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贝听到枪声弯腰趴在座椅上,惊讶的瞳孔微缩,这做个生意怎么玩这么大,连英警司都出动了,木仓也随便放,太猖狂了。
想到魏言简包揽到手的航线,深想便明白里面的利害相关。
“夫人别怕,就算我们被逼停,他们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有你在才能牵掣住先生,你要是出事,依先生现在的筹码,谁也别想活。”
夏贝心口略松,但眉头却没松开。
如今何雄与英警司勾结,却不是铁板一块,依着现在大陆和香港的关系,何家或被踢出局,但就怕何家图穷匕见。
她倒不怕,手中握住珠白手链。
她有金手指,有危险找到一块水池就能瞬移逃开。
魏言简只是一个□□凡胎。
利令智昏,何家在黔驴技穷之下,必定不会和魏言简和平罢休。
夏贝双手紧攥,魏言简马上就要靠岸,何家或许有后手。
心脏似被人紧攥,呼吸急促。
“你快和魏言简联系,别靠岸,码头很可能有埋伏。”
夏贝打开窗盯着跟随的车辆,更为确定。
他们虽然紧追不舍,还连开几枪,声势浩大,整条街都被卷进这场混乱,但仔细瞧,他们根本就没出全力,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几木仓都没有往车胎上瞄准。
魏言简虽心有丘壑,但心急意乱……
想到这次的重逢,魏言简疯魔的样子。
夏贝焦急道:“快给魏言简拨号,告诉他码头很可能有埋伏。”
“夫人,现在联系不到先生!”
“加速甩开他们,我们去码头。”
“不行,夫人,魏先生下死命令必须把您送到安排的地方!”
“去码头,出事我担着,但必须甩开后面的人,不能发现我们去码头,把他们都引开。”夏贝阻止保镖再说。
前面几天夏贝还能安慰自己不去担心,现在情况紧急,夏贝不能心神安稳的待下去。
“好的,夫人。”保镖看出夏贝眼神中的坚定,加速前行,并使其余同款车辆围着他们绕行。
他们在一个人流拥挤的路口,急速下车,遮挡耳目,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在黑夜中向码头驶去。
……
“呵呵,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一个女人就让你乱了手脚。”
黑夜的码头上,魏言简阿良等人被人一层层包围,气氛紧张焦灼。
何雄冷笑:“几个儿孙不争气,但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在我何家指手画脚,李博文只是一个马前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子还是太嫩。”
“这个码头埋伏的都是我的人,哼,你的那些人都去护着你老婆去了吧,看在你也是重情义的汉子,给你们留个全尸,不丢在海里喂鱼,也全了咱一个老祖宗的根。”
“我就知道你这老狐狸心是黑的,策反李博文,让小辈打头阵,老母猪穿衣服,一套又一套,说的冠冕堂皇,你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哪了吧!呸!白皮猪的走狗!”阿良嘲讽道。
“哼,能做的我都做了,但涉及到何家家业,什么也都得靠后。”何雄也不怕阿良接他的脸皮。
“嗯?能做的都做了?家业,什么何家家业,不过是披着外衣的猪饲料罢了。”魏言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深眸寒意凛冽。
“小子,你也就在这逞口舌之快,你要是在香港生活了几十年,还恋着那一两块贫瘠破烂的黄土地吗,给他们降一两滴雨水,也是我感恩戴德,你往后看,往游轮上看,看这灯红酒绿的光,闻闻这迷离芬香的红酒,你说,还有几人能记得那一两粒黄土。”
“笑话,自己利益熏心有什么好说的,数典忘祖罢了。”这种人,魏言简懒得争论。
第72章 何雄被人撕破脸皮,……
何雄被人撕破脸皮,恼羞成怒:“你记得祖宗,那就送你去见老祖宗。”
魏言简突然笑了,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何雄,你真的以为我没有任何准备吗,你们安排的那个女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可笑。”
“何雄,你站在位置上太久了,一点小把戏就以什么都掌握在手里,殊不知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划中。”
魏言简好笑的直直望着他,有些意气风发,有些稳操胜券,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里一般,他冷笑道:“把人带上来。”
不远处有人拖拉着几个人过来。
伊离和何家二房三房几人双手捆绑着,被人毫不留情的拖拉在对峙中心,脑袋被人用枪抵着。
“何老爷子,你绑我老婆,我也能绑你的人,这样下作的手段,用在你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老二!老三!”何雄怒目而斥。
“如果我老婆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全都活不了,你要知道我说道做到。”魏言简说的很轻,眼神极冷。
在何雄惊骇的双眼中,魏言简直接上前卸掉何家老二一个手臂。
何家老二哀嚎不止,可想而知那一下,是真的下了死手。
出手之狠辣决绝,让何雄惊骇不已。
“好小子,你行,但是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无毒不丈夫,我可不止这两个儿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动手!”何雄发话。
身后的人拿着凶器一拥而至。
