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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给我注射的是临时疫苗吗?”乔画捂着自己的脖子问江生。
    江生又“嗯”了一声,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乔画的样子。
    乔画着急的坐起来,如果他把临时疫苗给自己了,那他呢?
    乔画指着他的手臂说:“你受伤了!”
    江生垂眸看了一眼胳膊,心想多半是气囊被划破时不小心刮到了,他捂着手臂翻了个身,“没事。”
    这还没事?
    他在海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还曾亲自抱过小女孩。从概率上来说,他感染的几率高达99.9%。
    乔画她注意到他之前穿的是黑色防护服,证明有购买临时疫苗的资格。可是临时疫苗贵得咬人,还有购买限制。她和南歌此次出行,卖了公司的面子斥巨资一共也才买到十支而已。
    对了,南歌!
    乔画突然翻身坐起,南歌哪儿去了?刚刚她要是及时出现,说不定还能拉小女孩一把!
    乔画摸出通讯器,给南歌拨过去。
    江生好一会儿没听到乔画开口,翻了个身打量着她。
    只见她拿着通讯器,语气焦急地问:“宝贝儿你在哪儿?”
    宝贝儿?
    江生默默地又翻了个身,背对乔画闭上了眼睛。
    南歌说:“我遇到元易文了。”
    元易文是现任战海环境工程有限公司ceo,著名的生态学家,也是南歌的前任上司,更是南歌所有的追求者中最难缠的一个。
    他怎么会在这艘邮轮上?
    乔画说:“人挺有诚意啊,都追你追到这儿来了?”
    “不是”,南歌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他是为了研究已污染环境的综合治理方案才上船的。”
    这是唯一一艘得到当局许可可以开往旧城的邮轮,也是旧城和新城之间唯一的联系。
    两年前,旧城的防疫局遭到七级真菌侵袭,导致了大面积感染。当局为了有效的防控疫情,不得不对旧城进行了封锁。由于后期一直没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再加上真菌病本身的高致死率和高传染性,半年不到,旧城就彻底沦陷了。
    旧城里那些还没有被感染的居民笼罩在无止境的恐惧中,终于爆发了。他们组织了一场掠夺活动,争相恐后地登上了开往新城的邮轮,将真菌病扩散到了世界各地。
    如今全球抗疫联盟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治疗和研究疫苗这上面,关于环境治理这一块儿,除了呼吁给地球减负,尽量减少垃圾排放之外,就是为了避免厨余垃圾,而生产了各色营养液,剥夺了过去人们曾经铺张浪费的饮食习惯。
    作为一名环境污染专家,乔画认为找到污染源同样重要。她和南歌毅然决然登上这艘邮轮,没想到会遇上元易文。
    “我去医疗队那边了解一下情况。”知道乔画被隔离后,南歌在房间里一刻也待不住。
    血检结果最迟要俩小时才能出来,乔画挂断电话准备和江生继续聊刚刚的话题,却发现江生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隔离仓内温度适宜,乔画待了十分钟不到就开始犯困。感觉自己才刚闭上眼睛不久,就被警报声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江生的隔离舱。隔壁舱门打开,江生不知所踪。
    乔画刚想按下急救铃,医疗队长就来了,她把防护服交给乔画,“你可以回休息舱了。”
    乔画看了一眼隔壁,“那边的人呢?”
    医疗队长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只说:“你运气真好。”
    乔画只当江生是提前走了,心道走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话少人酷。
    她穿上防护服,带上防疫面具,和医疗队长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对方的肩。
    乔画说:“不好意思。”
    医生摇摇头,“没事。”
    乔画在走廊里遇到了前来接她的南歌。她以为警铃声是隔离舱里才有的,出来才发现,走廊上也有。登上贴着黑色贴纸的专属电梯,乔画终于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间段没有进行活动管制,往常一般都能看到一两个站在甲板上仰望星空的乘客,现在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微弱的月光浇洒了一地。
    南歌表情凝重,“今天晚上接触过小女孩的救生员和搬尸工都被感染了。”
    “怎么会?”搬尸工属于特殊人群,在搬运尸体前会注射临时疫苗,救生员被感染是有可能的,但搬尸工怎么会……
    “江生!”乔画站在电梯里,突然停下了回休息舱的脚步,如果防护齐全的搬尸工都被感染了,那江生……
    “你来的路上有看到江生吗?”乔画问南歌。
    “身高一米八七左右,在你隔壁舱的那个帅哥?”
    乔画猛地点头。
    南歌说:“我来接你的路上看到他被船长带走了。”
    刚刚乔画穿防护服的时候南歌有注意到她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十分新鲜的针眼。她们一共只有十支临时疫苗,按照计划没到旧城之前不会轻易注射,疫苗的防护时间只能维持十二个小时,乔画冲出去的时候那么焦急,也不可能提前防备。
    南歌听医护人员提过在甲板上发生的事情,立刻猜到:“他给你注射了临时疫苗?”
    乔画点头,目光坚定:“我暂时不回休息舱了。”
    照理说这个时候为了乔画的生命安全南歌应该拦着她,但南歌这个人又不能按理说,否则她也不会陪着乔画登上这艘邮轮。
    “负三楼。”南歌就知道乔画醒来肯定会问江生的下落,所以当时特别留了个心眼。
    “你先回休息舱,我自己去就行。”乔画说。
    南歌拉开安全楼道的门偏了偏头,示意乔画往这边走,负三楼不知道藏着什么,普通乘客的电梯没有直达按钮,工作人员专用的电梯。
    乔画站在原地,“我身上的临时疫苗还没失效,你……”
    南歌人狠话不多,直接在前面开路。
    乔画小跑着追上去,一直追到负三楼才追上她。
    “锁了。”南歌指着安全门问乔画,“怎么办?”
    乔画从隔离服的兜里掏出一张识别卡,仔细一看,恰好是刚刚那个医疗队长的。看来刚刚在门口那个撞肩事件并非偶然。
    “我寻思着那个医生既不回答我 江生去了哪里,又莫名其妙地说我运气好,一定是事出有因。”乔画拿着识别卡刷开了负三楼大门。
    不得不承认在直觉这件事情上,乔画天赋异禀。她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发现负三楼比她想象中要热闹许多。至少有三十几个医护人员在来回走动,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衬托得身穿黑色防护服的江生在人群中就格外显眼。
    江生旁边还站着姜鸿教授,他们和船长一起,围绕在一个隔离舱前面,面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隔离舱里躺着的正好是之前那两个搬尸工,他们双目通红,呼吸困难,脸上除了诈起的青筋,还有骇人的大面积红藓。
    在搬运小女孩的尸体之前,二人还和常人无异,就算是感染了七级真菌 ,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至于会病发到这种程度,除非……
    乔画心底一沉,拉着南歌躲在了安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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