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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埃尔眉头皱的更紧:“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这样的做法无疑很过激。”
    从周身气势来看,他在准备着一个大型魔法。
    魏夕冷笑一声:“很过激,然后呢?放几个人走,再等着他们上门寻仇给自己找麻烦?”
    “这位先生,你对我一无所知,对这家人也没什么了解,什么应该做不应该做,都只是你基于自己经历产生的推断,”魏夕微笑道,“请你不要用你的无知来推断我的行为。”
    诺埃尔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反驳,又似乎是已经放弃和她争论了。
    魏夕这才笑了一下,右手在空中划过半圈收至胸前,躬身行了一礼,抬起头看向诺埃尔,唇畔弧度扩大,“哦对了,不要忘记去地下室看一看,有惊喜哦。那么,告辞。”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
    其实我不应该和他浪费那么多时间。万一他有同伴或者有埋伏,我就走不了了。
    但是不把他吵赢了我不开心。
    不光是因为我和他三观不合,还是因为他说的一些东西,是正确的。
    不论当初如何,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子孙严格来讲确实与我无关,从理智上来讲,我不该这么做。
    但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如果当时我真的能完全遵循理智的话,【心魔】最开始也就不会诞生了。
    事实是,我恨他们。
    恨到恨不得他们惨死后再被挫骨扬灰不得安静,恨不得他们子孙也世世代代也得不到解脱。
    ……啊,一不小心说多了。
    嗯?地下室有什么?
    哦哦,只是一些祖业而已,像人体试验活人祭祀一类的,没什么太让人意外的。
    ……
    密林中,魏夕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自己手臂。
    她左手中拿着一张黑底金纹的卡片,卡面上还沾着一片血迹。
    同样沾着血迹的还有她的右手手臂。
    一道竖着贯穿了整个小臂的伤口在胳膊上明晃晃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鲜血源源不断从外翻的皮肉流出,很快就流满了整条胳膊。
    魏夕已经这样面无表情站了半天了,【心魔】在一旁怎么啰嗦都没能得到她任何反应。
    “你说着灵力凝成的身体,血液倒也真够逼真的呢,”【心魔】饶有兴趣道,“不过我还以为你是讨厌血,没想到只是讨厌别人的血啊。”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你是想把之前那个人的血盖过吗?用你自己的血把他的血冲掉?哎呀哎呀,刚才你都已经洗的很干净了呀。”
    魏夕道:“闭嘴。”
    【心魔】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道,“好凶啊。不过你不打算回去和那帮人干一架吗?他们可都在找你呢。反正你已经死了,这里也没人认识你,放飞自我一下子嘛。就算闹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呀……离开这片大陆就好啦。”
    魏夕又不理她了。
    “哎呀,半天没个反应。难道我说错了吗?”【心魔】眉眼弯弯,“你很想这样做,你真实的想法就是这个样子的。”她从边上飘到了魏夕身前,翻了个身半仰着看她,微笑道,“刚刚在那座庄园,你不是也没有澄清你自己嘛?你要是想撇清自己的话,只要把锅都推到我的头上就好啦,不是吗?但你没有呀,因为你并不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
    说到这里,【心魔】的笑容扩大,嗓音又轻又甜,“我是你不愿面对的执念,也是你曾经被压抑在心中的黑暗。你渴望成为‘我’。不,应该说,我就是你。”
    魏夕又重复了一遍:“闭嘴。”
    “你没法让你自己的心闭嘴。”【心魔】依然微笑着。
    微笑。
    魏夕讥讽般的低低笑了一下。
    在【心魔】身上,微笑基本等同于假笑,意思是她现在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她了解【心魔】,亦如她了解自己。
    【心魔】说的没有错,全部都没有错,所以魏夕才更为烦躁。
    这是不对的,她不应该这么做。她现在应该立马离开这个世界,不要再起多余的争端。
    “你还记得在那个动物成精的世界里,那只大老虎说的话吗?”【心魔】这时突然又飘到了她眼前,笑吟吟开口。
    魏夕面无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冷漠道,“关你什么事。”
    “当初那个大老虎说的什么来着……?”【心魔】装模作样的思考,“哦,对了!他是这么说的来着,‘你还在遵守人类定下的规矩?!嘿,朋友,早点把那些没用的东西忘在脑后吧!现在你可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她模仿着那只狮子的语气。
    魏夕不想说话。
    好烦,想把她嘴封上。
    血再流下去她就要失血过多了,于是她指尖在空中划过,展开了托着卡牌的淡金色横条,寻找治愈伤势的卡牌。
    从远看去,盛满了黑底金纹卡牌的宽条围绕在她身前,能选择的卡片似乎很多。但其实从魏夕的视角来看,一次能够看到卡面说明的卡牌,只有面前的5张。
    其他牌在她眼里,也是卡背的模样,让人分不清那张牌到底是做什么的。
    简而言之,除了那5张以外,其他的牌都仍然在她的“牌库”之中,看不到也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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