里是个大坎,黄花大闺女都悬,别说你现在是离异的,自己想好了,不成咱赶紧撤,你要真不喜欢小关我给你介绍别人,找个不合适的谈,谈出朵花来也没戏,不能结婚谈什么啊谈,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把自己烤干滤净了也没个思路,冯烁总是跟她说别担心他们的未来,他不会让她牵扯进不该有的麻烦中,但可能么?她是真喜欢他,觉得和他在一起但一想到他们的将来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撤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一切都是杞人忧天。
    可似乎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她和冯烁突如其来的感情,欧爸是明确的反对,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严厉。
    她以为晓琴可以,但晓琴问她:“你确定你是爱他么?陈文呢?你敢说你不爱他了?彻底不爱了?如果是一时的感情替代,那么对他太不公平,你太自私了!”
    欧杨珊清楚的记得冯烁皮肤的触感,须后水的清香,上扬的嘴角,眼中的温暖。她不知道爱情是从由那块身体组织衍生的,心、肝、肺,血液的流动,细胞的分裂,还是激素的化学反应, 她想起他便会有种神经酥麻的感觉,恍若细微的电流蹿过身体,这应该是爱了吧,她想如果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呢?
    陈文对于她来说是个抹不去的特殊存在,他与她共存了二十多年,她的每段记忆中都有他的影子,她俩成不了仇人,连做路人都不成,多年来的亲密,比血缘更令他们牵绊,如今他们已然从纠结的情感沼泽中拔出腿来,剩下的只是最后的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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