“呵呵,妈的!不亏是老毒物!”阿良一脚踹到何家老二老三,嗜血的眼神看向何雄,在何雄视线下,拿着铁棒挥向何家老二老三。
既然不死不休,谁也别想好过。
“老二!老三!”嘴里说着无毒不丈夫,当亲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用铁棒挥在地上昏迷不醒,何雄差点恍惚倒地。
虽然阿良手下的人都是在道上砍过来的,但止不住人数差距大,被何雄的人压制,受伤不少。
“哥,我们的人应该快来了”阿良和魏言简对视一眼。
魏言简和阿良之所以在这里和何雄叽叽歪歪,就是等援军到来。
一开始确实差点被何雄这个老狐狸给忽悠过去,但何雄在何家老三事情上做的太光明正大,一点不计较的让出来这么多利,和何家以往嚣张跋扈一家独大的手段相比太过突兀。
在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太相信合作方,说不定哪一天最致命的就是合作伙伴拿刀捅的。
从魏言简带着这条航线踏在香港这块土地上,一举一动就被人盯上,自然而然的就知道魏言简对夏贝的看重。
何雄使的手段卑鄙但确实管用,拿夏贝掣肘魏言简,身边的人都去布置保护夏贝,等魏言简下了轮船,就被他的人围剿。
但何雄也太小看魏言简了,同时也太高看伊离那张清纯惹人怜惜的脸了,不是人人都是何家长孙,一个清纯无味的脸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跟着她的路数走,自伊离告诉魏言简,夏贝要出事,这场局就开始了。
他们处于被动,等着何家出手,魏言简在轮船上打完电话开始布局,到和何雄针锋相对,都是在争取时间,等着阿良手下增援。
“人来了!大家跟我使劲往前冲,弄死他们,咱们兄弟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外面涌进数十个持木仓弄棒的黑衣人,个个凶狠,和阿良魏言简等人里应外合,片刻便局势逆转,压制的何家众人及手下负隅顽抗。
“小子,栽在你手里,不亏,但我老何手里你也别想讨着好。”
何雄目露狰狞,说完让人打开不远处的集装箱,里面累落着数个半人高的铁罐,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他掏出□□对准这些油罐箱,狠厉的看向魏言简等人。
他大声怒喊:“都给我住手!”
“住手!”魏言简冷厉的盯着何雄。
“魏言简,你看好了,这里全是油罐,如果我开了这一枪,一旦炸了,在场的一个人也活不了。”
“今个谁也逃不了,但你也别想弄老子。”
阿良简直要气笑了,咬着腮帮子道:“你个老狐狸,我给你仨胆,你也不敢开枪,你最好老实的放下木仓,老老实实的滚过来,还能留一条命,你以为你逃出这,你能捞到好,你搞这么大,屁都没搞到,你以后英国佬会放过你,你做梦吧!”
“何雄,你最好冷静的想清楚,这个地界是z国的,以前是,以后也是,z国以后越来越强大,为什么英国佬会这么急的想要在这条航线上撕下一块肉,因为形势已经逆转,你脚下这一寸寸土地,已经做好回归的准备,如果你还想给你们何家留下一点根基,就放下木仓,别再反抗,这个时代就要改变了,你明白吗。”
“何雄,不要让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你是个聪明人。”
何雄面容兀变,显然魏言简的话正在左右他的决定。
“这样,何老板,让我们兄弟们都先撤,我和你留在这里,怎么样,你要知道,这个航线成功与否是在我魏言简手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两败俱伤也不是我要的,但要是论狠相信何老也见识过我和阿良的,我们是来赚钱的,搞这些就没意思了。”魏言简双眼如炬,好似把何雄整个人都看透了。
“言简!”
“简哥!”
阿良等手下听完魏言简说完,着急喊道。
何雄握着拐杖的手紧攥,他咬牙道:“好。”
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老了,现在已经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何家后代现在还没有能掌握船舵的后辈,他必须支撑着,不能把命耍狠留在这个地方。
现在断尾求生何家还有根系在,就算那些英国佬再怎么打压,也不能一口把何家吞掉。
“言简!是兄弟就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阿良站在魏言简身边,坚决要留在魏言简身边。
“阿良,你先带兄弟们撤,带着兄弟们小心后手。”魏言简语气不容拒绝。
阿良恶狠狠的瞪了眼何雄:“走!”
现在他俩必须有一个人撤出去做,而他俩之间,何雄必然选择魏言简留在这里。
等阿良发完话,两队人马隔着距离倒退,既剑拔弩张、又相互防备。
阿良等人退到百米开外的黑色轿车上,阿良盯了一会还在原地的魏言简和何雄,沉住气,低声道:“你们几个上车走,我和程越,还有刘祥留下等你们简哥。”
撇了一眼早已上车离开的何家人,嘲讽冷笑。
显而易见何雄也注意到那些不肖子孙所作所为,脸色甚为难堪。
魏言简摊开双手,挑眉道:“好了何老,现在可以放下木仓了吗,我想何家还需要您这个定海神针,我的人还在后面等着。”
何雄咬紧牙龈,恼怒又不甘心的放下手木仓。
魏言简摊着双手倒退着,轻笑着,此时,他的眉梢是肆意无畏的张狂,敞开纽扣的衬衫,被海风吹的凌乱的发型,是那般的意气风发。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有着极出色的相貌,还有着敢于争锋的胆量与狠绝思敏的手段,这样的人,何雄必须承认他输了。
就在何雄要狼狈离开的时候,身后集装箱倏地穿出来一个黑影。
他冲到何雄身前,抢夺何雄手中的木仓!
是何志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