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电话不厌其烦的震动了十分钟,我终于闭着眼睛摸索着伸出一只手接通并开了扬声器,祁岁知温润的嗓音响起:“愿愿,你醒了吗?”
“没醒都被你给吵醒了……”我拉长语气噘着嘴不高兴的抱怨,睡衣的外袍散落在床边羊绒地毯上,粉色的睡裙吊带歪在一边。
“你出去旅游一走几个月,爸爸跟我都很想你,今天回家来吃饭吧,我让卫姨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好嘛……那晚饭好不好,中午过去都成下午茶了。”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
哥哥跟我说话总是带着笑,一副很溺爱的态度。
几个月没见面,我良心发现,突然也有些想他。
“那不说啦,我下午收拾收拾给你们带的礼物,然后开车过来。”
“愿愿,拉斐尔昨天住在你那儿吗?”
交代完事情,我刚想挂电话,猝不及防听到哥哥提起拉斐尔的名字。想到昨天那个暧昧的晚安吻,我脸颊有些发烫,含糊的嗯了几声。
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听到这个回答声音有点冷淡,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温柔如往昔的态度,耐心的叮嘱我:“如果公寓脏就打电话给卫姨,她会安排人过来收拾,既然 拉斐尔在你那里,下午喊他回家一起吃饭吧。”
等通话结束,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拉斐尔难道之前没有住在家里吗?
洗漱干净打开房门,我发现电视前面的茶几上,翠青色的花瓶中插了一束盛开的百合,清淡雅致的白色,嫩黄的花蕊,层层迭迭的枝叶,再加上空气里涌动着沉浮的香气。
屋里似乎打扫过,不复几个月没人住的沉闷,显得生机勃勃。
拉斐尔坐在桌边笑盈盈的看着我,欧式的长方桌上摆了几道菜肴,虽然从精致的包装上来看是价格不菲的外卖。
“早呀姐姐,我给你订了你喜欢的那家粤菜馆的外观。”
我走过,去跟他肩靠肩坐着,打开餐盒,一阵鲜美浓郁的海鲜粥味涌入鼻尖。
十几个小时未进食物的肠胃发出了饥饿的抗议,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睡裙底下光裸的脚掌坏心眼的蹭他裤腿,故意找茬:“不够烫,喝起来不温不火的。”
“你那个猫舌头,温了嫌不烫,烫了等下又难受。”
他俯下身突然抓住我的脚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敏感的掌心挠了挠,有些麻,有些痒,我几乎立刻蜷缩起了脚趾,有些生气的瞪他:“你干什么呀你!”
“就算开着空调,你也不能穿这么薄,脚这么凉。”
拉斐尔挑起一边眉毛,对我随时爆发的脾气依然好声好气的解释着。
他说的那么正经,却从白皙的脚掌摩挲到泛着粉意的脚趾,我的一条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如果对面有人,望过来裙底的风光清晰可见。
“哥哥说今天让我带上你一起回家吃饭,你这几天不在家吗?”
讨厌这种受制于人,好像宠物一样被抚摸的感觉,我眸光闪烁,强装镇静的错开话题,就打电话时的疑惑询问他。
“是呀,谈了新女朋友,陪她游山玩水去了。”他淡淡道。
“不要总是谈恋爱,要好好学习。”我放平声音,想以姐姐的姿态教训他。
“姐姐不也一进大学就追你的学长?”
拉斐尔不客气的反驳我,被戳中了痛点,我一时语塞。
想起初恋,罕见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从小在祁家呼风唤雨的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第一次被人甩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这也从此成为了我二十二年人生中头等耻辱大事,不许任何人再提。
我蹙起眉毛,用了点力气不满的踢他胳膊:“不许提这件事!”