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祁只点头说尽力,未曾想他姑娘却开心地喜笑颜开。
赵园确实觉得心情不错,之前因为考试的时间临近,她反倒涌出些不知名的惆怅,生怕事情一不小心就和梦里的情节接轨。
也是这些天,见着邓祁的成绩一次比一次稳固,她们的生活也没再出什么大的变数后,赵园才觉得,应该是不会一样了。
心情随即也放松下来,把秘密写进了便签纸上,装进了大白兔奶糖的铁皮盒子里,连带着她那段时间一同记录的成绩,一起锁进去,成为她不会宣之于口的心事。
却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邓祁觉得他姑娘最近不太对劲儿,六月伊始,泺安的旅游引来旺季,赵父有些捉襟见肘,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堆到一起让他拍板,难免出现误判,被陈女士电话教育了几回,最后忍不下去,暂时抽身回了泺安。
所以那段时间,她俩的早饭基本是在楼下的包子店解决。
有一天,六点半出门的时候,邓祁看着赵园又顶着俩熊猫眼迷迷瞪瞪地进电梯,脑门一垂,差点明晃晃地磕电梯壁上。
看地邓祁眼皮子一跳,书包都没挎好就直接伸手去拦,最后让她磕了下手心才慢吞吞地转了方向。
眼皮却仍旧耷拉着,邓祁没忍住去戳她的脸,逗她:“欸,昨晚干什么去了?”
闻言才又慢吞吞看他一眼,表情呆滞地像个树懒,呜呜啦啦地打了个哈欠才回:“刷题呢。”
“刷题?那你几点睡的?”
随即只见赵园嗫嚅了下嘴皮,唇瓣轻轻张合了两下,想在进入梦境前礼貌回复他,实则却什么也没说出声。
不禁颦了下眉,恰逢电梯‘叮咛’一声,先带人走了下去,邓祁几乎是半搂着她买完了早餐,等老板打包完出来,见她还阖着眼,闷在他怀里睡得挺沉。
见状垂了眼,邓祁抬手小心捏了下她脸颊,落下来的声色轻缓又心疼,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下次再熬夜打你了啊。”
话落怀中的人仍旧没动静,是真的很累。
最后被邓祁无奈环着腰抱到凳子上坐好,又伸脚勾了张凳子在她对面坐下,一腿横在前面给她抵着当屏障,手空出来去调蘸酱。
弄好以后拍拍他姑娘的脸颊:“张嘴。”
赵园:“啊。”
“……”
开始伺候祖宗。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喂人吃完,邓祁拿出最后一个包子出来,放到她嘴边诱哄,赵园感觉自己像个佩奇似地被他喂了好多,这会儿肚皮都隐隐有些发涨。
铁了心不想吃了,犟不过他一直在旁边唠唠叨叨,赵园不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却锱铢必较地在最后还了他一口牙印。
正咬在邓祁的食指上,猝不及防被温热包裹,后者直接原地一僵。
始作俑者还咯咯咯地跳下凳子发笑,完全没注意到对方上扬的唇角,轻轻笑了一声。
邓祁站起了身。
最后,那个早晨,两人差点迟到。
回到位置的时候,赵园脸上的温度都还没下来。
实在,太热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一过,赵园的作业就被他收走了,邓祁卷吧卷吧给她收了个干净,末了还给她端进来一杯热牛奶。
在倔强呆毛不容置喙的压迫中,赵园被迫滚进了床单,裹地只露出双眼睛出来与他对视,最后在某人执着的注视下拉灭了灯。
“无情。”赵园在心里腹诽,巴拉巴拉的话还没放出弹幕,脑袋上就被人吧唧了一下,夹杂着那声磁性的晚安落下来。
直接让赵园原地静音。
睡吧睡吧,题大不了明天写。
赵园起初还以为那只是邓祁心血来潮的一刹那,却没想到是她早睡生涯的开始,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第二天吃早餐,邓祁都直接给她递了双筷子过来。
赵园接过来的时候,隐隐还能闻到他手背上飘来的那股甜橙的香味。
那是她的护手霜。
赵园:“……”
为了防止她咬人也是够拼的。
不过到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赵园兵来将挡,刚不过晚上的邓祁,她就白天抹黑起来偷作业,四点的时候提前窜到客厅里去拿练习册。
大老爷们五大三粗,大抵是天下男人藏东西的水平都不太行,赵园偷摸着观察了两回,就把邓祁放作业的地方给摸透了,拿试卷的时候还忍不住在心里暗叹:“这水平以后藏私房我都懒得翻……”
长此以往过了小半个月,一直到陈女士回来之前,邓祁都没察出端倪来,还是在三模结束以后才知道这小没良心的女朋友,都干了些什么。
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邓祁从第一考场出来去三考场门口等赵园,里里外外的人头窜动,他个子高,抬眼在外面看了半天,没在赵园的考位上见到人,又才拉了个人问情况。
才知道赵园考试中途突然晕倒,被班主任送去了医院。邓祁跟着就要往医院走,到校门的时候,突然接到陈女士打来的电话,说她已经过去了,但因为赶地急带掉了赵园的医保卡,让他帮忙回去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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